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失望的是我
两人四目而视，在众人欢呼尖叫中，僵直站立。
冀然将那个女生推开，一脸生气的看着她。
那个女生却依旧保持镇定，双手环住冀然的脖子，踮起脚尖靠近冀然的耳朵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冀然竟然抬起手将那个女生抱住。
我怔在那里，泪水慢慢的划过脸颊。
主持人这个时候觉得氛围非常的好，也一下就来了兴致，又起哄着说：“摘掉面具，摘掉面具。”
这个时候，教室里的人也都想要目睹两人的风采，也开始跟着起哄，声音此起彼伏，这个热烈的场面也招来了很多别的教室的人，大家都在翘首以盼。
气氛越来越浓烈，而我却越来越伤感。
那是我的冀然，为什么他看不见我。
在众人的欢呼和期待中两个人终于将面具摘了下来。
冀然依然是那样的帅气迷人，而一旁的女生的容貌更是天生丽质，美丽动人。
我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些恍惚，竟突然的站立不稳，还好站在我后面的陈一鸣将我扶住。
他搂着我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凌厉和愤怒。
杨扬看着我，突然就要上前把冀然弄下来，却一把让小飞给按住了，压低了声音说：“别去，那个女生就是冀然在高中喜欢的那个。”
我的心从伤感变得卑微，低头看见滑落到地上的面具，便想弯腰去捡。
这个教室里的人本就是认识的人多，看到上面的人居然是冀然上，更加的吃惊和意外，起哄的声音也都高涨许多。
我独自在这片欢呼声中失去自我，低着头不敢抬起。
各种各样的龃龉也传了过来，“那个不是冀然的女朋友吗？我在学校看见过。”
很多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移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我卑微的如同尘埃一般。
旁边那些不是本校的学生说：“那个男生还是和台上的那个女生更般配啊。”
后又有人说：“可是这两个女生的样貌怎么看着有些相似呢。”
“还是白衣服的好看。”
“黑衣服的也不差”
“不愧是冀然，艳福不浅呀”
“我看这男的有点渣，当着现任的面抱别的女人”
“不过这个男生也太好看了，有这个资本，我是女生，我也愿意。”
“现任真是可怜”
一时的讨论让我的脑袋陷入空白，连掉在地上的面具都想不起来捡了。
我怔怔了看着冀然，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质问：“你为什么还在那里，你为什么不站过来，你为什么不到我的身边来，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阵心痛过后，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时候陈一鸣将面具捡了起来，将我转过身来。他搂着我，一只手揽过我的腰，另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将我拥抱在怀里。
我迅速将眼泪擦干，强忍着难过苦笑了一下，对陈一鸣说：“我想离开这里。”
而这个时候，教室里的其他人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你们看，余小鱼和别人抱着呢。”
“怪不得，你看余小鱼的身边那个男生太帅了吧。”
“是呀是呀，和冀然不一样的帅气，有一种忧郁的气质，我喜欢”
“这是双双都出轨了吗？今天可真是没白来，看了一场大戏呀”
“要是你，你选哪个？”
“果然长得好看的就是不愁别人喜欢”
陈一鸣没有理会这些流言蜚语，牵起我的手就离开了教室。
而随着我们的离开，那个一直沉默的屏幕也突然亮了起来，里面出现的正是冀然和那个女生的照片。
看着冀然高中青涩的模样和并肩而立的两人，我瞬间觉得心凉到底了。
陈一鸣的将搂着我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头上，将那些出现在屏幕上画面全面遮挡住，快步的走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没有了紧张感，但我依旧觉得窒息，我捂住胸口想要缓解一下，却不知那并不是窒息，而是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陈一鸣找了一个人不是很多的教室，将我安顿在一旁的座位上，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蹲下来看着我说：“好点了吗？”
我说不出话，只是麻木的冲他点了点头。
“喜欢上他你会很痛苦，你还想要继续下去吗？”他问。
他的话像是无数根针扎在了我的心上，疼的有些麻木了，“还要继续吗？”
我以为我早就做好了面对冀然的过去的准备，却还是对今天出现的那个女生的心生嫉妒。
更为痛苦的还是冀然的冷漠。
就像陈一鸣说的，真的很痛苦，那是一种无力和卑微，看着冀然就在那里，我却无法拿出勇气将他抢回来，甚至连想叫他一声的勇气也没有。
我曾经觉得，只要冀然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有无限的勇气和继续下去的毅力。
可他这次不在，我就像水中没有了游泳圈的孩子一样，只能等着被水一点点吞噬，直至灭亡。
我看着陈一鸣，没有说话，我无法对自己说我想要放弃，因为我的心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冀然，想要放弃谈何容易呢。
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那个是他的初恋，是他一直喜欢的女生，我又算什么呢，一个顺手牵来的而已吧。
还有那个女生的样貌，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和我长得很像吗？还是我像她呢？难道我只是这个女生的替身而已吗？
冀然呀，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吗？
