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次尝试
物种歧视，
尽管与信息群体以及元素生命都建立了外交关系，并且给予其相应的权益待遇。但直到今日，还是有大部分的联邦学者并不认同两者本身属于一种生命形式。
而这种在基础定义上的否定，则在外部则形成了一种偏见。这或许就是物种歧视依旧在联邦存在的理由之一。
另外，同时存在另一批学者认为，这种偏见或许是根植于人类物质基体而诞生的。但在双方联系已然存在的情况下，任何形式下的偏见都不过是内耗行为。
当然，且先除去这些问题不谈。客观事实上由于偏见人群的较高占比，导致了人类直到今日对于信息群体以及元素生命的都没有过多的了解。
在重梓星那寂静的森林里，正奔跑着一只巨型的钢铁奇兽，那独特的造型正是东华联传说中的麒麟。
而于麒麟的驾驶舱内，安伊特正用通讯终端和别人通话着，
“能量洪流涌动呈明显周期性，从波动规模以及持续时间推算出泄露位点，卫队长估计就在那里没错。”
“不能直接推算到个人位点吗？”，
于森林的另一侧，通过通讯终端，唐羌追问道，
“不行，这台巨型动力机甲的内嵌计算机是我完全没接触过的类型，推算到泄露位点就已经是极限了。”
“没问题，泄露位点也是原本的预定地点，就当是汇合任务。”
在唐羌的另一边，陌央在终端里提出意见
随后，伴随着一段沉默，唐羌再次说道，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于是，五架外骨骼机甲和一台巨型动力机甲的引擎喷射声，在重梓星的森林当中继续响彻着，
只是那原本绿意盎然的森林，已然被腐蚀的漆黑一片。
距离救助舰抵达时间，还剩下5分48秒。
看着显示屏上的地图位点，霍无疾打开了自身外骨骼机甲的基础系统调试面板，随后弹出了一段熟悉的机械合成音，
“第二调节功率已调整，是否启用”，
霍无疾果断地按下了那注红的启动键，而从他的身后，也传出了那超出想象的推动力。
好快！
这是霍无疾的第一感受。
随后极快的速度让他直接失衡，后推式引擎的强大推力甚至让他连摔倒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冲了出去。
制式外骨骼机甲的硬度，比起重梓星的主干来说还是要硬上不少，再配上极强的助推力，
一棵，两棵，三棵
在不知道撞了多少棵树后霍无疾终于才算是停了下来。
而终于停下来的霍无疾在掌握平衡后立马又打开了显示屏，
前进方向没有错，
看来开启智能系统的辅助模式是对的。
于是霍无疾又再次开启了后推式引擎，而在这次撞击树木的过程中，
他似乎可以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四肢了。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又是一阵敲击后，巨龙终于听到了福克马德的呼唤，从而抵达了他们的安置点——
一处巨洞旁边。
那庞大的翅翼以及巨型的身姿还是让人有些震惊，尽管他们已经见过不止一回。
巨龙于停下后，发出了一阵奇特的响声，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福克马德整合后，理解到的大概意思是，
“有什么事吗？饿了？”
在它们心里，福克马德等人大概还是一样类似于幼崽，不过这一回却并不一样了。
—噔噔—噔——噔噔噔——蹬——
这一回，众人几乎可以从巨龙德脸上看见惊讶。而为防它们以为是巧合，福克马德将那段声响又敲了三遍，
于是巨龙确信，这只奇特的“小东西”，的确会它们的语言，而他那句话的意思是——
我想见你们的首领，我有话要说。
于是，在又一些简单的肢体语言和对话后，
众人再一次乘上了龙身，那庞大身躯与并不相符的巨翼到底是如何飞行的，
这一次福克马德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而这一次，还没多久，巨龙就已然带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的上空。
于那上空处，众人很明显的可以看见的是，
低下那巨大却又有些平整的石型洞窟群，以一种奇特的和谐感排布在那平坦的大地上。
福克马德在经历过多次对比后，终于发现了那奇特和谐感德来源，
那是和联邦内部整合仓库以及货运码头相似的排布方式，
一种尝试高效，却陷入多方想法的排布方式。
随后，巨龙降落了。众人也逐渐从巨龙的身上下来，而他们也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整合到一处被挂起的巨型肉块，一些形状奇特被堆起的巨大石块以及那笔直多样的树木躯干。
工具，存食，固定住所，似乎一切都在向他们证明这个物种已然形成了文明。
但这些都还只是旁于，
那匍匐在地，却透露出无尽沧桑的巨大身躯出现在他们眼前时，那生物缓缓睁开了竖瞳，仿佛是在对着他们脑内直接发声说道，
“你们，是谁？”
在第248小时的封闭工作结束后，海内默终于迎来了他来到昆尔亚斯的第一缕新韦泽里的恒星光。
然后他就又进入到第二项封闭工作中了，不出意外这一次的封闭工作要持续300小时以上。
他恨啊！！！
这位年近六十的联邦最高法官，现在只想赶紧冲回当初的法庭上，对着同意重开审理的自己来上一巴掌！
然后揪着他的领子问，
“就不累吗？！你tm就不累吗？！！”
鬼知道在庭审结束后，身后那些同僚的目光有多灼热！
那种“让我休息！”的怨念简直就像最顶级桑拿房的极度功率——
让他瞬间出汗！一瞬间都快让整个内衬都湿透了！
强忍着没有说话和回头的海内默，在一种超出预想中的沉重当中走出了庭审现场。
