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遇袭当前
“逆变器主电源，电池加热，正常。确认，启动发动机，解除停车锁定杆，启动apu辅助动力系统，供氧正常……发动机启动，打开平视显示器，所有系统待机，正常。打开头盔显示系统，开启神染侦测雷达，数据预处理。确认，打开座舱保险，确认可以起飞，一切系统正常。”
一架双发的战斗机缓缓行驶入轨道，身后的挡板隔绝了飞机和格纳库，前方舱门打开，露出外面的蓝天。飞行员缓缓点火，巨大的加速度立刻推着飞机开始前行，冲出轨道。与之共同飞出的还有其他四架飞机，共同组成了一个飞行支队。
浩伟的斐波那契号在天空中航行，几架飞机慢慢行驶入飞行轨道，一架双涡轮的小型客机被抬升至顶层跑道，引擎启动，也逐渐跟在了前面的飞行支队后面。
“如果他们决定先发出挑衅的通知，那么他们也一定拥有能够打击我们的能力。”主席淡淡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
“收到，主席。”护卫集群展开，把客机围在了中间。
“如果他们能够开始打击的话，会是什么方式？”江小米有些紧张，时不时往窗外看看。
“不知道。”穆三川慵懒地说，“反正空中打击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
“有人入侵过斐波那契号吗？”江小米大惊，她有点无法想象什么力量敢挑衅斐波那契号。对于目前世界的武装，除了军事大国，谁真的有把握和斐波那契号抗争。
“当然有。”主席说，“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规避打击，斐波那契号才会一直行驶在几万尺的高空。”
“毕竟我们都不知道敌人会出现什么神染。”穆三川说，“就算是手搓一枚核弹，对于神染者来说都不稀奇。”
“哦对……”江小米没有神染，这才反应过来。
飞了许久后，无线电里传来了护卫机编队的声音：“主席，神染雷达检测到一片不明飞行物，方向正东南。速度很快，距离我们三十九公里。
“怎么现在才发现？”主席问。
“他们是突然出现在雷达上的。应该是进入了某个神染者的范围内——我们已经解除了火控，要先发制人吗？”
江小米紧张地看着主席，主席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进行规避，不要主动出战，保存力量。”主席下令，“对方力量不明，继续扩大侦测范围。等到对方发动攻击后再进行清理。”
“收到，正在进行规避。”
战斗机群开始展开，客机开始下降高度，躲进了云层里。
穆三川环抱双臂，缓缓睁眼，眼睛里燃烧起白色的火焰。过了许久，穆三川说：“空气太稀薄了，我可能得到飞机外面才能更好的使用神染。”
“什么？！”江小米大惊，“在这里吗？”
“当然了。”穆三川道，“不过得到时候再说，先按照c1行动。”
“我们经常遇到这样的敌人吗？”江小米问，“而且还不是翳鸮，他们又是谁？”
“这个世界上，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断绝神染的。”主席镇定的说。
飞机开始规避，穆三川的耳机里也传来了安娜的声音。
“我收到了大量的敌对信号，你现在和主席在一起吗？”安娜迫切的说，“做好准备，保护主席。”
“收到。”穆三川从自己的兜里取出铅笔一样的短棒，紧紧握在手里。
飞机开始出现颠簸，周围的飞机列队下降高度，准备从敌方的下面穿过。神染雷达开始传出新的信号，坐在战斗机的飞行员紧张的深呼吸了几下，现在他们被大量的不明飞行物包围，就连他们的下方都开始有飞行物靠近。
“我们被包围了主席。”长机飞行员说，“还要继续规避吗？”
“能不能确认敌方神染者的位置？”
“神染信号太多了，我们无法仔细甄别。”长机飞行员话音刚落，僚机立刻大声喊了起来，“我看到了！天上飞的是……飞的是我们！”
“什么？”长机开始看望机舱外围，立刻有一架和自己机型编号完全一致的飞机与自己擦肩而过。
