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审判之庭
克莱斯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重新敲了敲手里的法槌。代表元老院的自己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多了，他虽然年轻但是却丝毫不怯场。克莱斯特看了一眼坐在主席会席位上的罗塞尔主席和迈尔斯主席。
“这两个老东西，都带着一副吃了我的眼神干什么？”克莱斯特脸露青筋，心道，“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昨天半夜才赶到这里，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啊。”
就在这时，罗塞尔主席率先举起了手，跟个学生一样问：“请问元老院，现在是要审判谁？”
“说的好。”克莱斯特心里暗暗说。他站起身拍拍手，从议事厅的大门里走出十个身穿重型防弹衣的护卫，直接把席上的穆三川架了起来。
穆三川无奈的摇头，“有没有搞错，又来？”
只见这个斯尼瓦尔学院的新风纪主任被带到了议事厅中心，手上立刻被扣上了一个手铐。为了以防万一，那些护卫还把穆三川身上的那根黑色短棍给收走了。
“又审判穆三川？”罗塞尔主席无奈的扶着额头，一点都不意外。
迈尔斯主席冷冷的说：“他又犯了什么错？”
克莱斯特从桌子上取出一个文件夹，缓慢的念了起来。
“2017年1月3日，神契欧罗巴行动分部3级专员穆三川收到主席会的直接命令，前往中国四川省某城市去招募新晋专员杨慕黎加入神契。2017年1月11日，穆三川抵达该地，并在当地某疗养院进行了接触，并在2017年1月14日凌晨，对于7级危险等级的堕鬼艾尔伯特进行了剿灭任务。并与今天2017年1月30日安全抵达伦敦……”
主席会上的人严阵以待，等待着下文。
“这场行动造成了一共17人伤亡，对于当地的治安管理和刑侦进度都进行了不小的挑战。而且穆三川自身对于自己的行为并不收敛，完全没有预料到后期的结果。”
“这些后勤部都进行了紧急处理，确保神染没有完全暴露。”阿卜杜拉主席抢先说。
“的确如此。”克莱斯特冷着脸看着那个憨态可掬的小老头，“但是这件事情有一个潜在的隐患，并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罗塞尔主席看着穆三川，穆三川也是一脸迷茫。他自己现在也在回忆自己在中国的所有行动，他的出动完全是因为那个叫做李俊诚的小鬼的堕鬼化产生的，只是把两个堕鬼杀了而已，有什么纰漏？
克莱斯特看着穆三川，冷冷问道：“穆三川专员，请回答我，在此次行动过程中你身上所携带的将近四百万卢布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所有的人都挺起了身，无比惊讶。
罗塞尔匪夷所思，迈尔斯咬牙切齿。
“四百万卢布啊……”穆三川想起来了，这些钱当时用来赎杨慕黎出来来着。
“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你当时是把这些钱全都给了那个新专员所被关押的疗养院的院长手里。就如同你给该专员的父亲资金一样，这些都是资金可查的去向。”克莱斯特冷着脸说，“对于新专员父亲的三万五千美元我们可以不再追究，但是这四百万卢布可是你上次在俄罗斯对于艾尔伯特那次失败行动时所动用的经费。我想请问穆三川专员，你是否对于行动经费进行了贪污行为，你如何解释你自己私自对于行动经费的调用？”
“喂喂喂，我在俄罗斯行动回来后就被你们拉去审判去了，刚放回去就马不停蹄地前往中国，其中装备和经费的调用出现了混用很正常的好吧。”穆三川反驳。
而罗塞尔主席直接气的脸色铁青。
迈尔斯主席在他耳边说：“这下可真的捅了天篓子了，你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这算什么天篓子？”罗塞尔问，“元老院要的那四百万卢布，说白了不都是用出去的经费吗？在俄罗斯用和在中国用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迈尔斯冷着脸说，“穆三川第一次行动的经费只能在第一次行动里使用，行动结束是要交还给行动部的财务科的。这可不是他穆三川的私有财产，不可能说带到第二次行动再用的——不然会出现贪污和烂账的情况，你不知道吗？”
“妈的，那元老院还真是狗鼻子。”罗塞尔无比头疼，“不过这个穆三川还真是神经大条，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
“你看着吧，接下来克莱斯特就要审判穆三川有贪污嫌疑和挪用公款的嫌疑……再加上他之前的多项重罪，这次真的可能真的要被枪毙了。”迈尔斯皱眉说，“不过这种情况也并不严重，如果是我们主席会行动部的话，最多写个检讨，缴纳一下罚款就过去了——可惜穆三川惹了元老院，这些老王八蛋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罗塞尔赶紧去问身旁的阿卜杜拉，“你们没有把那些钱收回来吗？”
