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发前先闭嘴
临走前，奚瑶提笔在房中写了封信。
还未装封，就被储子意强行抢了过去，皱着眉头问道：“你一架子的话本子，为何这字长得如此惨绝人寰？”
“写跟看能一样吗？”
奚瑶夺过信纸，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往信封里塞，强词夺理道：“看只要认识就好了，写却要练呐。”
得益于原主一手歪歪扭扭的字，她倒不用费心隐藏笔迹。
“歪七扭八也就算了，你好歹写对吧？好几个字都少了几笔。”储子意无言，一一指了指信上的几个字，嫌弃地摇了摇头，“文化底蕴还是得跟上啊，得空还是好好练练字吧。”
“回头一定练。”将信封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住，奚瑶笑盈盈地催促，“师兄，我们走吧。”
储子意的飞行法器是一把打开的折扇，扇面用水墨描了一幅山水，十分飘逸，他熟练地带着奚瑶穿过天一宗的护山大阵，不过几个瞬息，便出了宗门。
奚瑶回头扫一眼身后的天一宗，心中对他破阵的速度十分心惊。
“不必这个表情。”储子意得意地扬起下颌，“ 这天下能拦住我的阵法，还没研制出来呢，连天下第一宗门乾坤宗的护山大阵，在我眼中也不过尔尔。”
奚瑶歪着脑袋想了想，大家都一样差劲，她就放心了。
离开天一宗，向北飞行了四五个时辰，储子意带着她落到了一座城池外。
储子意懒洋洋地收起法器，“越往北走，气温越低，你的衣物上没有刻录防寒的法印，我们去城里买几身。”
原以为要在天上被吹个好几天的奚瑶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点点头应了声是。
入城前，储子意随手给自己脸上施了个法术，原本俊美无俦的脸就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看奚瑶紧盯着自己看，他笑笑，“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不用了，认识我的人不多，倒不必费心遮掩。”奚瑶一双大眼睛亮闪闪地看过去，“不过，这个法术，我倒是想学一学。”
“这个简单，此法诀名众相。”他轻声解释，“芸芸众生之相，可随意切换容貌。”
储子意双指在额间一点，又快速抚向她眉心，瞬间，一道陌生的法诀就牢牢地刻在她脑海中。
嚯，真是神奇，奚瑶轻抚眉心，有些遗憾。
要是没穿书前她也有这技能，清华北大岂不也是信手拈来。
溯州城，城池虽小，却是进出魔渊的必经之所，又毗邻妖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可几方势力纠缠了许多年，此城归属依旧没个结论，如今反倒达成微妙的平和，相安无事起来。
平整的青石板路自城门延伸，已是入夜时分，两侧的商铺俱都挂起了造型各异的灯笼，有那财力雄厚的，廊下也垂了几颗光彩耀目的夜明珠，沿途还有商贩挑着小筐一路叫卖小食，细白的纱布下是掩盖不住的香气，悄然弥漫。
正巧有个抱着小孩儿的老妇人叫住小贩，细白的纱布一掀开，香香软软的糯米甜糕就露了出来。
那香喷喷的味道在风中一荡，就飘到了奚瑶鼻尖，有黑戒中两座灵石大山做底气，她想也没想就买了两大盒子。
“走吧，去买衣服。”储子意好笑地睨她一眼，轻车熟路地带着奚瑶往城中心走，这边的商铺规格明显更高，氛围也更热闹。
两人在一间装修精美华丽的店铺前停下，储子意拉着她就往内走，指了指店内一排排的衣架，“随意选，师兄给钱。”
“我自己有钱。”奚瑶朝他晃了晃食指上的黑戒，笑盈盈地开口：“当然，也是师兄给的。”
储子意含笑，“那就留着当零花，回头买自己喜欢的小东西，小姑娘还愁没有花钱的地方吗？”
“好。”奚瑶垂眸一笑，转头望向店内一排排繁复的衣裙。
精致漂亮的衣裙分门别类地悬挂在架子上，她想了想，直接走到窗前那排架子前，挑了几套淡色的衣裙，示意一旁招待的女侍包起来。
储子意偏头略瞟了一眼，奚瑶选的都是刻有保暖法阵的法衣，淡色于北域也方便隐藏，他微微勾起唇角，小小年纪，心眼倒不少。
出了溯州城，再往北走，气候只会越来越严寒，且人迹罕至，少有城池，二人决定在此先休整一夜，囤些东西。
小半个月没正儿八经地进食，晚膳时储子意特意选了个大酒楼，等菜的时候，奚瑶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计划要买的东西，琢磨了一下，除了御寒的衣服和食物，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
储子意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等从北域出来，我给你……”
“闭嘴！！”
奚瑶一听这熟悉的开场白，立马大声喝止。
“干什么？”储子意莫名地放下茶杯。
“干什么事前别说这种话。”奚瑶语重心长在拍拍储子意的肩膀，“真要干什么事，等出来再说。”
储子意茫然地握着茶杯，“为什么。”
“你别问，听我的就对了。”奚瑶拎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不吉利。”
店小二适时地捧上托盘，有条不紊地把他们点的菜肴一一放在桌上。
奚瑶捏着筷子扫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抬头朝储子意灿然一笑，“师兄请。”
不让说又不给原因，储子意撇撇嘴，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笋放进嘴里，“师妹请。”
不愧是大酒楼，一顿饭吃得奚瑶是眉开眼笑，见她吃得开心，储子意脸上也带出了几丝笑容。
有储物戒，不用担心食物坏掉，饭后奚瑶叫店小二打包了不少好菜，见他们出手大方，小二还十分殷勤地帮着去隔壁的点心铺子买了十来包酥饼甜糕。
储子意又去外面晃了一圈，拎回一大袋晶莹剔透的糖球。
把储子意分给她的一半糖球，并十来沓符咒一齐塞进了储物戒，奚瑶长长地叹了口气，接下来进入北域的唯一阻碍就是她的修为了。
事实上，有天一宗各种宝物和聚灵阵法加持，她吸纳灵息的速度几乎是别人的三四倍有余，早在宗里她就已经进入炼气器大圆满。
可唯独这临门一脚，却迟迟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