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绑了他
季墨辰并不反对她说的话,
豪门圈子处处充满了算计,和趋炎附势。
还从来没人这么真诚地和他剖析这些心里话。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更被她说得现在都想去公司继续加班了。
没想到她也才二十三岁,心思却是这般的通透。
再看看自己的妹妹,也老大不小了,还每天只知道混日子。
而林玥也二十三了,就发照片和短信这事,
不应该是一个思想成熟的人能干出来的。
厉婉儿轻轻敲了敲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
“好了,我也懒得再和你说了,
签字吧,我们是和平分手,
和家族利益,集团项目都没有关系。”
厉婉儿说着,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冷冷地警告道:
“还有,记得告诉你的小玥玥一声,
再给我发这些无聊的东西,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一个电话,
就能让她莫名其妙地横尸街头。”
季墨辰毫不质疑她说的话,低低答应:
“我会和她说的,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了。”
厉婉儿见他难得的好语气,很不爽地乜了他一眼,
“最后,友情提示一下,
要是你的下一任没我这般的好脾气,
把这些拿给你的父母爷爷奶奶,
你猜你的小玥玥会是什么后果?”
季墨辰听得心头一颤,随手翻了翻离婚协议,
心里有了很明确的决定。
这个女人在自己耳边叨叨了一晚上,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厉婉儿见男人签完了字,唇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刚才冷冽的警告仿若错觉,
只见,她歪着小脑袋,俏皮地问道:
“可以帮我上楼拿一下行李吗?前夫先生。”
季墨辰只觉得她的笑容有些怪怪的,
也没想太多,低低地应了声,
“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
刚进屋,厉婉儿便顺手关上了房门,邪魅一笑,颇有股街痞流氓的架势,
“我还要取走一样你的东西。”
季墨辰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意,
顿感有点阴恻恻的味道,脊背一凉,
头皮也顿时有点发麻,问道:
“什,什么?”
“你。”
男人刚才不妙的感觉得到了证实,顿时如临大敌,
“你要干什么?”
厉婉儿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越来越大,说:
“心没腾干净,就和别人结婚或者谈恋爱,
都是不负责任的渣男行为,
这就是你和你家小玥玥挑衅我算计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男人咬着后槽牙,
“你敢。”
厉婉儿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
“绿我?那就应该想好了后果,我厉婉儿不可杀更不可辱。”
季墨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解释说:
“没绿你,和她没到那一步。”
厉婉儿一顿,嗤笑一声,
“绿帽子还分深绿和浅绿吗?”
季墨辰:“。。。”
“难道只有上了床,才能算绿帽子被戴踏实了吗?
情感和肉体出轨都一样可恨。”
季墨辰:“。。。”
就很羞愧。
还有种好似被人当场抓奸的难堪。
顿时让他感觉比她矮了一大截。
确实,
身和心若偏离了原本的轨道,都属于是对另一半的不忠。
“脑子不太灵光,可这人神共愤的脸蛋倒是不错,
听说,你是帝京女人们的闺中春梦,
我要替广大女人睡了你,替她们先验验货,
要是外强中干的话,也别耽误了大家,你说是吧?”
是个粑粑。
你是山大王吗?
想睡谁就睡谁。
季墨辰脸都黑了,额角的青筋直跳,
“厉婉儿,你疯了?”
厉婉儿满不在乎地说:
“那就打一架,各凭真本事,
看你能不能护住为你的白月光,
所保留的清白身子咯。”
季墨辰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只要不是下药就好。
他差点都想跑去洗手间抠吐了。
打架?
就凭她?
季墨辰默不作声,面色平静无波地睨了她一眼,
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嘴角的嘲讽不要太明显。
小丫头片子,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阔。
就这白白嫩嫩的细胳膊细腿,
他只要轻轻一折,轻易就能折断,还妄想和他打?
那行,我先让你随便扑腾个五十米。
让你知道知道,
牛逼不是人吹的,火车不是人推的。
可厉婉儿根本不惯他毛病。
摆好架势,直接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顷刻间,屋子里响起了乒乒乓乓,劈里啪啦的声响。
季墨辰一开始还抱着君子风度,让着她。
可越打越心惊。
厉婉儿从小就喜欢男孩子的东西,把跆拳道,柔道……各种道都学了个遍,
可她毕竟是个身材纤细又娇小的女人,体力根本比不上男人。
季墨辰是季家这一辈的继承人,学一些自保的东西那都是常规操作。
两人大战了几十回合。
最后,
她左腿单腿站立,身体轻盈旋转,又细又长的右腿一个佛山无影踢,
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像一朵开得正艳的喇叭花,
完美地为他们的打斗落下帷幕。
她即刻用刚刚从楼下顺上来的领带,
迅速捆绑住了男人的双手,另一头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头上。
男人冷淡的双眸里终于有了波澜。
关羽大意失了荆州。
他刚才还真是大意了,小看她了。
这女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男人喷火怒视。
厉婉儿毫不在意。
她背着双手,看似悠闲地,在室内来来回回地一圈又一圈地踱着步子。
豪宅中的室内地板上,
铺着厚厚的天价羊绒地毯,寂静无声,
可每一步仍像踏在了他的心坎上。
心惊肉跳。
心不悦‘辰’也不服。
清秀隽逸的大男人,
此时此刻,倒像是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子。
关键是,
饭前还自己主动洗白白了,就等着人家上他呢。
厉婉儿随手关闭了室内的大灯,只留下昏黄的壁灯。
她这才满意地对着男人笑了笑。
明明脸上在笑,可麝鹿般清澈的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有种屈辱,愤怒,和要疯狂报复的东西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