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相
保罗努力地想反抗，但齐武琪一记重拳击中他的腹部，使他彻底屈服。随后，齐武琪拽过一把椅子，坐在保罗面前，开始对他的拷问。
“好了，说说吧，你是怎么计划对弗兰下手的？”她坐在高处，威严地问道。
“我实在是困惑，我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你怎么可能才来几个小时就察觉到了呢？”保罗抬起头，疑惑不解地问。
“我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你就是凶手！你为什么在我快和弗兰克结婚的时候出现？这太不巧了。我已经猜到了，是你造成了这一切！”安娜愤怒地说。
面对确凿的证据，保罗不再抵抗，一点一滴地揭示了事情的真相。
当年他背井离乡，种种不满渐渐演变成了怨恨，使他对弗兰克的憎恨日益加剧。
原本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一笔勾销了，然而他偶然间来到这座城市，听说这里有人擅长算命。他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那个算命师一提到“盗梦”，就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他感觉，这个算命师就是弗兰克！于是，他来到这条街道想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他发现弗兰克正在做着帮人进入梦境的交易。他躲在不远处的墙角，看得清清楚楚。
后来，他得知了安娜与弗兰克订婚的消息。这使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气得直咬牙。
“帮别人进入梦境并窃取秘密，原本就是一种极为卑劣的行为。我惩罚他又有什么不对呢！所以，我决定报复！当年，我还特意保留了他的一根头发。没想到这次，竟然能派上用场！”保罗愤怒地说。
“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保留了他的一根头发！”安娜异常气愤，一时语塞。
保罗受到这一句话的影响，停顿了一下后，陆陆续续的说道——
“我知道，正常情况下想要盗取他梦境中的机密，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个策略——通过进入女孩的梦境，变相到达弗兰克梦境里的那片虚无区域。因为我知道在梦境中，每个人的虚无区域都是相连的。”
“首先，我提议带着安娜去，虚无区域的环境又非常恶劣。我的目的就是让弗兰克分心，让他对未知的危险放松警惕。果然，他引领着我们到达了他自己的机密所在地——那片花海。”
“其实，他本人也不知道那个地方。但由于是他自己的机密，他肯定有着某种强烈的感应。在跋山涉水，经历艰难险阻之后，他终于感应到花海的位置。我设计的这个圈套，其实也并不难，就是一个简单的逻辑。”
“而我们在花海中看见的那个老人，就是为他看守秘密的人。离开梦境后，我又来到那片花海，杀死了老人，重塑了他的梦境，让弗兰克永远出不来。”
“没想到你……你竟然这么坏！我真不该一直把你当做弟弟看……”安娜气愤至极，再度语塞。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那么，那个、那个梦境导入装置的电池出问题，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笔呢？我回来的时候，从护士站经过时，曾经向当值的护士问过。她说，你曾经向她讨要过418号病人的头发。这是怎么一回事？”齐武琪片刻后开口问。
“是的！这全都是我精心策划的。418号病房的那个病人患有严重的梦游症，我选他是因为他有夜里外出的习惯，甚至会搞一些破坏。即使被人查出来，也不会被怀疑。”
“那个人迷信邪教，意志非常不坚定，还喜欢喝劣质酒。所以，我通过梦境操控技巧把他引到508号病房。”
“我读过梦访客90使用手册，梦访客90的核心配件是蓄电池，提供运作所需的一切能量并保持设备与使用者的连接。然后，把两个连接线接地放电。”保罗详细地述说了自己的罪行。
“那、那几张照片和录像呢？”安娜气的插话问。
“都是附近怡和园的女孩。我给了她们无法拒绝的价格，她们便去引诱弗兰克。没想到弗兰克会为了彩礼钱而让步，给你戴了绿帽子，呵呵！”保罗道。
“胡说，弗兰克已经向我坦白过了。他虽然比较荒唐，但是出发点是好的！他说，他保持了克制，并没有太过火。”安娜嚷道。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既然都做了，那只是尺度的问题，这有多大区别呢！”保罗不服气，狡辩道。
齐武琪满怀兴趣地问，“最后，你能告诉我一个事情吗？你和弗兰克是如何潜入安娜的梦境中，并巧妙地获取了她的机密信息呢？”
保罗思索片刻，看了安娜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安娜已经听弗兰克讲述过整个事情的大概，但是具体的过程她并不清楚。听到齐武琪的问题，她也好奇地望向保罗。