还有庄原的那句话：“你就是余小鱼，怪不得冀然会保护你”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可怕，又是多么的可笑呢。
我在冀然的眼里到底是谁？
所有的事情加起来我有点难以承受，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大颗大颗的往外掉，我将自己的脸埋在手里，蜷缩在座位上，尽情的宣泄。
这时的陈一鸣上前将我抱住，安抚着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陈一鸣的肩膀上不停地抽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心里的落寞和压抑终于在眼泪的冲刷下得到了一点慰藉和疏导，看着陈一鸣肩膀上被我弄脏了一大片，顿时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
用手去擦拭了一下，结果却越弄越糟糕。
陈一鸣无奈的笑着，打趣着说：“这西装到底是没白穿，用处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多呢。”
我被她逗的破涕而笑，还是说了声对不起。
他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坐在我身边说：“从认识你开始，这是第二次见你哭的这么伤心。”
他苦笑了一下，双手放在头上依靠在椅子上又说：“第一次是因为我，而这次却是因为别人，女人呀，就是善变。”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高中那个时候，“想的美，第一次怎么就因为你了？”我打趣他说。
他大笑了起来，看着他这个样子，身上那些忧郁的气质竟也少了几分，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那个时候。
我用力的砸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能不能别笑这么大声，这还有别人呢。”
他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收敛的意思也没有，“怕什么，我可什么都不在乎，他们愿意看就让让他们看好了。”
我看着他无所畏惧的模样有些呆住了。
这时教室里响起了音乐声，那是一首交谊舞的音乐，和缓的节拍和那些纷纷舞起的人们，让教室里马上就浪漫了起来。
陈一鸣也从座位上起身，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忧郁，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温柔的小姨，他绅士的弯腰下来，摊开手看着我说：“美丽的小姐，可否和我跳支舞。”
修长有力的手递到我的面前，脸上则满是笑容和得意。
我将手使劲的打到他的手上，也笑着也站起身来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俩就这样随着教室里的音乐翩翩起舞，没有了紧张和束缚的我觉得非常的放松。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和陈一鸣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我的心能够慢慢的平缓下来，他像是我的朋友，又像是我的家人，自然而然的亲切感包围着我，让我可以尽情撒娇、快乐和哭泣。
在他面前我既不会紧张，也不会自卑。
一曲舞罢，随着音乐声的停止，我们也结束了久违的舞蹈。
我静静的站在陈一鸣的面前，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感谢。这种感觉就像是高中那天我狼狈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他义无反顾的保护我着我。
陈一鸣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眼神柔情似水的看着我说：“小鱼，你今天真的很美。”
他突然的夸奖让我有些失神，怔怔的愣在那里。
他那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还夹杂着着难以言说的爱恋之意。
他慢慢的向我靠近，眼神深情款款，如同一片盛满了爱的海洋，令人无可抗拒，我马上就察觉出他的异样，左脚向着旁边挪去，闪躲开他靠近的身体。
那一瞬间我有些失神，心里却无比的清醒，因为那一刻我的心里面想的全是冀然。
他自觉好笑地看着我，戏谑的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他迅速地望了闪躲在一边的我，眼中的爱意一闪而逝，忙向后退了一步，说：“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
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尴尬和失望，一抹难言的情愫之色，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
我忙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这话我是故意说的，我想要让陈一鸣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放弃的。
高中的种种太过短暂，就算是我曾经有过心动，那也成为了过去。
就像他突然的消失一样，那种没有看清楚的感情也随之消失殆尽。
而现在，我只能向前看。
陈一鸣低垂的眼眸像是撒了一层灰，眉眼之中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冷笑了一声说：“嗯，明白了。”
而刚才那不见了的忧郁神情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笼罩着他，孤独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