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子密谈
不知过了多久，苏木回来了，跟着一起回来的是沐梓兮的晚餐和药。
沐梓兮立即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不过内心却悄悄吐槽【怎么穿越一趟，我人还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从前老听小七说，睡不着会emo，我这没睡也emo啊！】
苏木刚进门，向沐梓兮行过礼，就上前点燃了烛火。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去，灯火已经将室内照得通亮。
看着桌上的美食，沐梓兮突然就开心了。
【人生嘛，还是不要辜负美食啦！有闲情去emo，还不如多吃点好的，想想怎么躲开那碗苦的要死的黑暗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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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福熙斋（镇国公夫妇的院子），书房。
烛火映照在沐昊焱苍老的面容上，让他的脸显得更加冷肃。
沐鸿盛与父亲相对而坐，彼此无言。
“所以，吴家知情吗？”沐昊焱皱着眉，看向一脸凝重的沐鸿盛。
沐鸿盛闻言面上透露出一丝为难：“根据现在查到的情况来看，似乎，吴家……知情。”
沐昊焱端起冒着热气的茶盏，轻抿，没有说话。
沐鸿盛知道，这是父亲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在晓彤回吴家之前，吴家嫂嫂，不，吴宋氏（吴晓彤口中的嫂嫂，宋芷荷），曾经被岳父（吴绍钧）和吴明轩（吴晓彤大哥）叫到书房去，交待过什么。再往前查，吴明轩之前似乎和端王有过接触……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与吴明轩接触的就是端王的人。爹，按现有的情况看，吴家极有可能投靠端王了。”
端王是太上皇最小的弟弟，只比当今圣上大几岁。当年他也是拼了性命同先帝一同安定天下的，但是最后却只得到了一块封地，和一个“端王”的称号，所以心里一直不平衡。前些年太上皇在位时还好，他也没做什么，一直维系着表面和平。可太上皇退位，当今即位后，端王总是明里暗里的搞些小动作，几乎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与端王不和。
镇国公府沐家，不仅有着开国元勋沐昊焱，一品夫人林骊茹；还有着户部尚书沐鸿盛和骠骑大将军沐鸿羽。沐家二子，一文一武，在朝堂上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而沐昊焱虽然现在没有实职，手里却握着“上打君王，下打奸臣”的打王鞭。
也亏得沐家衷心。说句不好听的，以沐家的权力，若是要造反，当今圣上可能都很难拦得住。
这些年来，端王也明里暗里拉拢过镇国公府不少次，只是都被沐昊焱不动声色挡过去了。
但现在看来，端王似乎并没有停止动作。
【难道是转换了策略，准备从内部瓦解镇国公府？】
父子二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世人皆知，镇国公府有一个宝贝疙瘩——沐梓兮，从小病弱，是镇国公府所有人的掌中宝、心头肉。让吴晓彤伤了沐梓兮，就等于惹恼了整个镇国公府，那么沐家二房就必然会和大房产生矛盾，团结一心的镇国公府，也就有了突破口。
“所以，吴明轩前些日子从翰林院侍读侍讲（从五品）晋升到翰林院侍读学士（从四品），就是端王给的甜头？”沐鸿盛开始分析。
沐昊焱瞥了他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啧啧，你这大舅子不行啊，眼界不够高啊。这才升了一品，就这么跟人尽心尽力的。也难怪你媳妇没出息，三两句就叫人挑拨了。”
沐鸿盛无奈：“爹，晓彤只是有点天真，还有些太过相信吴家人，本性不坏的！”
“也就是她本性不坏，不然你看看你娘能让她进门不。老子不让你把膝盖跪烂才怪。”听了儿子的辩白，沐昊焱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沐鸿盛扶额：有个爱揭短的老父亲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但其实，就算大哥跟我离了心，端王也拉拢不了大哥的。”
“这倒是，谁能想到在朝堂上两个互相完全不合的人，私下里好的跟兄弟似的。当年太上皇秘密把圣上送到咱家来跟你大哥住了那么久，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啊，你大哥跟圣上的感情，可能比跟你的深。”
沐昊焱抚了抚胡须，深以为然。
沐鸿盛：有时候一个人面对老爹，真的挺无助的。
“爹啊，咱能别扯远了吗？这不是在分析端王吗？您不给安安报仇了？”
“你说得非常对！”
沐鸿盛抓狂：我说啥了啊，就我说得对，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啊喂！
“给安安报仇才是最要紧的，你们兄弟俩的事情，你们俩以后自己慢慢解决。”
沐鸿盛：我有点好奇，我俩到底有啥事情要解决。爹你真的不是在凭空捏造吗？
“你那个呆瓜媳妇是指望不上了，管钱还行，管人还真就指望不上。那就你得了空，再去查……算了，你得了空跟着你娘把府里的人好好筛查一遍吧（重点是跟着“娘”）。你那眼光，我也信不过。这次安安受伤，府里有些人没从中作梗，我是啥也不信的。你得好好查查，别让咱沐府露得跟筛子似的。尤其是安安身边，好好查查！听到没有！”牵扯到孙女，沐昊焱立马正经起来。
“爹！”沐鸿盛对自己老爹的不信任已经无话可说了，“知道了。我肯定，跟！着！娘！好好查！”
“嗯嗯，这就对了。”沐昊焱仿佛没听出来儿子的咬牙切齿，又或许是听出来了，但根本不在意？
“还有啊，你得派人盯着吴家跟端王那边。咱沐家没闹起来，他们肯定还会有所动作。但是会不会还朝安安下手，那可说不准。他们的人品，老夫我一点不信！”
沐昊焱盯着儿子，沐鸿盛感觉自家老爹灼热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你调些人去安安院子里护着，我也会派人暗地里守着。但是我告诉你，安安要是再在眼皮子底下出事，我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老子都会扒掉你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