“（脏话），那是什么！？”长机看着身后，神染雷达上没有任何的预警，突然又有一架飞机从自己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是我们！不……是敌方神染，确认无误，是有人用神染制造出了和我们相同的战斗机群。”僚机急促地说。
神染雷达这才突然开始尖锐的报警，警报指示灯开始不停闪烁。
“展开！展开！摆出战斗姿态！”长机命令，“所有僚机做好准备，保护主席座机。”
“收到！”
战斗机开始战斗机动，一时间空域里到处是解除火控的战斗机。雷达上密密麻麻的敌机标识点，一时间让每一个护卫机群无比头痛。
“他们没有展开攻击。正在请求斐波那契号的支援。‘鸦群2号’中队半个小时后抵达。”
长机紧紧握住操作杆，开始高速向上爬升。在空中调整方向，对准了一个敌机，开始锁定。
可是就在锁定的一瞬间，长机耳机里也传来了被锁定的警报。长机飞行员迅速低头看向雷达，却发现此时自己的身后并没有飞机啊。
“我们被锁定了！”僚机汇报，“就在我们锁定的瞬间，我们也被锁定了！”
“确认身后没有飞机？”长机问道。
“没有！敌机群似乎只是围绕在主席座机附近。”
“不要贸然开火，冷静分析敌方神染。”长机下令，“初步判断是‘控制’类神染，释放反神染干扰箔，先将他们驱离座机范围。”
飞机外一声闷响，一阵火花闪过，神染雷达上立刻干净了大半。前面的敌机开始出现颠簸，只能被迫降低高度，调整操作。
“大部分的飞机都是假的，神染专员开启神染做好准备。”长机继续下令，“我们已经行动，敌机随时会开始反制。保护座机安全。”
……
远处，一个飞在半空的人冷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
……
长机飞机迅速失去动力，飞行员重启系统，却发现没有反应。
“我被干扰了。保持计划不变，我看看能不能把飞机拉起来。”
“长机，你的信号消失了！”僚机大喊，“你现在是敌机标识！”
话音未落，所有的僚机也同时失去了动力，就像是那些被干扰的敌机一样，他们也同时开始降低高度，紧紧抓住操作杆。
“该死……攻击那些家伙，我们也会收到影响吗？”
“不对，我们是被攻击了！”长机说，“他们是神染造物所以才会被干扰箔影响，我们可并不是。敌方已经开始行动，点燃备用神染矢量发动机，继续保持护卫姿态。”
主席座机开始缓慢下降，透过云层后，飞机下面的大海无比浩大。
敌机动力重启，迅速追上了座机。这一次座机也收到了锁定的信号，整个飞机刺耳的警报不绝于耳。
“我们被锁定了，重复，我们被锁定了！”
“该死！”长机滑行调整方向，对准了下面的敌机。就在敌方导弹即将发射的一瞬间，长机迅速开火，机炮切断了敌机的机翼，直接击落了敌机。
巨大的失重使得长机飞行员开始出现黑视，他深呼吸几下，眼睛燃烧起火焰，勉强支撑过去。
“妈的，干掉他们！”长机下达命令
所有护卫机的动力重启，每一架飞机全都找到了各自的目标，开始开火。
每一架敌机的操作技术远远不及护卫机，空域开始被慢慢清理干净，长机推开护目墨镜，在操作面板上输入着坐标指令。
江小米看着机舱外面枪炮横飞，吓得小脸煞白。
“鸦群1号长机，飞行编号d3317，坐标已上传斐波那契号，请求dp打击，完毕。”长机迅速发出请求，所有的飞机开始远离坐标中心。
远处斐波那契号上，菲尔严肃地看着投影地图上的情况，下令：“回复d3317，请求已收到，正在进行dp打击，请及时规避。”
斐波那契号上的导弹井打开，一枚白色的飞弹迅速发射升空，直奔目标方向而去。
长机下达指令：“关闭神染，准备dp干扰。”
可与此同时，又有另外一个敌机编队跟在了护卫机的身后。
“该死……”长机看着雷达，开始重新调整方向。
“鸦群1号，这里是鸦群2号。我们刚刚结束遇敌打击，正在向你队接近。”
“我们遇到了另外一队敌机！该死的，敌人的飞机比我们还多！”长机咬牙操作，准备再次接敌。
可是鸦群2号的长机却赶紧说：“这些敌人是打不完的。敌人是在故意挑衅我们——这些和我们完全一致的飞机里都没有驾驶员。”
