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料之外的会面
对面的几名警察神态各异。中级警员似乎是终于被唤回了一些理智，梗着脖子说不出话。警长略带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但看他已经闭嘴，也就没再说话。
查尔斯脸上带着歉意，伸出双手安抚起在场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秦桑还是气鼓鼓的，别过脸不想搭理他。
“所以，你们是执意要卷进这道充满麻烦的涡流吗？”警长神情复杂，眼中似是悲悯。
梁峥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自己身侧坐着的另外三人。
接收到这目光的三人明白其中的含义：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有时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我们必须知道真相。”
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警长自然看到了这些人眼底透出的坚定，他似乎犹豫了起来，时不时地伸出手摸着下巴，沉思着什么。
他们探案，居民自然有配合协助的义务。但现在遇到的这几个，偏偏都不是本国居民。
而且，还是地协的人。涉及到科研项目的事情，有时候就不是他们这一个部门可以单独决策的了。
在座双方的目标其实很一致：拿到对方手里掌握的情报和资源。
要达成这一点，貌似也很简单：信息互换，情报共享，合作双赢。
但，信息对等的前提是足够的信任。
对于眼前这些人，警长显然还无法找出一个足以信任的理由。让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参与探案？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况且不光是能力上，就是在身份上，这些人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同伴。
谁知道他们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万一被这些人知道了什么关键的事，再整出点麻烦怎么办？
警方不可能忽略掉任何一种风险。如果将这几个人纳入计划，那就不光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还要时刻防备着他们做些什么危害到别人的安全。
这一次，警长花在沉思上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正当查尔斯想出声提醒时，警长却忽然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警长侧头聆听着，显然是有什么人在和他通话。
半晌后，似乎通话已经结束了，警长的面色变得凝重。他重新坐正，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同意你们的要求，接下来的工作会由我的上级来和你们接洽。还请稍等片刻。”
说完，警长不再多言，行了个礼后带着下属离去。
几人不明所以。
不多时，门再次打开，率先走进来的是一名高大的男警官。肩章昭示着这是一名一级警长，看似只比前一位高了一个警衔，但要知道这一级可不好升。
况且，这位看起来还要更年轻一点。而他身周隐约透出的肃杀之气，与眼中那种身经百战的沧桑，可不是短短的一个头衔足以概括的。
他来到桌前坐定，后面跟着的下属这才跟着坐下。
“你们好。我是乔伊斯·特纳”说着，他又指向一旁的下属，“这是安德烈·杨。”
“特纳警长，您好。”梁峥礼貌地回应，面对那名下属时又稍微随性了一点点：“小杨警官好。”
这位特纳警长从坐下说话开始，身上那股威压的气势就收敛殆尽，脸上挂上了和煦的微笑。收放自如，但不至于让人觉得虚假。
许唯几人也都神态各异地打了个招呼，秦桑又回到了之前安静的状态，坐在梁峥身边没有出声。
“据我们判断，神秘人的实力可不弱。几位想查清真相，恐怕会很困难。而且，风险不小。按理说这应该是我们的责任才对。”
特纳警长的声音浑厚稳健，这种声音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很容易让人信服的。
“现在既然我们有相同的目标，那么想必可以互相配合。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不是吗？”
看来的确是同意他们提出的条件了。这番变故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众人也有点懵。
许唯用眼神询问着伊凡：这些警察怎么回事？
怎么还前后不一的。
伊凡轻轻拍了一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许唯也就定下心来，静观其变，等待下文。
特纳警长倒是没有玩什么套路，而是先将自己这边掌握的信息说了出来。
“调查显示，那座废弃工厂地下的实验室，是最近两年才修建的。根据我们对现场留存痕迹进行的勘察，的确是有人进行过有组织的生物实验。一小部分零部件是罗森集团旗下出产的。”
接着特纳警长话头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实验室炸毁得很彻底，我们无法获取到更多的信息。而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在下城区，我们抓到了一群袭击者。但是他们……被袭击了。”
特纳警长微笑着看向眼前的这些人，表情有些难以捉摸。
“是你们做的吧？”
梁峥与秦桑岿然不动，稳如泰山。一旁却是有三道目光齐齐朝他二人望了过来。
这事此时已经没必要否认了，所以众人都未再加以掩饰，算是默认了下来。
“那你们查到了什么吗？”伊凡直接发问。
“那名少年，由于是未成年人，而且没有直接证据，所以第一天就被人领走了。其余人有三名生还者，在审讯中也是极力撇清了与少年的关系。”
这无疑是更加佐证了，那个叫布鲁克斯的孩子身份或许很重要。
“之后我们调查了涉案的人，他们的身份都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也没有过犯罪记录。这些人的共同点，就是都与罗森集团有一些联系。”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警察不至于连这些东西都查不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所以我们又对罗森集团进行了暗中的调查。”
至于为什么是暗中，倒也不难理解。
“他们隐藏得很好。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们探查到，罗森集团的账目在近几年有一个部分存在问题，实际流水与账面不符。
“而账上缺少的那部分资金，先是到了一些重要客户的手里，再几经周折，最终又流回了罗森集团名下的一家材料研究中心。”
听到这里，在场之人皆是认真了起来。
说实话，先前他们对警方的办事效率都是持保留态度。现在嘛，疑虑可以打消不少了。
找出了罗森集团的问题，这可以说已经解决了目前最大的一个疑问。继续查下去，“毒刺”已经离得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