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们是专业的
月亮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天空中央。路边山坡上的草地印出斑驳的树影，树下坐着两个人。
“怎么样啊梁老师，找到有用的信息没有？”秦桑托着腮，恬静的样子与一旁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梁峥形成醒目的对比。
他们并没有离开那座工厂太远，在这里可以清楚看到许唯那边的情况。秦桑看到警察终于赶来，也放下了心。
梁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全息屏幕，试图从零碎的数据中整理出有效的情报。赶到地下实验室时那里的系统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了，他也只能抢救出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信息。
“毒刺……”
这个词语出现的次数比较多，而且全部都是大写字母。结合他们之前获得的线索，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个组织的名字了。
信息终究还是太少。也可能是因为那些人很谨慎，总之在梁峥截获的这一点数据流里，并没有关于这个组织核心的内容。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生物实验的记录。
通过这些东西，梁峥能证实的也只有这些人在做哈洛温症的研究。关于他们的目的，计划，以及“毒刺”的真面目，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也太能藏了，根本找不到。”秦桑不满地嘀咕道。她可是高端侦察人才——虽然只是预备役。没想到来了这里以后，却活像一只没了头的苍蝇，飞来飞去找不着北。
“哥哥，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带点厉害的人过来的。”
梁峥知道秦桑这是有些自责了。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桑桑啊，你不要妄自菲薄。既然来的是你，那你当然有完成任务的实力。这些天，我们能发现这个组织，已经很不错了。”
停顿了一下，梁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你的任务不是保护我吗？那只要我不死就行了。”
秦桑顿时语塞。
“好了，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咱们回去吧，晚上很冷。”梁峥站起身来，不打算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工厂里，查尔斯警官和队友们已经完成了对案发现场的调查和封锁，准备打道回府。许唯作为事件的亲历者，自然也被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里，负责问话的依然是查尔斯，旁边还有两个年轻警员协助。
“不要紧张，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行了。”查尔斯语气很是温和。
想起梁峥说的话，许唯便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期间，三位警察时不时露出惊异的神色，但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并没有开口打断她。直到许唯说完，查尔斯才挑出几个重点问题来询问她。
“你是说，干掉外面八名犯罪嫌疑人，在里面还杀死了一个的，只是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未成年少女？那个未成年还是主力？”查尔斯对这番说法感到匪夷所思，他脸上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十分扭曲。
工厂里的尸体他一个个检查过，都是一击毙命，下刀很准。一个小女孩……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是的。”许唯肯定地点点头。
几位警察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如果他们不是警察，此时或许会建议许唯去医院看看。当然，不是作为医生。
“我没有在胡说。”看出他们的震惊，许唯又强调了一下。
边上的警员轻咳一声，正色道：“放心。我们是专业的，办案很严谨，不会随便怀疑。”
“你有那两个人的地址或是联系方式吗？”查尔斯问道。
许唯迟疑了一会儿。她上次与梁峥加上的是地协开发的专属通讯通道，其他人无法通过这个渠道联系到他。至于地址什么的，她和梁峥只能算见过，对他的个人信息可谓是一无所知。
想了想，许唯如实告知了查尔斯。
查尔斯有些愁眉不展。这个案件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倒也不算很大，但可以肯定的是案件背后一定很复杂。而牵扯出了地协的人，这就更复杂了。
地协这个组织，其独立性很强，在世界上的话语权还极高。跟他们交涉，恐怕需要惊动国家级的部门了。
想了想，查尔斯放弃了传唤梁峥的想法。反正他们两人在这次事件中是见义勇为好市民，不是犯罪嫌疑人，也不是全程目击证人。就算把他们叫来，想必对案件的调查也没有太大帮助。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备案。梁峥若是再出现在什么事件中，警方就可以在第一时间监视到。要是那两人身上真有什么猫腻，后续的查案中应该也能调查出来。
这个问题结束后，查尔斯又开始了新一轮问话。
“能说一说你对被绑的受害人的了解吗？她被绑架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私仇，或者是敲诈勒索这些原因呢？”查尔斯问起了关于金吉娅的事情。
这次许唯倒是很快便答了出来：“我的想法是，不太可能。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家庭成员比较简单，不至于得罪到有这么大本事的人物。而他们家的经济水平也只能算普通，没什么可勒索的。”
许唯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金吉娅是自己走出医院的。而那些歹徒看起来更像是有预谋的。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金吉娅今天会出去、什么时候出去呢？”
查尔斯听到这里，也沉思起来。是啊，这件事从头到尾处处都透着古怪。
继续反复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后，查尔斯最终决定还是以绑架立案。
毕竟地下组织、生物实验这些东西，目前都缺乏有力的证据，只能算作猜测。
良久之后，查尔斯终于表示许唯可以离开了。审讯双方都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走出审讯室，许唯就看到了在外面大厅等候的伊凡和里奥。出乎意料的是，韦德也出现在了这里，看来是连夜赶过来的。
看着有半个月没见的大师兄出现在面前，许唯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
今天的事，先是实验材料失窃，再是出现绑架。虽然有警察来处理，到现在看似已经告一段落了，但许唯知道导师不会放弃追查。韦德的到来也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些事情很可能与哈洛温症的源头有关联。而这，正是赫尔曼博士一直在苦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