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猪的歌
听到张五一的呼唤，小美女好奇回过头来，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
“你是在叫我吗？”
当她反应过来，不禁感到好笑。
“又是大佬，又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位大哥为何如此奇怪？”
见张五一认真的模样，她心中一凛。
将自己全身打量一遍，可并无不妥。
她莞尔一笑，礼貌地道：“我叫范依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会有期！”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俏脸隐入缓缓升起的车窗玻璃中。
“果然，传说中大佬都很低调！”
张五一暗自嘀咕，心中已经确定。
小美女就是刷豪华游艇的孙悟空大佬。
他真想对刘小胖说：“出手就用钱来砸人，这才是大佬的专利手法。”
这瞬间，他宁愿被小美女用钱砸死。
更重要的是，还愿意和她生“猴子”。
生多少个都无所谓。
他急切间想不到有什么能够表达现在感激的心情。
既然美女大佬喜欢听“猴哥”，那就当面唱一遍吧！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就在车窗快要关闭之际，他洪亮的歌声传入车内。
“神经病！”
小美女满脸尴尬，暗道：“话说早了，应该是‘后会无期’才对！”
于是双手紧紧捂住自己耳朵，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张五一目送着豪车离开，也顾不上刘小胖，飞奔上楼去开直播。
或许孙悟空大佬也会来直播间。
真没想到竟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女。
“网络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他麻利地打开电脑，登录帐号，进入直播间，准备开始直播。
身后跟屁虫一般溜过来的刘小胖，脸有惊惧之色：
“五一哥，那赵公子以后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他面色惊魂未定，一副后怕的模样，担忧的问道：
“如果再叫那些流氓来，可如何是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五一懒得理会他，现在只期盼有孙悟空的回信。
可是，翻遍私信也没发现。
直播间里人气迅速攀升，大家似乎都在观望，并没有谁送出礼物。
难道都在等孙悟空大佬的出现？
对此，张五一信心爆棚。
他相信孙悟空大佬肯定会再次前来捧场。
开播了。
他调整好麦先来个开场白：
“欢迎各位家人们来到我的直播间，喜欢主播的点点关注……”
他全神贯注，紧盯屏幕，生怕错过一点大佬的蛛丝马迹。
不见孙悟空到来，于是继续喊：
“百年修得共枕眠，认识大家都是缘！”
“玩归玩，闹归闹。戳戳屏幕很重要！”
喊了半天，大佬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孙大圣回家后，就休息了么？”
心中这么想着，但很快否决。
他甚至觉得，孙悟空一定在暗处，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难道，只有那首歌才能引起大佬的兴趣？”
他回想了一下，手机铃音响起或许只是一个契机，或者是引子而已。
而让孙悟空大佬疯狂地刷礼物，还是自己亲自演唱时才会如此。
由此可见，拿出绝活来，还真不相信大佬不会出现。
于是调好伴奏，开始唱起来：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这次唱的更加卖力，心中不停念叨着：
“大佬，还不出现吗？”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将“猴哥”唱了无数遍，孙大佬仍然毫无影踪。
“或许真的有事而不能来直播间吧。”
张五一心中自我安慰。
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大佬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他不禁开始失落，唱歌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下来。
刘小胖不可思议地看着直播的他，忽然心中竟感觉他变得有些陌生。
这还是以前沉稳的五一哥吗？
这就是直播的魅力吧？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张五一还是心有不甘，又引擎搜索出许多关于孙悟空的歌曲。
