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双子
穆莱呆在原地，大脑差点过载：“刚才不是恐怖分子的袭击吗？家里有危险？那我们快点赶回去啊！”
“对，不管怎么样，先回去。不过刚才只是我的想法，有危机意识永远不会错。”
可是电子屏上白字蓝底的消息，冰冷地刺碎每层侥幸幻想。
加缪洛第一次希望关掉基因配体的心灵感应功能，自我欺骗一样转移注意：“或许我们刚才只是和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流氓玩了一场。你刚才表现得不错啊，很有魄力，什么时候入伍的。”
“两年前。”穆莱神已经跑到赫依族聚集地上了，心不在焉地回答。
“这次挑选的人都是三年军龄以上的，你不满足挑选条件。”
加缪洛声音冷了下来。
“不是不是，我其实够三年了，但是星计划的第一年要进行特质检验，我那时还不算正式入编。”穆莱的神一下子被拉了回来，辩解道，“我是跟着我叔叔过来的。刚才给我别徽章的那个，他原本想这次参加完就退役了，是我求着他带我过来的。”
“你参加了星计划？什么特质？”
每颗星都有它独一无二的身份特征，只是有一些星星的身份特征和绝大多数都不一样。星计划是就相当于把赫依族中那部分最特别的星星挑出来，进行特训。
“嘿嘿，它还没有名字呢，听说我是第一个可以直接接触空间裂隙里那些怪物的人！所以我悄悄叫它‘掌握’，不过我现在连理解程度还没做到，不知道有多久才真的能掌握。”
“这特质确实特殊，好好训练。能够参加星计划，证明你很有潜力。”
“是呀，我也觉得我挺棒的。“这言辞细想挺自傲，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是和队长还有少主比起来差远了。还有叔叔，他就是我心里真正的英雄，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成为像他那样优秀的战士。”
“老杨确实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你的偶像选的没错。但是也不要太过标准化自己。当你把自己摆在一个细化的框架里，更多的是束缚而不是动力。”
加缪洛无端的联想起自己，那个曾经太过拘泥于族规的条条框框的少年。
穆莱想了好一会儿，随后半知半解地点头，试图把这话装进脑子里。
突发性传送带来的眩晕感和失重感把他脑子弄得混乱，只能在一片模糊中摸索着家的边缘。
那块忽然闪烁着大片的的能量检测图吸引了他的目光，刚才只是一大队一盘散沙的红点点，可是眼前这一大片，从内到外，大小点井然有序地在疆域线上排兵布阵。
“队长，前方发现大型战斗舰队。”穆莱坐在副驾驶位，开启外界侦测程序，“奇怪，周围怎么跟着这么多实验舰队？”
说什么来什么，我这把乌鸦嘴。加缪洛暗自说道。
“外周这些还不算实验舰队，只能算器材室。内围那些生物舰才是重头戏。”加缪洛在主驾位，更早看到并且把已经想好对策，“器材室难度低，准备行动。”
“收到。”穆莱想法也是要潜伏进去摸清情况，但是他还是不禁担忧，“两个人？实验舰队没有战斗力。”
加缪洛设定好隐身与自动巡航模式，不过他估计这艘轻型战斗舰漂不了多久就会被炸成碎片。
“战斗不是拿着枪跑乱轰，条件有限的情况下，细节决定一切。换个思维，谁能想到战斗为零的实验舰队藏着两个战斗力？”
两人各自吞下一个小小的黑色胶囊，视觉光感系统会暂时附赠上一套人工空间场检测系统。
一闭眼，眼前不会漆黑一片，在黑灰色为主色调的视野中，还有一些局部凌乱，整体规则的高亮显示的空间裂缝。
得益于赫依族天生的时空掌握能力，才能让这个系统问世并不断完善。
现在仅限赫依族人可用。
加缪洛虽然是天麒族，但身为唐宣的基因配体，他算是半个赫依族人，时空穿梭同样会为他打开大门。
用实验舰装是实验材料极度浪费设备资源，非大项目或者非必要，留存理智的人都不会这样少自己的钱。实验舰队又跟着战斗舰队出外勤，就是地位极高，极有可能是领导人的情况并不乐观。
加缪洛闭上眼睛，方向感极强地大步朝一个小角落里走去，最后一步往前用力一跃。
深蓝色的空间通道内壁周围缀着几万公里或者几光年外的星光，在高速的运动中，由内向外，绕着深邃通道转动的幅度急剧增大。
一整幅星空图就这么展开，隔着未知的生死，隔着未知的危险，穿梭未变的星空里。这里面的许多光的光源早就湮灭在几百万甚至几亿年前，它们的光自启程起就再没归路。它们却又未消散，到现在还会温和地占据在每个仰望夜空的孩子眼里。
实验舰干净，整洁，安静，隔离一切污染，隔绝太空窗外的深空和星光。
一个小女孩紧紧地拉着后一个小女孩的手，拼命在遍布器物的实验舱内快速移动。她们的下半身不是双腿，而是闪着蓝紫色光泽的蛇尾。
只是光泽被血污和伤痕掩盖，显得狼狈而触目惊心。
她们努力摆动那稚嫩的尾巴，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又硌掉她们好几块鳞片，渗着血。
后面那个小女孩痛呼一声，她的尾巴一下子被生生刮掉三片鳞，血淋淋地卡在地面的缝隙里。
她疼地趴倒在地，紧紧捂着自己的尾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下意识寻找保护：“芸，我好疼。”
另一个女孩蹲下来安抚她，担忧地看了看后方，心疼又急切地看着她：“伊芙丝乖，我们必须地往前走，找到通讯工具我们就可以联系辛瑞尔姐姐了。”
不等倒地的女孩站起来，走廊里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刺刮金属声，一个粗犷猥琐的声音沿着空空的通道让芸恨不得上去剁碎他：“小女孩们，别跑啦，乖乖的，回到叔叔身边，叔叔给你们治疗啊。”
芸焦急地四下扫视，两边的转身往另一间实验室走去。
她一咬牙，拔下两片自己的鳞，放在另一件实验室门口，故意把血迹涂在鳞片周围，一进一出刚好两道血痕。
就在她刚刚用背着地爬行，移动到放伊芙丝的柜子前，不多时，令她的弦绷得更紧的脚步声紧接着来到。
套着两套顶尖实验服的人看着地上的血迹，轻蔑地笑了笑。
他们把手里的检测仪对准血迹指示的方向，没有生命体痕迹。
他们嘴角咧着渗人的笑转个方向，两道清晰的热量成像暴露了那两个女孩的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