阿卜杜拉也一脸震惊地说：“我们哪知道他用的经费是上次的，当时时间紧急，清除神染影响更重要，哪有心思顾全这个？”
“妈的。”罗塞尔接受了现实。
克莱斯特没有听到下面主席会的对话，他冷笑着听完穆三川的辩解，反问：“这么说，你承认你自己的确调用了这些行动经费是吗？”
“我是用了，但是我愿意去追回这些钱，没关系的。”
“追回？从哪儿？”克莱斯特追问，“从中国银行追回吗？你是否对于自己的行为出现了错误的认知，你在当地造成的负面影响还不够吗？”
“那我愿意主动承担这些损失。”穆三川说，“我愿意偿还所有行动经费。”
“你来承担？那么请问这些经费是你的私人财产吗？还是说你已经认定了每一次行动的经费都是可以装进你腰包之中？”克莱斯特追问。
“你他妈的……”穆三川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
克莱斯特又扶了扶眼镜，“这次行动给行动部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而且对于神契的铁律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属性都进行了挑战。元老院对于这样事情的发生表示了极其痛心，如果穆三川专员的确生活拮据，元老院愿意接济他的生活去享受，而不是纵容他利用自己的每一次的行动进行谋私。大家试想一下，如果所有人都以这种方式来谋财，那么谁能保证我们其他有歹心的专员不会在自己的行动里虚报经费，大笔谋财呢？！”
这番慷慨激昂的宣言使克莱斯特无比满意，他得意地看着台下的穆三川，穆三川已经低头，无话可说。
迈尔斯站起身，说道：“克莱斯特先生，打断一下。”
虽然有预料主席会会力保穆三川，但是怎么一上来就是迈尔斯这样的主席会二把手。克莱斯特连忙扶了一下眼镜，强装镇定的问：“有何高见，迈尔斯先生？”
“穆三川是我们行动部的人，对于他的纪律问题，我们行动部也愿意承担责任。”迈尔斯说，“所以请把我抓起来，我愿意和他一起受刑。”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克莱斯特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冷静的扶了一下眼镜，“迈尔斯主席，元老院不会采用株连那样的愚昧刑法，你们行动部的问题和穆三川的问题是两码事，这些还需要元老院开会决定。”
“不！”迈尔斯大声怒吼，“这就是我们行动部的问题！是我们的看管不严，才产生了这样的情况。来吧！把我抓起来！！”
迈尔斯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回响，所有的人都尴尬的抓脸，就连坐在对面专门负责监督的持剑厅的人也面露难色。
“迈尔斯主席，你想要耍无赖不是？！”克莱斯特壮着胆子喊了回去。
“什么叫做耍无赖？”迈尔斯反问，“有罪就要罚，有罪就要受责！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难道有错吗？！”
“的确如此，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克莱斯特的气场被迈尔斯震掉了一半，只好壮着胆子跟对方对喊，“如今我们正在审判穆三川，我请你坐下！维持审判庭的庄严和神圣！”
“不！”迈尔斯又是一声大喊，这次他直接走到了议事厅的中间，主动站在一个护卫的面前，大喊：“来！拷上我。”
那个护卫哪见过这个势头，自己眼前可是主席会的军备主席啊，身上的战功和荣耀随便抠下来一点丢在他们头上都是个想都不敢想的大功。你把他铐起来？你不怕行动部那些疯子为了报复把你串起来烤出酥皮吗？
护卫们面面相觑，一同看着台上的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又气又怕，心想：“你们这些没脑子的看我干嘛？不要搞得是我要求你们抓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老东西发什么疯？难道现在不应该是求情吗？怎么会有人叫唤着要把自己抓起来的。
可突然这个时候，学院席位上一个女人也庄严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把我也抓起来吧！”
克莱斯特吓了一跳，这又是哪出？斯尼瓦尔的校长也站出来了！？
中津川绯夜校长一袭红衣走到了议事厅中央，死死盯着台上的克莱斯特，冷冷地说：“在行动开始前，穆三川就已经被任职为我们学院的风纪主任。作为我校领导的一部分，他的行动在当时也得到了我的批准——我难辞其咎，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
护卫里有人已经吓软腿了。只见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成熟女性朝着自己往前一步，这些护卫连连后退。
