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年恨事意难平

    陈秀欣对于陈秀欢的说教，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跟着就帽出去了。她仍然喜欢跟着慕容武光去卖艺，跟着慕容武光去参加文会。而慕容武光最近卖艺已经不弹琴了，他最近改在街头卖字画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琴艺提升了很多，字画也越来越好看了。于是乎，他的生意总是特别好，前来买字画的人络绎不绝，他的文名也越来越大。有好事者编著青年才俊榜，慕容武光赫然在列，且排名极其靠前。

    慕容武光才华横溢，不仅征服了陈秀欣，就连一直看他很不顺眼的陈秀欢也慢慢地改变了。她发现自己果然是错怪了慕容武光，但是她绝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对慕容武光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邢部侍郎，陈家家主，两位小姐的爷爷知道此事后，还曾批评过陈秀欢，告诉她慕容武光是多么优秀，未来多么不可限量，慕容家又是多么富有，让她不要先入为主。

    一时间，陈秀欢更加郁闷了，可是难道要告诉那个讨厌鬼，自己喜欢上他了吗？虽然这个年代两姐妹同嫁一夫的事不是没有，可是她就是觉得不能让慕容武光太好过。可是当陈秀欢一次次捉弄慕容武光，最后受伤的全是她自己后，她哭得更伤心了。

    比陈秀欢更伤心的是小乞丐。小乞丐自从骗过慕容武光后，看着原本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竟然要去卖艺，她就觉得良心很痛。虽然她是被迫的，可是做了终究是做了，谁也不能给犯下错误找借口。随着人们的警惕性越来越高，小乞丐能乞讨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也因此导致了组织里领导对她很不满意，要把她给卖到酥红楼里去。

    有一天黄昏的时候，当慕容武光从文会出来，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两个衣着光鲜的人正扛着一个衣着朴素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拐卖人口？”慕容武光赶紧跟了上去。

    “别说，这丫头的模样还真不错，”其中一个男子道，“以前她整天弄的脏兮兮的到处去讨饭，还真看不出来。”

    “行啦，你别想啦！”另一个男子严肃地道，“你要是碰了她，就卖不到好价钱啦，小心老大废了你！”

    “我也就是想想而已，”第一个男子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样的能卖个好价钱吗！”

    “小叫花？”慕容武光终于知道了那熟悉的感觉的由来了。他立刻快跑两步，喝止了两位男子，“光天日下，朗朗乾坤，你们竟敢贩卖人口？不怕王法吗？”

    “王法？”第一个男子哈哈大笑道，“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乱叫的狗？跟我说王法，在这片地方，我们哥几个就是王法！”

    “倒下吧你！”在第一个男子说话分散慕容武光注意力的同时，第二个男子早已把小乞丐放到了地上，他猛地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对着慕容武光就刺了过去。慕容武光闪身躲过，一脚踢出，那男子一躲，慕容武光亦跟着变招，结果本来最多踢中腹部的一脚踢中了男子的裆部。随着一阵鸡蛋破裂的声音，那男子立刻涕泪横流，捂着裆部嘶吼着倒了下去。

    第一个男子见状，愤怒地掏出了匕首，同样对着慕容武光刺了过去。慕容武光伸手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男子持刀的手，轻轻的一拉，一扭，一甩，那男子便做了空中飞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由于他死也不肯松开手中的匕首，所以他死了。这其实只是一个巧合，当他倒下的时候，匕首竟然正正好的对着他的心脏。

    慕容武光唤醒了小乞丐，并叫来了巡逻的衙役。官衙里，受伤的男子决口不提自己拐卖人口的事实，反而诬赖慕容武光杀人，强抢民女。幸好小乞丐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慕容武光给救了。受伤男子背后组织的老大范建仁来了，他高呼着冤枉，要官老爷砍了慕容武光的脑袋，给他的弟兄赔命。小乞丐见到范建仁，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慕容武光的背后。

    范建仁托他姐夫给官老爷送了银子，收到银子的官老爷很满意班头的行为。他正要判决慕容武光有罪，师爷突然冲了上来，在官老爷耳边低语了几句。官老爷的表情先是吃惊，再是震惊。他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生出的汗滴，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刁民，安敢辱我当朝解元？”

    官老爷将范建仁一伙给下了大狱，从重处理。范建仁在被拖走的路上，大声喝骂，“狗官，你收了我的银子啦，你收了我的银子啦……”

    官老爷于是把班头也给下了大狱。班头知道官老爷的很多污点，他料定官老爷不会对他动手，所以坦然受刑。结果，第二天，班头就被人发现在大狱里畏罪自杀了。

    官老爷自觉做的天衣无缝，他却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有监察使关注他多时了，可是因为缺乏证据而无法动手，如今在他对班头动手的时候，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班头根本没死，他在喝官老爷给他的毒酒之前，就先吃了假死药和解毒药。他的假死药是特制的，假死后，听觉犹在，故听到了官老爷的阴谋，从而心灰意冷，决定站出来揭露官老爷的恶行。

    官老爷倒台了，人们头上的乌云散去，迎来了一片蓝蓝的光明的天空。

    从此，长宁少了一个小乞丐，慕容武光多了一个叫做姚红砂的小侍女。慕容武光本来想让姚红砂跟着陈秀欣的，可是红砂只想跟着他，没办法，他只好收养了小乞丐。他想认小乞丐当妹妹，可是小乞丐自觉自己身份卑微，只肯给他当个侍女。

    风渐渐的暖了，柳树抽出了嫩芽。转眼之间，春闱开始了。慕容武光收拾好行李，带好笔墨纸砚和干粮，在陈秀欣关切的目光中，进入了考场。他果然不负众望，考取了贡生第一名。殿试的时候，又得天子钦点为状元。

    天子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想把公主赐给他。但慕容武光拒绝了，他发誓此生非陈秀欣不娶。天子笑道，“真乃性情中人也！才华横溢，品德高端，孤甚为满意，便为你和陈家女赐婚吧！”

    大婚当日，大红灯笼高高挂，慕容武光满面荣光。大登科，小登科接连登科，人生四大喜已占其二。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拜堂时，陈家二小姐陈秀欢突然上吊了。幸好发现的及时，被人救了下来，才没有喜事变丧事。陈秀欣问妹妹为何事想不开，陈秀欢大哭，这才吐露心声，原来她也早对慕容武光情根深种，奈何慕容武光眼里只有姐姐，而没有她。眼看慕容武光就要和姐姐成婚了，她心里悲苦，这才一时想不开，欲要自尽。

    陈秀欣听后，亦放声大哭，她言道，“男欢女爱怎及姐妹情深？”遂解开嫁衣，向慕容武光退婚。慕容武光含泪而去，从此不知所踪。有人说，他去了报国寺当了和尚，也有人说他去了边关从了军，还有人说他跳下了悬崖粉身碎骨。

    陈秀欣自知自己害了心爱的人，从此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竟慢慢香消玉损，随风而散，化为一抔黄土，从此不再问人间事。

    陈秀欢亦十分悲痛，姐姐香消玉殒，心爱的人不知所踪，她慢慢染上了疯病。到处乱跑，幸得姚红砂照顾，才得以保全。

    忽有一日，元琳师太打坐时心有所感，来到了长宁陈府，带走了疯疯癫癫的陈秀欢。经过元琳师太的劝说，陈秀欢终于放下了前事，皈依佛门。元琳师太给她取法号为明珠，并收为了亲传弟子。陈秀欣离开后，姚红砂也离开了陈府，踏上了寻找慕容武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