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密文
大厦周边，警方的行动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敌人派出来捣乱的无人机此时已被全数击落。大厦一到八楼也都被控制，此刻还没撤走的“毒刺”成员们都聚在了九楼，负隅顽抗。
警方这次可是出动了大量警力，自然不可能拿不下这些人。
他们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了。
结局已定。
警局里，众人又聚集在了指挥室之中。除原先在这里的几个人外，梁峥、秦桑、南北也都来了。
梁峥的右手已经经过治疗，伤口缝合后缠上了一圈圈的绷带，并安上了支架固定着整个手掌及前臂。
几人的任务都顺利完成。这里的警官们正忙着关注大厦那边的战斗，也就没人来管他们了。
对此，他们当然很乐意。众人在指挥室里自行圈出一小块地方，围在一块儿讨论今天取得的进展。
梁峥简略地说了一下自己在意识空间里经历的过程。
“那你最后看到了些什么？”众人疑问。
“数字。”梁峥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很多的数字，分成了好几组。我想，这应该是几段密文。”
“桑桑，给我拿一张纸，和笔。”
秦桑狐疑地看着梁峥，有些怀疑他用左手写出来的字能不能看。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手脚麻利地拿来了纸笔。
梁峥用左手拿起笔，在纸上默写起他在那片空间里看到的数字。秦桑默默地帮他按着纸。
由于是左手执笔，梁峥是从右往左写的。不过他顾不上这会不会给其他人的观看产生什么阻碍了。
他必须尽快写出来，而用左手已经导致了他的书写速度减缓了。
看着梁峥写了半页纸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众人的神情也变得愈发严肃了。
“这么长，你确定你没有记错或者记漏的吗？”
周围一直有声音，看梁峥并未因此受到影响，伊凡才敢出声询问。
“本来是确定的。但刚被你打了麻药，我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还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那我下次不打了？”
“别别别，我可不想有下次。”
周围人一阵无语。没有麻醉剂，疼晕过去岂不是更不清醒。
梁峥默写的速度越来越快，旁边看着的人都怕他把手给写抽筋了。
他这么急切，其实也不是麻药的原因，而是这些本就是瞬时记忆。这种庞大的数据量，虽然他在短时间内记下来了，但不可能在大脑里保存太久。
想要不忘掉，他必须不断重复记忆，这对大脑的消耗是极大的。
高强度运转大脑，对体力的消耗也完全不亚于剧烈运动。
这种程度的用脑，说实话没几个人撑得住。不过现实中也没个人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大多数人根本不具有这样的记忆力。
直到离纸的边缘只剩下最后两行时，梁峥才终于停下了笔。
梁峥放下笔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他的额头冒出一层汗珠，鬓边的青筋隐约可见。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生疼。
总算写完了，可以忘掉了。
“你不会写错吧？”里奥看着纸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随口问道。
“错了也没办法了，我已经忘了。”梁峥不甚在意地回应道。
这话又让众人一阵默然。
“那么，这些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呢？”伊凡拿过纸，上面的数字有三组，前两组都占了大量的篇幅，最后一组则短了许多。
“你认为这是一段密文？”陈斯言看向梁峥，询问道。
梁峥点了点头：“再复杂也只是凯撒密码的升级版，没有太高深的技巧。”
陈斯言又看回了那些数字。用他的方式判断，得出的结论也是如此。
那这些密文应该怎样破解呢？
想了想，他再次转向梁峥：“数学的事，你应该比较擅长。”
梁峥略显疲惫地点了点头，又瞬间振作起来，再次拿起一张空白的纸。
找出数之间的关系，就是找出了密文的加密规律。再经过反推，就能得到被隐藏起来的明文。
秦桑依旧在旁边按着纸。虽然从数字上也能看出计算的难度，但能让梁老师用上草稿纸这件事，更能让她直观地感受到这有多难。
旁边几人屏气凝神，静悄悄地看着。梁峥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纸上的字迹也越来越狂放。
到最后，众人已经完全猜不出梁峥的下一笔会落在哪里了。纸上东一个式子西一串数字，字迹叠着字迹，恐怕世界上除写字者外再无一人能看懂这张纸。
“好了。”
梁峥把手中的纸翻了个面，在干净的这面写下极长的一串，由字母、数字、符号混合在一起的东西。
长到不费点眼力都认不出它是一个函数。
“用这个式子，代入进去，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加密前的数字。”
接下来再把得出的数字对应到字母表，就能知道这些密文所蕴含的信息了。
陈斯言看着纸上长长的式子，平静地说道：“这种运算量，恐怕以计算机的算力也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你算术应该还可以吧？”梁峥对着他问道。
研究信息工程的，不可能不通晓数学。
“那就，再加上人脑的算力吧。”陈斯言回答完，也拿过了一张草稿纸。
经过分工以后，计算机负责了最长的一段。剩下的部分则被平均分成两份，分别由陈斯言和梁峥人工计算。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其他人在这种氛围下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几个人有些担心地看着梁峥。他的整个身体包括大脑，今天都承受了不小的负荷，他们很明白他已经异常疲惫了。
梁峥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全神贯注地计算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洁白的纸被写满了一张又一张。
计算机率先完成了任务，不久之后二人也都计算完毕，放下了手中的笔。
三方算出的结果又被汇总到了同一张纸上。不得不说，他们今天进行的事情，倒是挺费草稿纸的。
接下来，众人又按照这些最终的数字，在字母表中找到了对应的位置。
这一个个字母，终于组成了一段能够让他们看得懂的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