这个可更得罪不起……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也就三十岁，但是能够成为斯尼瓦尔的校长，肯定也是神契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而且斯尼瓦尔的校长要是在学校的议事厅里被抓起来，那么他们还能完整的离开学校吗？
克莱斯特敲着手里的法槌，“肃静！肃静！”
“克莱斯特先生，我们只是认罪，您不要害怕。”中津川嫣然一笑，“哪有害怕囚徒的法官啊？”
持剑厅里的一个负责人也壮着胆子站起来，对着二人说：“请两位注意自己的形象，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哦？克鲁克先生，好久不见啦。”中津川举起手腕，赫然露出手腕上一对银亮的手铐，“对于刚才的行为我很抱歉，所以我就先把自己抓起来了。”
所有的护卫连忙摸着自己身上的手铐，面面相觑。只有一个护卫纹丝未动，因为他的手铐是铐在穆三川的手腕上的。所有人看向穆三川，此时穆三川果然两手空空，站在那里揉着自己的手腕。
“快，快解开！”克莱斯特连忙说。
周围护卫七手八脚的上来，可是中津川用力一跺脚，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一丝杀意：“我看你们谁敢？我是庭上的囚徒，你们这么做，是不把我们神契的铁律放在眼里吗？”
乱了，全都乱了！克莱斯特气的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是元老院的代言人，但是他可没有眼前这两个人的资历，要是让元老院那些老王八蛋知道自己代替他们一出庭，就把神契的军备主席和斯尼瓦尔学院的校长也顺手抓了起来，那么这口黑锅岂不是立刻丢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同谋做事，事败，独推我死。克莱斯特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本嚣张的气焰立刻全部退了下去。
他看着持剑厅的人，持剑厅的代表克鲁克本来已经发话要阻止他们继续闹下去，但是现在中津川已经给自己戴上了手铐，那么自己又能说什么？
她认罪，她伏法，你还能说她认罪认错了吗？
克鲁克和克莱斯特相互对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位都是我们神契鼎鼎有名的英雄，立功无数且资历璀璨，就算是要现在伏法，那也是功大于过，抵消便罢了。”克莱斯特艰难地说。
“哦，原来是可以功过相抵的。”迈尔斯点点头。
中津川也想要插话，但是穆三川走到了她面前，主动给她打开了手铐。
“你干嘛？”穆三川小声地说。
“救你啊。”中津川皱眉，“不然？让我看着你被上面那个小鬼拖出去枪毙啊？”
“迈尔斯来救不就行了，你多这个事干什么？”
“那可不行。”中津川愤愤地嘀咕，“斯尼瓦尔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抓我的人还不问问我，我没冲上去把他打成狗屎都算好的。”
“你打他干什么啊，他是元老院那些老王八下的蛋，你打了他你的手多脏。”穆三川没有钥匙，但是他只是抓着手铐的合金链子用力一拽，中津川绯夜手上的手铐链子连带着手腕上的部件也全都断成了两半
两个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故意让克莱斯特听见。克莱斯特气的只能一边敲着法槌，一边小声嘀咕：“肃静，肃静啊！”
“克莱斯特先生，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功过可以相抵？”迈尔斯继续说，“那么穆三川专员在中国击杀了艾尔伯特，难道这件事在元老院的眼里根本不算是一个功劳吗？！”
“这……”
迈尔斯继续看着议事厅里的所有人，“同僚们，艾尔伯特，是我们进入2010年以来，出现的最恶劣最残暴最棘手的堕鬼。他不仅杀死了我们的好优秀几个专员，还游离于世界的各个地方进行屠杀，造成的恶劣影响何其之多！他的恐怖和嗜杀我相信大家通过报告都看到了，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堕鬼，如今已经被穆三川专员击毙，这难道还不算一个大功吗？！”
“艾尔伯特虽然恐怖，但是终究也是堕鬼。”克鲁克反驳，“他的确是我们这几年经历过的最头疼的恶魔，但是穆三川更强，他本身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去完成任务。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荣誉，那么荣誉岂不是极其廉价？”
“您想说什么？”迈尔斯反问，“您是不是想告诉我，一个有实力，可以轻松解决任务的干员，就因为任务完成的太轻松，所以就等于没有作为？”
“这是他应尽的职责。”克鲁克道，“穆三川应该完成更加艰难的任务，付出与自己实力匹配的鲜血和努力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荣誉！”