“没有驾驶员？”鸦群1号的长机强制冷静下来，“没有关系，我已经请求了dp打击，清除所有神染后，直接干掉那个捣鬼的家伙。”
“打击没有结束，我们没有搜索到附近的神染信号，需要神契的内部情报人员来进行广域搜索。”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在两个飞行队的耳机里响起。安娜清清嗓子，说道：“我是主席刚刚派来的情报部专员安娜，现在开始负责护卫任务的情报指引。各小队听从指令示意，做好编队准备。”
没过多久，鸦群2号的五架战斗机和鸦群1号一齐编队，十架飞机围在了主席座机的周围。
主席慢慢下令：“更改飞行方向，编队水平更正30°，开始接敌。”
……
“嘁，被发现了。”
……
所有的敌机就在一瞬间开始疯狂扫射，但是时机未到射击窗口并不理想，所有的机炮都没有命中目标。反而随着对方的开火，给了护卫机极好的信号指示。雷达锁定飞弹打击，很快就摧毁了三分之二的敌机。
远处的人咳血冷笑，双手握拳，身体左右重新又变出了六架战机呼啸向前。
“看来，你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护卫机立刻受到锁定，很快，一架僚机被飞弹击中，向大海落去。
“规避！规避！！”所有护卫机甩出热诱弹，躲开了来袭。
“该死，为什么他们突然打击这么高效。”长机发出了飞行员救援信号，紧紧挡在了主席座机的前面。
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人再次握拳，狰狞地念道：“别想逃。”
又是一串被锁定的警告，护卫机群重新规避，但是这次又被击落了三架战机。看着地图和屏幕上突然灭掉的我方飞机信号，菲尔和安娜同时都皱眉咬紧了牙关。
“我明白了。”突然，安娜恍然大悟，“这不是他们打击的，是我们打击的！”
“什么？”长机没有理解。
“对方的神染是一种类似于镜面的反向干扰。我们看到的敌机之所以和我们的飞机一样，是因为这都是对方用神染创造的假象。我们做出的打击都会被对方的飞机学会并反制。所以才会造成他们实力产生了突然的变化。”
长机皱眉回忆，干扰箔的影响和刚才的打击，的确我们和对方都能同时产生相同的影响。完全复制我们自己的行动吗？这就像是和自己下棋，永远都能感觉到掣肘和针对。
“等下，我也明白了。”长机突然拉大油门，“护卫队所有飞机，现在立刻远离主席座机，快！”
“什么！？”僚机大吃一惊，“就这样把主席座机暴露在对方的打击范围里吗？”
“这是命令！快！”
所有飞机没有办法，只好加速跟在了长机的后面。护卫机群开始慢慢远离主席座机，渐渐相隔了近十公里远。
“dp打击还有五分钟到达，现在我们开始降低高度！”
“收到。”
雷达上的飞弹开始飞速靠近，原本打击的坐标也重新得到了长机的修正和再次确认。可是此时高度实在太低，所有人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护卫机群立刻加速，雷达上的敌机标识突然开始了规避。
“他们要躲开打击位置了！”所有人都不理解长机的意思，只能眼瞅着敌机慢慢远离打击位置。
“不……”长机输入完最后一个数字。飞弹到达目标位置，雷管一瞬间被激活。
“他们躲不掉。”
长机话音刚落，飞弹迅速偏离方向，精确命中了敌机机群。绚丽的火花和看不到的一阵波动迅速激起巨大的浪花，所有的敌机立刻化成烟雾消散，就连远处的所有飞行员也都感受到了爆破的余威。
“命中了？！”所有的僚机惊讶的看着雷达上无比干净的领空，仿佛所有的敌人都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原来这样。”安娜也理解了，“他们不仅是会反制我们的干扰和行动，原来连护卫机群的动作也是完全一致的。”
“没错。”长机说，“我们第一次遇到敌机时，正好是和他们擦肩而过。如果他们的运动轨迹和操作没有和我们相同是很难出现这种情况的。所以我们只要先他们一步进行移动，就能在他们躲避dp打击之后的空挡期控制他们也跟着我们移动。这样重新修正打击位置，降低高度限制他们移动，他们就只能站着挨打。”
