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石头仆人
时雨抖了抖储物袋，手中出现那杆鲲鹏宝器，金色长戟。
梵天拿在手中，仔细摸索，郑重说道：“折天戟此物若出世，必会引来纷乱。恐怕连那些老仙王都眼馋。”
时雨也明白，这可是准帝器，现在的仙界，除了自己的师尊梵天，再无人能够禁受住此物诱惑。
“这是你与鲲鹏的因果，为师不做干涉。尽量少暴露于人群，免得惹来一堆麻烦。”梵天提醒。
时雨点头明白，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之前神藏内获得的一枚怪异石头，想请教梵天这是何物。
石头刚刚重见天日，立刻怪叫起来：“啊啊啊大哥～我是真的没用啊！求求大哥高抬贵手，放我条生路吧！”
等到它缓过神，抬起头看清梵天模样，顿时吓得一激灵。
“妈的！冤家路窄！”
“嗯？”
梵天也是一愣，将其拿在手里，端详一番后想起什么，立刻开怀大笑起来。
“你我果然有缘，当年从我手中逃脱，如今又被我弟子抓了回来。”
石头难以置信，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梵天道：“天！当年的傻小子居然成了准仙帝？”
“傻小子？”时雨呆愣住，他的印象里，梵天一直都是仙风道骨，举止不凡，与这石头口中的傻小子大相径庭。
一旁的灵儿听到傻小子，顿时乐开了花，回忆起了往事。
梵天脸色一沉，用力敲了一下这石头，痛得它晕头转向，哎呦叫个不停。
“当年不知你为何物，如今也算结了一桩心愿。”梵天随即闭目，片刻后睁开眼缓缓说道：“熵从这天地借来的势，最终都要反哺于天地。”
“师尊你也不例外吗？”时雨问道。
梵天摇了摇头：“众生平等，只有超脱。”
“那何为超脱？”时雨又问。
“仙帝之上。”梵天沉吟片刻，又说道：“亦或者，不借天地，只借自身，踏新路，弃古道。可惜都太难。”
时雨铭记于心。
石头此时又跳出说道：“你们就不要想了，仙界势被封锁，连仙帝路都被斩断，哪来的仙帝之上。”
梵天沉默不语，这仙帝之路重如万钧，压在心头上，古来帝路几人回，无一例外，无人幸免。
时雨亦不作声，这里气氛沉闷，空气都要凝结。
“你这石头确实没什么用，不过毕竟是从苍茫界而来，知道的确实不少。”梵天将石头攥在手掌，指尖符文燃烧，石头通体被烧得通红。
“混蛋！当年我可没少帮你啊！你就这么对我！！！六道经还是我帮你拿到的！不就是后来丢下你跑了嘛！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梵天眉头一皱，面色不悦道：“你还有脸提！”于是，手上的符文燃烧的更加雀跃，石头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其中夹杂一阵一阵的辱骂与求饶。
不一会，梵天收回手掌，石头渐渐从通红的模样冷却，慢慢变成透明。石头上的印记却没有散去，一道一道的纹路如同红色血丝，环绕一圈。此时的石头早已昏阙过去，浑然没有发现自身变化。
梵天伸手，取来六道轮盘，而后用力向着石头砸去。
时雨本以为梵天要毁掉石头，可是轮盘却没有伤到它分毫，如今的它坚硬无比，与这些圣器不相上下。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时雨不解问道，能感受到这石头生机仍在，甚至比先前更加朝气蓬勃。
“滴上一滴精血试试。”梵天说道。
时雨疑惑但还是照做，随着他指尖一滴鲜血落下，石头顿时光芒大盛，时雨的血液化作一缕缕血丝，缓缓渗入石头，逐渐与石头上的红色纹路融合。
红色不断蔓延，最终结成了一个复杂的印记，而此时时雨心头却有股奇怪的感觉，隐隐之中与石头产生了一种奇妙连接。
“果然如我所料！”梵天喃喃自语。“那位仙帝当年在这石头上刻下契，但不知为何最终却失败了，没有形成完整的契。”
梵天沉默片刻，缓缓自语道：“这契应是为其后人准备，可目的又是什么呢？石头若无大用，何不契于其它天材地宝？”
“契是什么？”时雨忍不住问道。
“这是一种古老的誓约，我仙界也有类似的仙术，大多用于俘获的异族，使他们听命，契约主若是死亡，他们也会死亡。而他们死亡，却不会对契约主有任何影响。”梵天接着说道：“可这仙帝立下的契，定不会这么简单。”
时雨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就这么与一块石头立下契约，还是仙帝契约，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开的，至少梵天连看出这契约的作用都无法。
“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梵天歪过头去，不敢直视时雨。
时雨瞪大眼睛，他从没见过梵天这般模样，他以为是梵天想要六道轮盘，但是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师尊请讲，若是轮盘的事，弟子绝无怨言，师尊对我来说，早就如同家人一般，若是能有帮到您的地方，弟子甘愿赴汤蹈火。”时雨一本正经。
“不是不是”梵天急忙摇头，“是那契约。”
时雨心头一震，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梵天接着说道：“那契约我好像弄反了，又好像本来就是这样。”
时雨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他急忙问道：“师尊的意思是”
梵天偷偷瞥了一眼时雨，随后又看向远方，缓缓说道：“石头才是契约主。”
“啊？这我我是它仆人？”时雨震惊不已，指向一旁的透明石头。
梵天悄默默点头，低声说道：“为师没有动那契，应该是这契本身就是让这石头成为契约主。”
“这石头这么重要吗？仙帝立契，竟要听命石头？”时雨百思不得其解。
“没那么简单，所以为师要你试试。”
时雨嘴角一抽，真的是好师父。
“不过为师也给他下了禁制，它也无法离你远去。理论上说，它无法被六道轮盘毁坏，能伤到它的恐怕不多。”梵天为了让时雨安心，倒也考虑的周全。
时雨也知道，这契约多半是份大机缘，可是听起来总是有些荒唐，自己竟然认了块石头为主。
他看向昏迷中的石头，气的有些牙痒，随后收起石头，愤怒扔向储物袋。
“我还有些事情，要先离开一阵，再过几日，为师便能送你回去了。”梵天平静说道，随后缓缓转身。
时雨点了点头，心头有些不舍，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他看向梵天坚毅厚重的背影，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努力追上师尊的脚步，绝不让师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