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妙手回春啊大夫
钟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放下蛋糕。
【怎么了?蛋糕里有毒?有人要谋害朕?】
“……”
封延筠有点儿无语。
他不过是低头给段沛宸拿了点儿吃的,再一抬头,就看到钟情手里的芒果蛋糕只剩下了半个。
也怪他自己,之前把这事儿忘了。
“你芒果过敏。”
“胡说,我最喜欢……”
说到一半钟情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愤愤闭麦,在心里咆哮道:
【叭嘟比嘟,吃个东西都不能自己做主!你把我健康美丽无瑕的身体还给我!】
“哥哥,你是笨蛋吗?这都能忘记?”段沛宸年纪不大,补刀能力倒是一绝。
“现在怎么办?”
钟情的声音染上几分担忧。
别看她每天都说八百遍想死,但她的身体状况不能有一点问题。她平时上网刷到什么绝症都是立马划走的,生怕隔着屏幕传染了。
“我带你去医院。”
封延筠一边说着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关系不那么差的熟人。
居然还真被他看到了一个。
他牵着段沛宸,三两步走到魏瑶岑身边,后者看上去也像是在找什么人。见来人是“钟情”,她顿时喜笑颜开。
不等她说什么,就听见对面的人道:
“瑶岑,麻烦你把段沛宸送到他妈妈那儿去,我和钟……和封延筠还有点儿事。”
说着,他把段沛宸交到瑶岑手中:“麻烦了。”
魏瑶岑察觉他语气里的迫切,又看了看不远处过敏症状隐隐发作的“封延筠”,当即也没多问,只点头应允:“没问题。”
……
钟情坐在副驾驶上,像猴哥附体似的抓耳挠腮。
她算是知道封延筠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了。
她解开西装的袖口,挽起袖子,整条胳膊上露出大片红疹,令人触目惊心。
封延筠分神看了她一眼:“别挠了,越挠越痒。”
“可我不挠也痒。”钟情莫名有点儿委屈。
封延筠看着干着急,恨不得立马跟她换回来,可这个事儿又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对不起,我的错,是我忘告诉你了。”
钟情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哥你咋比我还委屈?这我还咋好意思怪你?】
她移开视线:“开你的车吧,小心等下一车两命。”
封延筠没说话了,心说:你以为我的车技和你一样吗?
半个小时后,看着大夫给钟情挂完水后,她的情况逐渐好转,封延筠才松了口气。
他出门掏出手机准备和魏女士联系一下,然后就收到了交通部门的闯红灯罚款提示。
“……”
脸好痛。
这个车是彻底开不成了。
钟情抬头看了一眼吊瓶,然后对还没来得及走的医生道:“大夫,我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
“我感觉呼吸不畅,喘不上气儿。”
那医生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秋衣穿反了。”
他刚刚就发现了,这小伙子表面光鲜亮丽的,背地里秋衣秋裤是一件都没少。
钟情如梦初醒:“妙手回春啊大夫。”
医生:“……”
“那大夫,我还感觉自己湿气重应该怎么办?”
医生打量了一下她,心想看着挺精神一小伙子,咋会湿气重?
不过出于职业道德素养,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道:“这个需要清热解毒。”
钟情大惊失色:“和谁亲热?”
“……”
恰好这时封延筠回来了,那医生是一点儿不想在病房待着了,三两步往外走,还不忘好心叮嘱封延筠:
“待会儿打完针给他挂个脑科吧。”
封延筠:“?”
他看了一眼瞬间消失在病房门口的医生,而后转身把手里拎着的打包盒放在桌上:
“饿吗?给你买了粥。”
钟情:“我不喝白粥。”
“虾仁粥。”
“那行!”
……
与此同时,魏家庄园迎来一位稀客。
魏家现任当家人魏女士的大哥魏曜杰站在门口,亲自迎接贵客。
不多时,一黑一白两辆车前后出现在魏家庄园门口。
是两个外地车牌。
前面那辆车下来一对中年夫妇,两人穿着打扮皆是气度不凡。
另一辆车上下来个年轻男人,要是钟情在这儿,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她那个二逼前科纪暄和。
魏曜杰迎上去:“多日不见,纪总和夫人还是风采依旧。”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奉承的话就免了。”
被称作纪总的中年男人姿态从容,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明明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有种冷冽的压迫感。
“暄和,叫人。”
跟在身后的纪暄和这会儿倒是毕恭毕敬的:“魏叔叔。”
魏曜杰赞许的点点头:“暄和越来越帅了。”
闻言,纪朔轻嗤一声:“光长脸不长脑子有什么用?有他这么个儿子,这纪氏的未来我可真是一点儿都看不见。”
纪暄和心知他还在为自己前几天被人陷害进局子的事情生气,当下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低着头认骂。
“你少说两句。”
见自己儿子被丈夫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陶娴自然是不乐意了,轻轻拍了一下纪朔的胳膊。
魏曜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打圆场:“别光站门口啊,进来聊吧,就等你们了。”
一行人这才进了魏家的庄园。
这边魏家声势浩大的开席了,那边钟情只能躺在医院喝粥。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心里不平衡。
好不容易打完吊瓶,拔了针,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封延筠又检查了一遍钟情的胳膊,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替她把袖口整理好。
“还回去吗?”钟情任由他伺候着,随口问道。
这个点儿已经过了开席的时辰,他缺席了寿宴,再回去的话指定又要被几个长辈揶揄嘲讽。
要是他自己也就罢了,可他现在不是自己。
“不去了,你不是想吃好吃的吗?带你去。”
钟情有点儿惊喜:“你怎么知道?”
封延筠勾了一下唇角,没有说话。
某人刚刚在心里背了半个多小时的报菜名,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刚出病房没走两步,迎面撞上了穿着蓝白病号服,走路姿势十分怪异的男人。
那人眼底的怒火烧得旺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着:
“封延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