……
“唔嗯！”远处的那人捂住眼睛，一瞬间眼睛里的火焰也瞬间熄灭，身体也不能再保持悬空，直接坠了下去。
“糟了……是我轻敌了。”那人拉动衣服上的拉环，一个降落伞立刻弹出，缓慢落在了海面上。
海面上有一艘小型的游艇，那人脱掉衣服游上船，整个眼睛都开始汩汩地流血。鲜血落在船上，显得无比吓人。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结局！”那人咬牙重新燃起眼睛里的火焰，又是一架一模一样的战机出现在空中，直接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去。
可这么一做，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侵袭了那人的大脑。强烈的痛苦使得他几乎想要自尽，但是就算浑身难受至极，他也还是死命咬牙挺住。
……
“我侦测到了敌对神染的信号，距离你们大概七十公里。就在正前方。”安娜敲动键盘，把坐标数据发送到每一个飞机的雷达上。
“收到坐标，导弹发射，预计打击会在五分钟后出现。”长机释放按钮，一枚细长的导弹带着尾焰飞出，消失在天际线。
突然，僚机有点奇怪的问：“为什么雷达上有两个敌对标识？”
安娜惊诧地重新检查，居然真的发现了两个敌对的标识。其中的一个敌人开始飞速朝主席座机飞去，速度之快几乎是所有护卫机的两倍！
“还有敌机！？”这一点长机也是始料未及。dp打击本来就是用来迅速隔绝神染影响的武器，打击范围内所有的神染现象都会消失，就连神染者自身的神染也会受到压制。
那么为什么现在还有敌机出现在雷达上面？！
“先不要想那么多，快点拦截那架飞机！”安娜急迫地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直接撞上去，主席座机的动力根本躲不开，还有一分钟就要撞击了！”
“我们已经发射所有的武器了。”长机迅速靠近座机，可是就在刚才的规避下此时他距离主席座机有将近七八公里远，不可能立刻靠近。
但是所有的飞弹发射，都被那个敌机全部规避。对方熟练的释放热诱弹和规避机动，每一个动作都和护卫机队刚才做的一模一样。
“可恶啊！”长机大骂。
“要撞上了！”安娜惊呼。
可此时，主席座机的频道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并没有。”
主席座机舱门弹出，一个身影站在机翼上，单手持枪，用力前冲。他宛如一枚炮弹一样冲了过去，手起枪落，一片巨大的火海席卷向前，一瞬间将快速靠近的飞机熔成了铁水！
是穆三川！
炼狱一样的高温让这一切转瞬即逝，剧烈的爆炸也在空中响起。火光中，穆三川宛如鬼魅一样在空中翻转。只见他伸手用力一抓，居然重新落在了主席座机的机翼上！
他闲庭信步的重新爬回飞机，而飞机的备用舱门也在此刻升起，整架飞机艰难的滑过水面，重新爬升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呆了，只有主席依然神态自若。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长机错愕的语言，打破护卫机群频道里一片死寂。
“太离谱了吧。”一个僚机说，“他这么厉害，那我们保护他的意义是什么？”
超级英雄，外星来客？所有人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这些词语。可这就是穆三川刚刚的所作所为，这个人甚至还在起飞的时候和他们热情的打过招呼。
护卫机队重新编队围绕在主席座机的周围，所有人都在回忆刚才转瞬即逝的壮举。
这就是穆三川吗？
这就是神契唯一的3级专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