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清歌（10）
“姚小白，你怎么了？”李清歌神情变得严肃。
“你猜。”姚小白邪魅一笑，露出一颗尖牙。
“你已经入魔了，能自己变回去么？”
“哈哈哈，变回去？”姚小白噗地笑了，神情里满是不屑，“我才不要变回那个家伙，我还没玩够呢。”
李清歌皱着眉。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姚小白了。
“你不是姚小白，你到底是谁？”李清歌的剑已出鞘，指着眼前的人。
“这是他使用我的力量的代价。至于我嘛…”，“姚小白”手托着下巴，歪着头，“你可曾听说过妖神？”
“妖神？”李清歌的眉头拧成了一股。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妖王名眦，他偶得机缘，得到了上古妖兽的妖丹，自此妖力一路飞增，世上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无法与之匹敌……
至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关于他的消息。有人说他已经被仇家分尸碎魂，也有人说他已渡劫成神……至于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眦是死是活，始终无人知晓…
再到后来，眦重临世间，成为妖神，有了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只要他想，整个世界都可以为之颠覆，刹那间便可让世间生灵涂炭，灰飞烟灭。
于是妖神眦便成为了人们心目中最为忌惮也是最恐怖的存在……
为了防止妖神为祸人间，世界各地能人异士曾多次试图联合将其继绞杀，但终是未能成功，最后无一人得归。
无奈之下，世人开始寻找和妖神对抗的方法，然而，妖神的恐怖那是不容分说的，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 消灭的呢？
不过，眦最终还是死了……被心爱之人亲手杀死，魂飞魄散…
“你是，眦？”李清歌问着，神情复杂。
“我只是他残留的一缕残魂罢啦，只不过呢，有幸遇到一个可以当我容器的家伙。“姚小白”说着，“我给他力量，他把身体主动权让给我， 合情合理。”
“姚小白”咧着嘴，“可那个家伙竟然想反悔，还以为泡了个温泉就能随意使用我的力量，真是可笑呢。”
李清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只小妖怪怎么还是那么傻。”
突然“姚小白”的妖力开始凝聚，强大的力场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笑容也变得冰冷，“既然出来了，不给这世人留点礼物怎么行呢。”
随着“砰砰砰”的声音，“姚小白”的妖力化作了无数晶莹的飞弹，在空中划出了绚烂又难以捉摸的轨迹，齐齐锁定了李清歌。
飞弹所到之处，到处是深浅不一的坑洞，就连周围的植物也无一幸免，被炸了个粉碎。
李清歌将剑气凝聚至剑尖，无数剑意开始汇聚。一瞬间，无数飞剑盘旋在他身边，阻挡着这密集的攻击。
然而，“姚小白“的妖力就像是无穷尽一般，相继而来的是漫天飞舞的叶刃。每一片叶刃都坚韧无比，似乎要将中心的敌人切个粉碎。
时间一长，李清歌就显得有些吃力了。他费力地阻挡着接踵而至的攻击，“停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姚小白”冷笑一声，“停手？当年，我不曾害过任何人，那些人联合起来算计我的时候，可有想过停手？”说着，他眼里的红光更甚。
一瞬间，所有的叶刃上也微微泛起了红光，速度变得极快，并且有刺破虚空之势。
“噗。”李清歌吐出一鲜血。尽管他的剑挡住了大部分的叶刃，在他身后，仍有一把血红的叶刃已深深刺入他的后背。
尽管他使用了护体罡气，无情的攻击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鲜血将他那本就 素净的白衫染得血红，破烂的布条在风中瑟瑟抖着。
“那个家伙很想超过你呢。 杀了你，我也算帮他了却心愿了吧。”说着，“姚小白”缓缓地走向李清歌，脸上却挂着笑容，“被自己 最亲近的人杀掉的感觉是什么样呢？”
李清歌单膝跪在地上，手里紧握着插在地上的染血的断剑。 他勉强挤出笑容，“怎么说呢，毕竟，你并不是他啊。”
“其实，你只是想要利用他，最后得到一颗成熟的百妖妖丹吧？”“姚小白”冷笑，“你们人类，不是自诩万物之长么，对于这样的力量，又怎么不觊觎？”
李清歌摇摇头，撑着剑，缓缓站了起来，“姚小白啊，是一只很蠢的妖怪…”他一步一步挪向“姚小白”，“那么麻烦，那么缠人……”
“你想干什么？”“姚小白”已起杀意，抬起了手。
李清歌不答，只是用手覆上了“姚小白”的额头，神情温和，“我呢，就想看着他成长。”
瞬间，无数柔和的轻纱般的犹如荧火的光笼罩了姚小白，将他紧紧包裹在其中。“虽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离开小妖怪，但你还是先睡上一段时间吧。”李清歌地笑了笑，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
“你…”“姚小白”有些惊异，眼前的人类，竟舍得用自己元神的力量来封印自己。他身上的妖力逐渐散去，眼里也不再有那般血红。
“真有意思，不过，我还会再醒来的……”他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两眼一闭，忽地往后倒去。
李清歌用双手接住了姚小白，望着他安静的脸，无奈地笑着，“看，最后还不是要我把你捡回去。”说着，他呕出了一大团血块，里面还包裹着一颗已经破碎的晶莹的珠子。他望着珠子，眼里满是温和， “你又救了我一命呢…”
李清歌抱起姚小白，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着，“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