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的选择
反复咀嚼陈一鸣的这句话“惊喜还是厌恶”，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尤其在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之后，就更觉得荒谬。
这又让我想到了冀然，当我穿着陈一鸣送的礼服站在冀然的面前的时候，这对于他来说究竟是“惊喜还是厌恶呢？”
而他看着那件熟悉的礼服穿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是“惊喜还是厌恶呢？”。
可无论如何，我多么希望此刻站在我身边的是冀然。
虽然我知道了陈一鸣的心意，让我诧异和震惊，可我却无法做一个决绝的人，因为我不想失去他这样一个朋友。
对于冀然，在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也并不想放弃。
而在这之前，我首先想要清楚到底是不是斯斯在背后推的明瑶。
如果真如明瑶所说是斯斯在背后推的她，那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始终想不明白，她是帮谁呢？庄菲还是庄原，还是别的什么？
这件事我无法再去直接质问谁，它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等着答案自己找上门来。
此时已经非常的晚了，教室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剩余的三三两两的人也都是本校的而已。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11点了，头脑里虽然还是一团浆糊，但也应该要回去了。
看着其他的人，每个人脸上也都显出疲惫之态，而陈一鸣那边，窗下的烟蒂也明显比刚才又多了几根。
这样的状态，实在没有在待下去的理由，我起身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却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他的身边那个女生也紧紧跟随。
他们肩并肩走来，更像是一对恋人，也许应该把“更像是”三个字去掉才更合适。
我无法将眼前这个女生看成是冀然的普通朋友，更像是情敌，那是只有女生才知道的感觉，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而我的情绪和思想也一下子陷入混乱，更让我混乱的还有另外三个人的出现。
斯斯挽着庄原的手臂，而庄菲也在其侧。
已经冷清的教室随着她们的到来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在我要站立起来的时候，脚底的疼痛却传了过来，连带着脚上的高跟鞋都不听使唤了，踩到了礼服上，这时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了出去。
就在我失去平衡应声倒地的那一刻，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揽到了怀里。
而这个人一身白色的西装，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透露着一种睿智和聪慧，让人不由得就被吸引。
冀然刚刚揽着我的手没一秒钟就放开了，我神色慌张的站好，看向冀然。
他那张刚刚紧张关心的脸上马上就变得疏离冷漠了起来，如同陌生人一般。
“看来这件礼服不怎么合身”冀然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和嫉妒的味道。
杨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他也听出了冀然话里有话。
笑罢，看着冀然身边的女生说：“我觉得你穿这件礼服好像也不怎么合身。”又转过来对冀然说：“冀然，你觉得呢？”
庄菲插嘴说：“杨扬，怎么哪都有你。”
杨扬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旁边的女生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只是轻笑了一下，又拍了拍冀然的肩膀说：“咱们走吧。”
她的态度谦和有礼，脸上一团的和气。
我怔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杨扬一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你快说话呀，傻了吗？那可是你男朋友。”
我回过神来，刚想要开口，却又被庄菲打断，“听说你和窗台边上的帅哥一起跳舞了，人气真的是不得了。”，说完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礼服，“这身衣服真不错，和那个帅哥的也很相配呢。”
一旁的庄原将她拉了回来，“小菲，你瞎说什么呢？”
庄菲有些激动，甩开庄原的手说：“哥哥，你不知道吗？她身上那件礼服就是”
欲言又止，庄菲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斯斯。
这时斯斯的表情有些难看，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我。
我听出来庄菲的意思，而斯斯的表情也在告诉我她一定参与了这件事情。
但是我不想要因为我的事情牵扯到陈一鸣，他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将他也拉了进来。
我故意上前了几步，走到了陈一鸣的身边，很骄傲的说：“我很喜欢这件衣服，穿着也非常的合身。”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为了气庄菲，也许是故意做给冀然看，也许是回应陈一鸣有些失意的心情，总之当下的我就是那样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教室里，我的心里面想的虽然都是冀然，可看着窗台那个寂寞忧郁的陈一鸣，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向了他。
冀然疏离冷漠的脸上更加的难看，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旁边的人也都自动保持沉默，一黑一白的对峙下，冀然看向我，他的眼睛里闪着阴冷，连声音也都变得阴沉，“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离开了教室。
庄菲看着我们一脸的得意，斯斯的表情有些难堪和歉疚，但也都随着夜色一起淹没在这黑暗里。
我呆呆地，傻傻的，木然的看着门口，心痛吗？那也活该。
冀然他们走后，我们也和陈一鸣分开，离开l大，回到自己的校园。
一身疲惫的我回到了宿舍，陪着我的是杨扬和明瑶。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没有说一句话就呆在那里，而杨扬和明瑶也有些没精打采。
这样一个美好的晚上，却因为我的事搞的大家都不太愉快，想想真是过意不去。
可我的思绪却始终离不开冀然，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的画面反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怎么也忘不掉。
而今天我那样做也一定深深的伤害到了他。内心的挣扎自责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灰溜溜回来的是我，而顶着她女朋友名的也是我，也许已经不是了吧。
他好像已经放弃了我，毕竟他喜欢的女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替身而已吧。
可转瞬之间，我又开始怀疑起来，那个女生为什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我们刚刚在一起就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又让我想起了还没回来的斯斯，也许只有她能告诉我答案。
我拖着满心的疲惫把衣服换掉，看着镜子里的我，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
这是唯一有机会这么打扮一下了吧，而这样的我，冀然却视而不见。
心里一阵伤感，而这个时候陈一鸣向我靠近的场景也闪现到脑海中。
身体一下就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不想动弹，心里的苦闷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冀然、陈一鸣，这两个人轮番在我的脑海里翻滚。
怔了几秒之后，我伸手把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过来，翻找到冀然的电话后就直接拨通了出去。
我一下子好像就想通了一般，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事，非要等着其他人给我们答案呢，我为什么就不能直接问冀然，去为自己争取呢。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通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发出颤抖的声音问：“冀冀然，是你吗？”
而那边却一直沉默没有声音，我转了个身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突然一个女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鱼吧，冀然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她的声音温柔又好听，而于我而言，却像刀子一样直接扎到了我的心窝里，痛到窒息。
我使劲让自己保持冷静，用指甲用力的戳着自己的手，一阵阵疼痛传了过来，我知道现在只有疼痛感才能使我保持清醒。
“嗯好好的。”我故作镇定的回答
“对了，我是冯子橙，你可以叫我橙子，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随着冯子橙的挂断，电话那边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我却依旧保持接听的动作。
手机贴在耳边久久都没有放下来，我知道我在等一个没有回音的人，而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能听到冀然的声音。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奢望而已，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过来。
我失望的放下电话，苦笑着看向杨扬和明瑶，眼泪又不知怎么的就流了出来。
我站在桌前，一手使劲的抓着桌角，一只手发在额头上，身上不停地抽搐起来，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