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望月相思,相思浓
这几日望月宗上下忙的不可开交,所有地方都被江上玄夸张的布置成了红色。江上玄是扶桑的亲传大徒弟,因此望月宗弟子都得称一声江上玄为大师兄。
“大师兄,我已经把镇上的厨子请来了”
“很好,这几天各大宗派的宗主掌门会陆续来到望月宗,第一,伙食一定得是皇家宴席级别的,第二,住处必须是天字号样式的”,江上玄刚下山定好菜回来满头大汗。
“大师兄,可是我们望月宗没有那么多钱啊”
江上玄笑的鸡贼,“怕什么,大师兄我有啊”,拍拍师弟的肩膀,“你忘了我可是北冥富商之子,我们家生意现在越来越好,钱有的是,别担心了”
“大师兄,伙食是没问题,可住处必须是天字号样式,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重建啊”
江上玄恨铁不成钢,“说的夸张了些,但至少能保证下雨了屋顶不漏水吧”
“这肯定能啊”,师弟笑的傻乎乎。
“那快去啊”
“得嘞”
江上玄为花月和念远的大婚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从头到尾都自己亲自监督。当初来望月宗拜师,江上玄以为自己死到临头了,毕竟十年前扶桑救他是因为不知道他是江上玄的情况下,长大后他的样貌和前世一模一样,扶桑不为他师尊报仇才怪,偏偏江氏夫妻应让他过来拜师学艺。
不过好在扶桑通情达理,嗯嗯,通情达理。
“上玄”
“小玄子”
念远拉着花月的手来到江上玄身边给了他一根糖葫芦。
“见过花长老,念长……老”
“叫念念,我没那么老”
在凤栖山时花月和念远没见过江上玄,江上玄因为想改白榆的命数时正好也看到了她们二人的命数。她们二人命途坎坷,大婚之后才是命途坎坷的开始。
江上玄现在到希望自己死了一次记忆出差错了,在天界的时候他毫不在意人们的命运如何,那些都与他无关,下凡后他变成了手握剧本的旁观者,以旁观者的角度陪他们经历生离死别,到最后即便是他也无法改变命运。
“还有五日我们就可以正式成为道侣了,快吃啊,小玄子,很好吃的,我们先走了”
江上玄目送她们离开咬了一口糖葫芦,甜中带苦。
“来,来,快去叫上几个人把山下的菜都搬上来”。
三日后各大宗派客人陆续来到望月宗。花月还以为扶桑请不到这么多人,毕竟她们当初被逐出师门,臭名远扬,如今又是同性结为道侣,觉着很少有人能接受。
“扶桑宗主,真是好久不见啊,自打你建立望月宗后就鲜少去找我了,莫不是把我这个老友给忘了”
“怎会,余宗主说笑了,不过是宗门内事务繁多,抽不出身罢了,您自己也是宗主,不能不理解我的苦楚吧”
余生,清规宗宗主,在西边仅次于坤舆的宗门,为人喜好交友,很少管宗门内的事。
“老了就不想管了,都交给犬子了”
“打住,余宗主,我可不老啊”,说着扶桑便让江上玄带余生到住处。
“扶桑大哥,我来了,前几日刚接手宗主之位就碰上你这望月宗的喜事了”
“你能来我甚是高兴,路途颠簸,先去好生休息,晚些畅谈,上玄”
扶桑哪儿会畅谈,不过是客套话,每次二人见面大半都是北辰在说个不停。两天内,修仙界除了凤栖山的,大多数都来了。云霄派掌门钟期没有亲自来,差人送来了贺礼,北冥掌门落燕来了。
是夜,扶桑安排好了所有的宾客后回到一枕清风继续研习翻看典籍。江上玄知道扶桑还没吃晚饭便送了过来。
“师尊,吃完再忙吧,累坏了身体可不行,明日花月长老和念远长老就要结为道侣了,有的忙啊”
扶桑起身接过江上玄送过来的饭便让他回去了。里面都是他爱吃的,可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吃饭,明天是好日子他很高兴,但也深感落寞。十年前他还想着白榆可能没死,有可能会再次出现,十年了,他还是一个人,白榆没有出现。
十年对修仙者来说不长也不短,十年的时间已经可以忘记一个人了,扶桑也这样想过,他想即便他不会忘了白榆至少不会想的彻夜难眠。他身边的人来来回回,换来换去,没有一个人在原地停留。
白榆也是。
每到夜晚扶桑会安慰自己白榆也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到最后不过是自欺欺人。那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恩师,是他……藏在心里的人。
当年念远在梦境里跟他说白榆待他对别人不一样,白榆是喜欢他的。他不敢相信,他也理不清自己的感情,醒来后的每一天他都希望白榆能够在他身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白榆的思念之情与爱慕之情没有丝毫的减弱,更是愈加浓烈。
扶桑想出去转转,拿上油灯便出去了。夜间有些冷,空中的一轮明月照着前面的路,油灯貌似白拿了。
望月宗白日热闹的很,现在都回去休息了,他静静地走上相思桥上抬头看着夜空,很美,只是一个人欣赏难免孤寂。
望月相思,相思浓
相思桥上,望故人。
同心结被扶桑紧紧握在手里,眼里泪水打转欲落。
他是强大的,因为心里藏着一个人。
他也是脆弱的,因为心里藏着一个人。
“我好想你,师尊”
“那你转过身来看一眼”
“啊”,扶桑转过发现白榆正在他身后,“师尊,您怎么出来了,快回到剑鞘里去,外面冷”
白榆的一缕魂魄一直被扶桑养的很好,已经变得不再透明了。
白榆笑而不语,直接抱住扶桑,“现在还觉得我是魂魄吗”
被白榆抱住的一瞬间夜间的寒意一哄而散,魂魄是没有体温的。“师尊”
“为师在呢”
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夜晚,白榆回来了,念了十年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没有任何征兆。扶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敢抬手抱住白榆,他怕自己只是因为太过于思念出现了幻觉,他怕触碰便烟消云散,不真实的感觉席卷全身。
扶桑曾幻想过无数次与白榆重逢的场景,他们在一枕清风,在小镇上,在奈何桥上重逢,他对白榆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思念,只是没想到真的重逢时会感觉一切都不真实,藏在心里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好累”,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滴落在白榆的衣衫上,滴落在……扶桑埋藏在心里的那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