昆尔亚斯的重力值有这么高来着？
“是是是，我知道了。
嗯嗯，我都知道，你放心。
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事要忙。
嗯，再见。”
——嘟——
在回到办公室里后，海内默完成了一场“战斗”，
尽管声音不高，尽管语气不重，尽管一句狠话也没有，
但那语句当中无声透露出的讯息都让海内默明白，
死定了，这次不给老婆个交代，自己是真的死定了！
于是在拿起第一份文件的同时，海内默又思考起昆尔亚斯德独特花种。而在思考差不多46秒后——
算了，之后还是请别人帮忙挑选吧。
准备处理文件的老人习惯性的拿起了手边的笔，
在这个数据处理逐渐终端屏显化的时代里，习惯用笔的海内默所用的每支笔，其实几乎都算得上是“半古董”等级的用品了。
但在并不算高的工资下，海内默本身并不能很好的负担起这些笔的开销。
为他和类似无法习惯终端数据处理人员提供这些的，是基本都由残障人士组成的生产流水线，由菲尔德里斯家族投资。
或许这就是当时他在庭前愿意同意加列洛诉讼的理由吧？
不，并不是，
遥远的思绪让老人停下了手中的笔，
“你是说，用这支笔吗？”
那是一处刚建立的战时医院，并不达标的环境，永远不够的病床和永远缺失的药物让人实在是有些难以回味。
只是那手法并不温柔的医护人员的言语，却仿佛依旧在耳边回荡，
“附近没别的笔了，既然你坚持工作，就这个得了。”
说完，那个身影二话不说直接离开，
还是摆着和平常一样的臭脸。
据说当时她每天要接触的病患平均达200人，她就那样工作了40多个公立日，刚好和战场持续的时间一样。
只是跟当初已经结束的战场不同，她后来又在另一处战场出现了，海内默想要打听她的名字却已然没有办法。
时光飞逝，海内默终于在联邦内成为了公立法庭的法官。由于独特的文件处理习惯已经高效且信服的判决，也让他随后有了不少的名气。
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两方人员，
一个可以为他提供几乎全是”古董“级以及大量分红的笔墨提供商，一个是除了确保提供笔墨外几乎没有任何关注点的”半古董“笔墨供应商。
“你是说，用这支笔吗？”
比起之前那个能说会道且十分会谈判的人，那家伙实在是太不会推销了，
价格，利益，宣传度，
她没有展示出自家笔墨的任何一项优势，就连那几乎都由残障人士组成的流水生产她也闭口不提。
“我们这边没有别的笔了，这个是——最好的”，
还是那张臭脸，丝毫不会去讨好别人。
她似乎并不记得自己，但没关系，海内默还记得。
不如说那次昏迷后的四个公立周的时间里，每一天都看到的脸，他已经无法忘记了。他相信很多人都和他一样，但她并不能记住所有人。
“你知道吗？上一位朋友可是许诺了我5的分红，说算是我的推销费用。要知道，他们可是当前最好的牌子。所以——
可以哦”，
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同意了。
其实他本不必如此，用她带来的笔本就是他所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逗一逗几乎和自己孩子一样大的女孩儿。
于是他从那张脸上看到了逐渐暗淡的失望以及，从未期望过的惊喜，还有超出预料的表情。
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吗？
后来，也正是因为跟别人聊起这支笔的时候，海内默找到了那陪伴半生的“对手”。尽管他并没有赢过对方几次，也落得个各地出差找花种的差事。
笔墨的生产商叫做“菲尔德笔墨商”，一个毫无品味的名字。
看着手里的笔，海内默的思绪逐渐飘荡回来。
300小时的封闭工作吗，比起那四周的躺床来说，或许还算不上太久？
于沉默中，年近六十的联邦公立法官再次坐回了办公桌，开始了文件处理。
只是同时又给后勤处理处的人员留了一条消息——
麻烦给我留意一下昆尔亚斯的独特花种，救命用。
“真的非要这样不可吗？你俩”
“嗯，当然”
听着那极度一致的答复，瑞吉亚咬了咬牙，
你们两个其实关系很好吧？！
尽管十分想要大喊处出这句话，但他还是忍住了。虽说联邦战神已然是联邦内部已知的最高单兵战力了，但目前在这间训练室的，谁不是呢？
“竟然直接当场翻出那件事，他真当我不存在吗？！”
罗伊的话语里传出一阵厌恶，以及不爽。
“名义在我这，我凭什么还要她同意？！”
加列洛的话语里也传出一阵厌恶，以及不爽。
看着正在活动身体的罗伊以及加列洛，瑞吉亚心想——这两位许久不见的“队友”终于要开始打架了吗？
不如说这才符合瑞吉亚理解的罗伊和加列洛。
但两位年近半百，才刚在全联邦公开控告过最高审议团的联邦战神，在庭审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架？
瑞吉亚保证这消息卖出去他至少又能换个新型臂甲。
但他不敢，就算他是联邦战神。
——唉——
在内心浅浅叹了口气后，瑞吉亚还是担任起了裁判的工作。
其实比起裁判，他现在更像个变阻器。毕竟万一打到上头，还能阻止这俩货的，又有几个呢？
训练室的防禁系统只会被他俩打坏吧？
而就在瑞吉亚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罗伊和加列洛已然做好了准备。训练室内的机械合成音悄然响起，
“第5等级训练环境已调整，是否启用。”
随后，
传来两个后推式引擎全力运作的声响。
一时之间，
已然不见谁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