“什么？职责？”迈尔斯青筋暴露，这个暴躁的老头终于爆发了。
“职责也是功勋！”迈尔斯大喊，“克鲁克先生，请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认为必须要像骑士小说里那样以死相搏，付出惨重的代价完成的壮举才算得上荣誉；而轻而易举的壮举就不算荣誉了吗？！”
”什么……”
迈尔斯大声叱问：“告诉我！荣誉到底是和结果有关，还是和过程有关？！”
“那当然是……”
“难道那些牺牲的专员才能得到荣誉，才能得到嘉奖。而完成任务的专员什么都得不到？！”迈尔斯大吼，“专员的生命和所谓的鲜血与努力，到底哪个更重要？难道每一个专员只有付出生命才能得到嘉奖功绩吗？难道活下来一点都不重要吗！？”
克鲁克讷讷不答。
“告诉我！荣誉到底是和结果有关，还是和过程有关！”迈尔斯大声追问。
克鲁克擦了擦汗，他沉默不答，打算就此作罢。
“回答我！答案是什么！！”迈尔斯逼近，继续追问，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是……结果。”克鲁克被逼无奈，只好顺从对方的答案。
“好，既然如此。”迈尔斯满意的把矛头对准了台上的克莱斯特，“那么穆三川完成了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他的功勋卓著吗？”
“卓……卓著。”克莱斯特艰难地回答。
“那么元老院却还要追究他行动上的瑕疵吗？既然您认为功过可以相抵，那么就请给予穆三川更加公正的裁决。如果您还是执意而行，那么我们所有行动部的人员全都难辞其咎，愿意一齐受到惩罚！”
克莱斯特松了口气，虽然迈尔斯语气咄咄逼人，但是他却已经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对于元老院的神圣和自己的小命，克莱斯特可不傻，他肯定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的确如此。”克莱斯特扶了扶眼镜，“迈尔斯主席的见解也有道理。审判庭本身对于结果就要更加注重于公平和公正。对于穆三川专员行为失责的控告和职责，那么就需要从更多的角度来衡量。”
“所以，您要判我什么？”穆三川问。
克莱斯特站起身，庄重地说：“神契的历史，自古以来就是在每一个烈士和英雄的血肉的赞歌。我们推崇英雄，尊敬英雄，对于每一个人的功绩都有着极高的敬意。我相信，元老院会对于穆三川有着更高的评价和认知。穆三川专员是我们神契的未来和希望，是我们所有神契人员都要向之学习的楷模。”
穆三川很讨厌别人说自己是英雄，听完这一席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对于庭审结果，我相信和持剑厅的同僚都有了共同的答案……”克莱斯特看着克鲁克，而克鲁克此时摆摆手，示意赶紧结束。
克莱斯特会意，继续说：“需要我们重新商议奖罚结果……就，暂时取消对于穆三川专员贪污经费一项上的控诉。等到商讨结果出来后，再进行判决。”
议事厅里的所有人全部起立行礼，表示对于审判结果的认可。
“休庭！下次开庭会再通知……所有人可以依次离开议事厅了。”克莱斯特如释重负，他早就想跑了。他迫不及待地向台下的众人鞠躬后，快步从侧门离开。对于这些家伙，克莱斯特的资历可的确得罪不起。
罗塞尔也松了口气，起身鼓掌。
“没想到啊，你们居然敢这么冒险。”罗塞尔钦佩的看着迈尔斯和中津川绯夜。
迈尔斯哼哼几声，“这也只是一场豪赌，不过我也料定这个小鬼没有敢拘捕我们的胆子。”
“但是我们赌对了。”中津川笑笑。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胆量对峙元老院。”迈尔斯看着眼前的校长，“你这个小丫头，不怕他们报复吗？元老院可是你们学校的直属上司。”
“随他们去吧，到时候就算真的惩罚下来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中津川一撩头发，眉宇之间全是自信。
“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罗塞尔点头，“总而言之，我们又把穆三川保下来了，可喜可贺。”
“我们？”迈尔斯不满地说，“我请问总主席先生，你都干了什么？”
“喂，你还要在我身上泄愤吗？”罗塞尔皱眉，“那下次我也上前求他抓我，你满意了吧？”
“嗯。我会很满意的。”迈尔斯说，“毕竟他真的敢抓你。”
“你——”罗塞尔挠挠头，不敢顶撞。
可就在所有人还在交谈的时候，穆三川此时已经跟着人群走出了议事厅。他似乎有些不在乎这些人对于自己的辩护，自顾自的走了好远。
“你干什么去？”罗塞尔主席问穆三川。
“去当我的风纪主任。”穆三川头都不回的伸臂挥了挥手，“还有教导你找来的那个学生。”
他的回答平淡轻松，没有之前的那样抗拒和不满。中津川微笑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
嗯，看来他还是挺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