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类伴侣相处模式之——忍耐!
阮霖家里阳台上原本摆着几盆绿植,现在这会儿没有别的条件了,只好先委屈一下山神大人,和他们挤一挤了。
他特意在网上找了好多种植人参的方法,人家都是种一批,到了他这里就只是种一株。
林业局那边的动作也很快,他们回来以后的第二天,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修复山林是一个漫长而繁琐的工程,阮霖虽然心急,但是确实如他所说,自己一个非专业人士,能做的只有花钱这一件事了。
往前再推一个月,阮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家里会变得如此的热闹。
赤依旧和往常一样窝在沙发角落睡着,澈寒坐在它边上,时而看看书玩玩手机,时而吃点东西然后闭眼假寐。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家里多了一条蛇!
玄从进这间屋子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固定住所——
那是他前些年去少数民族地区旅游带回来的竹艺编织束口笼子。
这个笼子是个很具有民族特色的装饰品,从他买回来以后就闲置着,偶尔装一下阮霖随手做出来的纸花。
现在被玄占据着,从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到了晚上澈寒做好晚饭,见它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就过去礼貌的询问了一下。
“喂,哈喽~”阮霖敲了敲笼子外壳,“吃不吃晚饭啊。”
里面没动静,阮霖又试着敲了一下,依旧没反应。
他好奇的把头往笼口凑,想看看玄是不是还在里面。
刚把眼睛怼过去,里面簇的一声,钻出一个黑影!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阮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一个蛇头突然窜到眼前,心里难免突突一下。
阮霖摁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缓而重的呼出一口气,咬牙说:
“我说你能不能有个动静,蛇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玄只是从笼子里探出了半个蛇身,它半靠着笼子的边缘,斜眯了阮霖一眼,十分欠揍的说:
“人类也就这么点胆子了。”
阮霖拍拍心口告诫自己,要时刻保持平和的心态和得体的微笑!
一是为了维持自己在澈寒心目中的形象,二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年纪轻轻就突发高血压!
“亲,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或者是一些特殊人群,正常人类在看到你这样的生物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都是会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惊吓的。”
阮霖用一种很官方的笑容对玄说:
“我能做到这样,已经超过了9999的正常人了呢!”
玄也没想再和他斗嘴,注意力被对面的餐桌所吸引。
阮霖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马觉得自己搬回了一城,他对玄说: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适合你的食物哦。”
玄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经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终于离开了它霸占了一天的窝。
餐桌中央摆了三个菜和一个汤,全都是色香味俱全,讲究色彩搭配,来个摄影师说不定还能拍一组大片。
边上还摆了两碗米饭,澈寒面前一碗,另一碗在对面,显然是阮霖自己的。
赤一直对这些人类的食物嗤之以鼻,从来不吃阮霖做出来的任何东西。
每次一到饭点儿,它就像一个叛逆期的逆子一样,独自跑到阳台上吹风,仿佛嗅到一丝味道都是玷污了自己。
玄扭到桌边,阮霖从厨房端了一个盘子出来放到他面前,说:
“看!无添加纯自然,最适合野生猛兽的食物,我贴不贴心!”
阮霖特意去查了好多资料,别人养蛇都是给吃冻老鼠或者乳鼠,但是一时半会儿他也弄不来这些,所以暂时先给玄准备了半斤生牛肉和半斤鸡胸肉。
他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野生的动物最好喂生食,能保留他们的野性。
澈寒端坐在餐桌边,等着阮霖过去一起吃饭,这是他在书里新学的礼仪,伴侣之间需要做到尊重对方。
他的视线停在了那盘生肉上,想了片刻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都是阮霖的劳动成果——要尊重。
玄看着眼前这一大盘还散发着肉腥味儿的‘晚餐’。
突然觉得偶尔开开荤吃点人肉应该也没什么吧。
阮霖不懂它眼里的复杂,觉得这顿饭一定是他们缓和关系的重要转折节点!
见它没动静,阮霖又把盘子往它面前推了推,说:
“别客气别害羞呀,蛇是铁饭是钢嘛!”
玄:“……”
它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澈寒,再回头去看窝在阳台猫窝里的赤……
最后那盘生肉玄一口没动,扭去阳台把自己缠在赤的鹿角上,两只神兽一起看向远方。
“怎么了,不爱吃吗?”阮霖看着阳台上的两个背影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用管它们,它们平时不吃东西。”澈寒小口小口的吃着菜,一如既往的优雅。
“嗷。”阮霖嗷了一声,说:“先前看你会饿,以为它们跟你一样也是需要一日三餐的呢。”
澈寒低头咬排骨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这一细微的动作被阮霖察觉到了。
阮霖心呼完蛋,怎么还揭人家短呢!!
“嘿嘿,人是铁饭是钢,饿了会吃饭,下雨会打伞,累了会回家,这可是三大美德啊!”
阮霖睁眼说瞎话。
澈寒回忆起自己留意的人类伴侣相处模式,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学会忍耐。
看来是真的。
澈寒不动声色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跟他解释说:
“人的身体构造和动物的构造是不同的,蛇类进食一次可以维持数月……而且我们不用进食也不会死亡,通常情况下,饥饿感并不是什么大事。”
“哇!这么惨啊,还饿不死!”阮霖惊讶的问。
澈寒:“……”
……忍耐!
这顿饭的后半程吃的异常沉默,阮霖几次去偷瞄澈寒看到的都是一张平静的脸,和一如既往的优雅动作。
但不知道为什么,阮霖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他看不见的某种被压制的暴动气息。
直到两人吃完了饭,阮霖收拾好屋子,再到夜深躺在床上,他都没能想明白,刚才那种真实的危险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