“当时，我和弗兰克都对你有着深厚的感情。但这却导致我们两个好朋友之间产生了隔阂。不过我们都不想放弃你，因此我们决定通过一场公平的较量来决定谁才能赢得你的心！”保罗感慨道。
“赢得我……呵呵……还公平的较量！”安娜气愤地说道。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一天，他们藏在半山腰的树上，用望远镜凝视着小区楼里的安娜。
“嗨，弗兰克，我有一个狂野的想法。”保罗提议道。
“什么想法？”弗兰克好奇地问道。
“师傅教给我们的造梦技艺，如果久不练习，就会逐渐生疏。既然我们都喜欢同一个女孩，那不如用它来进行一场公平的比赛吧！”保罗提议道。
“这听起来有点疯狂，我们该怎么比？”弗兰克问道。
“就比谁能先找到安娜梦境中的秘密。”保罗回答道。
“听说人类最核心的秘密，就隐藏在她梦境里的虚无之地，那里非常荒凉，环境恶劣。且不提道德问题，我们这么做也十分危险。”弗兰克回答道。
“你害怕了吗？”保罗挑衅道。
“我怕你？比就比！”弗兰克也不服输，说道。
“我们不要让她知道我们做过这样的事。”保罗说。
“对，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弗兰克道。
“我们打赌，不管输赢，都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安娜。如果谁违背了这个约定，谁就要永远被困在虚无之地里。”保罗提议道。
于是，他们立下了誓言，并拉了勾。
“我们需要非常小心，确保安娜不察觉我们的存在。”保罗说。
“我也是。”弗兰克说。
二人商定好，拿出事先预备好的安娜的秀发。等感应到安娜睡去的时候，他们才使用造梦秘术开始入梦。
进入初层梦境时，他们化身为安娜熟悉的人物，确保不会被安娜察觉。
他们蹑手蹑脚，就像头顶探照灯的矿工下入煤洞那样，十分的小心谨慎。
每当安娜翻了个身，似乎要注意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便利用造梦秘术制造出幻想，让她的记忆变形来逃脱。
这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他们小心谨慎，一路从初层梦境，穿过中层梦境，再到中层梦境与达虚无区域的交界处。
之后，二人便开始分头行动。毕竟是比赛，总是黏在在一起，也分不出胜负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爬山涉险，穿过荒凉的沙漠，仿佛一个人经历了一生的艰难险阻。
现实1分钟等于初层梦境60分钟，而中层梦境1分钟又相当于初层梦境60分钟。至于荒漠的虚无区域，则是距离中层梦境越远，时间的概念就越模糊，时间流速就越慢。
顺带再强调一下，一般人梦境中的机密，即使被触碰被偷走，梦境的主人也是无法察觉的。
经过千难万阻，最先找到安娜机密的是弗兰克。
当时他年少轻狂，喜欢炫耀。他出梦后，口无遮拦，向保罗大肆吹嘘自己足智多谋、胆大心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安娜的机密就隐藏在广袤虚无区域的一片绿洲里。
那里有一家银行，安娜的机密就锁在银行的vip保险柜里。半夜时，他偷偷潜入银行的vip保险区。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密码柜，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密码锁。
经过一番努力，弗兰克终于打开了密码锁。接着，他轻轻打开保险柜的门，安娜的机密就在里边。
这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安娜的秘密。
弗兰克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信息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一直以为安娜是个冷静、理智的女性，从没想过她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
机密记载着，安娜一直在偷偷暗恋着他……
“我的天哪，原来她一直喜欢我。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哎，女人真的是一种被动的生物。”他不禁感慨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慎重地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
弗兰克看完后，重新锁上密码柜，然后翻窗户离开了保险区。
——这就是弗兰克盗取安娜梦境机密的全过程。
一切都已交代完毕。齐武琪便将他扔到了病房的墙角。
考虑到花玉龙回来时需要解梦，所以她没有给警察打电话。
“先留着他，或许以后会有用呢！”齐武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