会唱的就跟着唱，不会唱的就直接播放音乐。
“疯了！”
刘小胖嘀咕着：“今天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因为和狐狸精分手？”
他不便去问，于是偷偷溜走。
“你疯吧，告辞！”
直播间里也偷偷溜走了许多人，人气指数慢慢降了下来。
这些游客单纯是来看大佬打赏的。
偶尔有看见张五一帅气的，刚停留片刻，却发现他不停的只唱孙悟空的歌。
于是便认定他是一个疯子，毫不犹豫退出直播间。
看来大佬才是流量密码。
没了大佬，主播其实啥也不是。
“算了，下播！”
眼看着人气没了，张五一也累得筋疲力尽，正准备退出直播。
“滴滴滴……”
提示音响起，屏幕上飘过弹幕。
“天蓬元帅猪八戒”送出“棒棒糖”x1。
“天蓬元帅猪八戒”送出“棒棒糖”x1。
……
“棒棒糖”连绵不绝，无休无止。
这是什么情况？
齐天大圣孙悟空没来，忽然冒出来个天蓬元帅猪八戒？
这是来搞笑的吧？
大师兄和二师兄组队来逗我玩？
张五一也懒得理会，静观其变。
天蓬元帅猪八戒继续刷屏，不过依然是“棒棒糖”x1。
一个棒棒糖价值一毛，就算刷上整个通宵也抵不过一个豪华游艇。
天蓬元帅猪八戒忽然发来一条私信：
“别唱猴子了，唱猪的歌行不行？”
“猴子？猪的歌？”
张五一顿时确定，这两个家伙肯定是一伙的。
他瞬间精神抖擞，心中暗道：
“难道，猪八戒也是大佬，只因没唱猪的歌，所以才刷棒棒糖吗？”
于是立马回信问道：
“猪大佬，为何不见孙悟空大佬来直播间？”
猪大佬的私信，瞬间秒回。
“俺不知猴哥在何处。大仙，老猪求你唱首猪的歌吧！”
大仙？
天蓬元帅为何喊大仙？
难道，这是神仙对朋友的敬称吗？
还用“求”这个字？
不应该是主播求大佬打赏吗？
不过，张五一也没有去细究。
刚好会唱一首“猪之歌”，于是播放伴奏唱了起来。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虽然唱得惟妙惟肖，可是他却感到不对劲。
很明显的不对劲。
从头到尾，猪八戒连超过“棒棒糖”的礼物都不见一个。
只见屏幕上连续飘过的弹幕依然是：
“天蓬元帅猪八戒”送出“棒棒糖”x1。
张五一有点傻眼懵住：“难道猪大佬在试探我？那就继续唱吧！”
可再唱几句后，还是不变的“棒棒糖”x1在无休无止的刷着屏幕。
“大佬，你好歹也弄几个‘棒棒糖’x10吧，这x1算个啥？”
他瞬间就感觉被猪大佬戏耍了。
还不如下播去睡觉。
“算了，干一行爱一行，职业精神不能丢。”
“不管有无豪华游艇，就算送的棒棒糖也是爱，唱完吧！”
他心中自我安慰着，还是卖力地唱起来：
“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果然！
天蓬元帅猪八戒是假大佬！
除了棒棒糖，什么都没有。
猪大佬死皮赖脸的不停刷着屏幕。
“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
当张五一唱到此处时，弹幕上飘来几个意想不到的提示：
“天蓬元帅猪八戒”退出直播间。
这就跑了？
为何没有豪华游艇？
实锤了！
猪八戒是假大佬无疑！
“太无耻了，竟用棒棒糖作为诱饵，专门给他唱了一首猪的歌。”
张五一不由摇摇头，自我嘲笑着。
忽然，屏幕上金光闪闪，亮瞎了他的眼睛：
“高翠兰”送出“豪华游艇”x1。
同时，高翠兰还不停地刷着屏，语气似乎有威胁的味道。
“继续唱，不要停！每唱一次就送一个豪华游艇。老娘要阉了这死猪！”
猪八戒和高翠兰，这不是《西游记》中的两口子嘛？
难道直播间真能连线上神仙？
前有孙悟空刷豪华游艇，后有猪八戒刷棒棒糖，但为何神仙之间礼物不一样？
张五一脑中有些犯迷糊，想了想：
“好男不跟女斗，今天和女人犯冲。”
“吴美丽、高翠兰好像都吃了火药。惹不起躲得起，下播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关闭了电脑。
“很明显，是最后几句歌词戳中了高翠兰的痛点啊。得罪凡人不要紧，可得罪神仙，后果是什么都不知道。”
虽说今天很累，但他兴奋并快乐着。
躺在床上回想着直播间发生的事，总感觉这些神仙与自己有那么一丝关联。
难道真的是无意中打开了某种系统？
又或者是这些神仙化身凡人，想要与自己建立联系？
譬如，和吴美丽的争执中，拔刀相助的小美女难道是孙悟空附身？
但细致分析过后却又否决。
他迷迷糊糊中，沉沉进入梦乡。
梦中，范依云真的很美。
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
月朗星稀，偶尔有夏虫鸣叫数声，愈发给夏夜增加了几丝燥热。
燥动的不仅有夏虫，还有几个身着黑衣，躲在黑暗楼道中的地痞流氓。
“老大，赵公子说干废那小子给一万，是不是真的？”
“废话，事儿完了等着分钱吧！”
“速战速决，那浴城的小妞儿还在等着我呢！”
“快去把门锁打开，我等不急了！”
有人用铁丝扭成一个弯钩，伸进了张五一出租屋的门锁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