第104章 一百零四章
小行星群共有数百颗天然和人造行星,上千座空间站,从太空中远远一望,它们静静的按照自己的轨道,跟随整体的步伐,在宇宙里,就像缩小的星球装饰品。
希克曼的中心核就藏在这些行星上面,通过独立系统互相勾连成一座巨大的数据网。希克曼不愿承担数据泄露的风险,庞大的体量,对容器的苛刻要求,它被困在眼前的小小行星群里,环游了将近百年。
远在行星群警备线外的战舰群主舰内,木雨雨的投影落在主控室大屏上。
她语气和脸色从所未有的严肃:“境主,正在干扰行星群专制能量网屏蔽效应,预计将在三分钟后将会引发第一次空间场紊乱,规模底等,左端缺口较大,进攻时机未到最好。”
加缪洛目光盯着前方就像是一座萎缩模型的小行星群,目光中诸多考量。
他朝面前的控制屏说:“洛风,开启暂辅时空系统。”
主系统是赫伊族融合入无人境、九域技术部后最新研究成果。暂辅系统就特殊了,是唐宣熟练时空重叠后攥写的时空程序。
洛风所带的主力军控制先锋队,安装的主系统一样,但暂辅系统还只有主舰有。
唐宣攥写的程序诞生时间还不长,没经过四期实验,还不能完全应用,所以只能放在最末尾暂时辅助系统。
战斗时不会起太大的负面影响,反而有时起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作用。
洛风没多想就直接抬手点开了暂辅系统:“收到,已打开,是否有更多指示,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将在三分钟开启。”
从职务角度,他和加缪洛公事时间比辛瑞尔还要多一些,对加缪洛有积累下来的信任。
加缪洛:“第一次进攻前同时采用暂辅系统探测,等接下来的能量场干扰,规模中高等以上从缺口最大端侧进攻。”
三分钟后暂辅系统探测结果和木雨雨结果差不多,洛风没有暴露自己,第一次交锋没有任何火光。
接下来两次能量场干扰分别间隔了十分钟,六分钟,混乱规模都没有超过低等,两套探测系统结果一样。
小行星群自从被阿瑞斯探测到位置,每天接受的线上挑衅不下百万次,像这种程度的试探就像是小打小闹挠痒痒,依旧没有迸发出火光。
希克曼能在星际站稳脚跟那么久,反干扰系统同样不容小觑。
变局出现在第十四次能量场干扰,此时已经过去一小时左右,行星群的反干扰能力并没有出现程序混乱的情况。
主探测系统依旧显示对方能量场紊乱程度底,但暂辅系统却显示在小行星群一个极小的角落里出现高等程度紊乱空间场。
洛风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要是他没记错,在官方记录里,那块小地方离阿瑞斯当年进攻拼命撕开的口子不足十千米,十千米对星际距离来说,只是一根头发丝儿大小的偏差。
事后,那儿的损毁被加固,连防守的程度都比周围要高,因此能量场强度也更大,受影响程度更小。
“探测结果出现不同,申请星群战场总部指令。”
星群战场总部现在由木雨雨及无人境管理层和九域管理层主管,等真正找到希克曼核心之一后,加缪洛会直接深入核心地带,所以他并不直接担任最高指令位。
但毕竟他和唐宣的经历和认知摆在那儿,他的意见同样重要,不然洛风也不会直接打开暂辅系统。
唐宣现在正在前往离风岛站场,伊芙丝和冯辉负责信息技术方面辅助。辛瑞尔在抵挡希克曼主力军第一线,很大概率已经和希克曼的人打得火花溅满整个宇宙了。
加缪洛脸上表情凝重。
人们总忌讳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现任元首万提斯会不顾上任元首人头落地血淋淋的教训继续在同一个地方疏于防守吗?还是说哪儿的缺口是故意留出来的?
既然是故意留出来的,那为什么主系统检测不到,反而是临时启用的暂辅系统检测到了?
眼前这座小行星群相当于星际禁地的存在,真正是就算进了只蚊子都能被最低级行星级弹药轰成粉末的地方。
贸然行动白白断送性命,打草惊蛇引起全星群盾封锁更是几何级加大进攻难度。
战场上最容不得犹豫,战机一瞬即逝,如果这次对方的能量场干扰修复成功,就算下次干扰对方混乱程度更高,但难免会暴露己方,还是会引起全星群盾封锁。
就在这短短几秒之间,加缪洛接收到了来自努森的一条极简短的消息。
只有四个字:“验证无误。”
电光火石之间,加缪洛脑内无限的推测几乎是在那一瞬和现实对接无误。
他语气坚定地说:“那儿就是最大的缺口。”
努森从观星老人那儿探的消息具体情况尚且不知,他也并不知道他情急之下发的消息在另一个需要急切做出决定的战场起了多么关键的作用。
唐宣和加缪洛开启远程感官共享,个人终端的消息也同步。
努森的消息他也收到了。
唐宣看着那四个字,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次,拉低了斗篷的帽檐,整个人都隐入了黑暗中,跟着前面同样盖着黑色大斗蓬的人进了一个房间里。
前面的人论身高比唐宣还要矮一个个头,但从横向来看,前面的人足足抵两个唐宣。
带路的人鬼鬼祟祟地带着唐宣左拐右绕,从那个订货的小店铺后面几百米处入了一个迷宫一样的树林。
唐宣藏在斗篷里的目光一直在四处观察,不出意外地发现一路上的监控器,火力点密密麻麻得像蛛网一样铺在整个树林里。
这是怕他拿到货之后翻脸啊。
走了将近有半小时,才走到一扇破旧漆黑的木门前。
那人斜身一推,那木门就轻飘飘地往后移,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极度明显的霜冷气从里面顺着地面爬出来,就像有生命一样附在脚上,还在往腿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