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殊途
逍遥阁，白榆的屋子内。
“他在灵识里修养了两年之久已经完全恢复了，差不多该醒来了，外面的情况如何”
白衣人，“现在的他时不时冒冷汗很难受，你也好生看着他，明日落霞完婚你们回到凤栖山之时我将神识抽出他便醒来了”。
白榆愣神了片刻，“醒来了便见不到了”
叩，叩，叩
“师尊，我可以进来吗”，扶桑的声音有些醉醺醺的。
白衣人想去开门被白榆阻止，“知道你想他，但该回去了”
“进来”，扶桑走路摇摇晃晃，险些栽倒在地。“为何喝了如此多的酒，为师给你倒些茶水”。
不让人省心的徒弟，白日闯祸，夜间又饮酒，真是惯坏了。
“喝些茶水”，白榆让扶桑坐在床上再把茶杯递给他。
“师尊，徒儿不是故意的，徒儿不受控制”，扶桑一口气喝完水抱住白榆，“师尊，徒儿没有轮回，没有重生，我救不了你”
“我救不了你”
“我想你，师尊”
白榆轻拍扶桑的后背哄他入睡。
夜入半，白榆睡不着到院子里坐会儿。再过几日扶桑便要醒来了·，这里的一切将回归现实，他也见不到扶桑了。此时的北冥已入秋，夜里有些冷，本想该进去了，不曾想转身便与扶桑装了个满怀。
“乖徒，进去睡觉”
风拍打扶桑的脸庞让他清醒了不少。“师尊，夜里凉”，扶桑把披肩脱下披在白榆身上，“师尊，徒儿知道自己快醒过来了，醒了便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白榆上前一步，把披风递给扶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进去吧，明日还须早起”
“师尊，落前辈活不过明日，不救吗”
“天命难违”
扶桑罕见的向白榆发脾气，“天命难违，为何总是跟着天命走，师尊，我明明可以救你的，江上玄的一句天命难违把一切都毁了”
“扶桑，你知道念远为何见到你孩时模样那么震惊吗”，白榆第一次用扶桑的名字叫他。“为师非死不可，你却扰了祭祀，念远受到命运的反噬灰飞烟灭了”
扶桑连忙后退几步不可置信道，“真的好可笑啊，师尊，到头来皆是我一厢情愿，到头来我竟是神州的罪人”。白榆上前抱住扶桑，“为师说过我会保护所有人，包括念远”
“这几日好好陪为师，待醒来不留遗憾”。
第二日。
落霞身着新娘裙找到白榆，“师兄，今日我好看吗”
“美若天仙”
“师兄又不曾见过天仙”，落霞想抱住白榆却又止步于此，“那我便去见钟期了”。
“婚服上绣满了白梅，钟期是喜欢白梅的啊”。
落霞放出消息自己要大婚，结果从头到脚都没见到过新郎。众人正疑惑不解之时下人传来落霞掌门已故的噩耗。落霞一走，北冥的梅树开满了花。是落霞用自身的灵力让北冥的梅树促进了生长。紧接着一大片白梅向水仙殿飘来铸成了一把琴。
之后琴被白榆和扶桑带回凤栖山后此事便也结束了。
“扶桑，过来，过来”，念远躲在一棵杨树后招呼扶桑。
“念师姐，何事”
“你下山这么多天了，快跟我汇报你和仙尊的进展”
扶桑现在见到念远便感到对不起她。
“啊，没，没什么进展，早说了师尊怎么可能喜欢我，师姐你弄错了”
“不应该啊，仙尊是不喜欢你做的桂花糕吗？还是你们吵架了”，念远极力否认扶桑，“仙尊就是心系于你，我能感觉到”
“扶桑，你别听小念儿胡说，我们先走了”。
喜欢吗？不可能的，他们是师徒，有悖伦理，有违天理，天地不容。
扶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灵泽池，白榆见状狠狠敲了他的脑门。
“来到为师身边还想着其他的事情”
白榆把一块桂花糕塞进扶桑嘴里，“别想着其他事了，你快要醒来了，带为师去山下逛逛”。
凤栖山下。
“醒来后把同心结炼化成灵器吧，威力定不容小觑”
“谨记师尊教会”。
来到山下后白榆疯狂带着扶桑吃喝玩乐。明明说让扶桑带他逛，现在到反过来了。
“徒儿，尝尝芙蓉糕，味道如何？”
“好吃”
白榆看到什么便买什么，丝毫不怕把钱花光露宿野外。
“徒儿，为师觉得这一身很适合你，去试一试”
白榆给扶桑挑了一件酒红色的衣服。
“每日穿着弟子服，看腻了”，白榆上下打量扶桑，眼里尽是笑意。“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
“师尊，当真是看腻了徒儿穿弟子服？”，扶桑别别扭扭的问。
“看腻了，你要为师如何？还是你要如何？”，白榆贴近扶桑开玩笑到。
“徒儿天天换衣服给师尊看”，扶桑脸变得通红，低着头不敢再看白榆。
“这份孝心不错，为师甚是喜欢，店家，这件衣服我们买下了”。
到了晚上，他们在客栈订了一间上房过夜。
“师尊，我可以不走吗？一直留在梦境里陪您，可好？”
扶桑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忍着不流眼泪。
“为何？如果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那便大可不必了，毕竟师尊需要放手一搏才能让自己的徒弟闯出一片天地”
“师尊……”，扶桑有点不解的看向白榆。
白榆走近扶桑，“这里终归是梦境”
对啊，终归是梦境，在梦境里不会有天谴，不会被人议论有违天理。
“师尊，如果徒儿想以您伴侣的身份就在此处可以吗？”
白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扶桑的脸颊吻在了他的唇边。
“不可以”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透明，扶桑紧张的握紧白榆的手。
“师尊，有危险”
“傻瓜”
白榆被他握住的手消失了。
“师尊，师尊”，扶桑慌张紧紧抱住白榆。“徒儿，往事不可再追忆，回去吧”。
扑通一声，扶桑掉落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师尊”，扶桑大喊寻找着白榆的身影。“师尊，师尊”，他崩溃大哭，他舍不得，他不想回到没有白榆的世界。那里太孤独了。
“扶桑，扶桑”
扶桑是被花月摇晃醒过来的。睁开眼时一只小蝴蝶正围着他飞来飞去。
“花，花月师姐”
花月小心翼翼的扶着扶桑坐起来。“我们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这几天你一直冒冷汗，还时不时流眼泪”
扶桑有些头疼，也许是刚醒过来的缘故。
小蝴蝶落在扶桑的指尖煽动着小翅膀。
“这只蝴蝶是念师姐吗？”
“对，扶桑……”，花月欲言又止。
“我知道，师尊献祭了，师姐，我对不起念师姐”
“都是命数，况且仙尊还救活了小念儿，不要说什么对不起”
一觉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扶桑被赶出了师门，连同花月和念远。
“五年来多谢师姐的悉心照料”
扶桑走下床到外面坐着。
“往事不可再追忆”。现在醒来了便要好好活下去了。
可是，没有白榆，没有凤栖山，他该去哪儿。总不能一直让花月照顾自己。
“扶桑，除了仙尊还有一事需要告知你”，花月拿出一面小铜镜递给扶桑，“你的容貌被南明离火烧毁了”。
“容貌吗？戴个面具吧”。
花月没想到扶桑竟然对自己的容貌毫不在意。当年为了救白榆，扶桑的半张脸都毁了。从今往后娶到好姑娘犹如登天。
“师姐，我只心系于师尊，现在师尊都不在了，容貌对我来说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
扶桑醒来后身体差的很，修为也退步了不少。花月每日都出去捉妖，能挣些银子买药给扶桑。小蝴蝶整日不是围着花月转就是在扶桑身上休息。
“小念儿，扶桑都醒过来了，你也要好好养伤，快些醒来”。
扶桑知道自己已不再可以靠着花月了。便主动辞行往北冥走。他想去北冥看看，他想知道落霞掌门到底因何而亡。
现实中他与落霞掌门仅有一面之缘，梦境里落霞对他也挺好。如果去了解落霞的话说不定还能了解白榆的过去，虽然他在梦境与白榆过了八年，但那八年只是转瞬即逝的时间。跟本没有在脑海里留下任何有关八年的记忆。
醒了这么多天扶桑一直不敢到白榆的墓碑前去。他知道自己会嚎啕大哭，怕扰了师尊安宁。
身为徒弟不到师尊墓碑前去的话又不合常理，最后他选择了前者。
行了三天的路程，扶桑来到了龙湖镇。据说这里的湖里封印着一条大龙。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那片湖。
“算命了，算命了，只需三文钱便能知晓自己的命运”
“算命了，算命了”
天命难违，即便算出来也是无济于事。扶桑摇头正要买烧饼填饱肚子却被算命先生拦住去路。
“这位少侠？”，算命先生绕着扶桑看了一圈摇头晃脑，“啧啧，少侠，一年之内你定有血灾，哎，英年早逝啊”
扶桑默认了算命先生的话暗想那便更需要加快脚步到北冥了。
“少侠，你不让我替你消消灾吗？”
扶桑拒绝完要继续赶路，却觉得不对劲猛然回头，看清楚了。
算命先生是江，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