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拮据之时贵人助
躺在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张怀英饿着肚子难以入睡。
一个馒头填不饱肚子,但是又没有多余的工资吃饭。
试用工资只能买白面馒头,若是下馆子是不可能的。
如果只顾今天,明天有没吃的那就说不定了。
砖窑厂里无亲无故,没有人会施舍同情张怀英的。
黑暗的夜色吞噬了空气,在微暗的月光中,出现一个人。
他手里拿着一提桂花糕,看上去津津有味。
是阿飞,他是故意拿东西引诱张怀英的吧。若是求饶,或许阿飞会开恩。但那不是张怀英的性格,向他放下身段,那是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的事情。至少张怀英的自尊心不允许,饥饿只是暂时的。
吃着桂花糕,阿飞有些自鸣得意。微光中看到张怀英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样子,阿飞得意的笑了笑。
尽管张怀英极力掩饰,但是身体的本能不会说谎。
当尊严和利益对立时,人们往往会选择利益。但张怀英是个例外,他宁可饿死,也不愿想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去讨好别人。
阿飞看上去失望无比,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想要来二次伤害,看来是行不通了。
走到张怀英的床前,阿飞轻蔑的笑了笑。那不怀好意的表情中带着一些遗憾,然后说道,这桂花糕可真香啊,你不想尝尝吗?
吞了吞口水,张怀英准备起床。
依旧沉默无语,张怀英拿起保温壶想要离开。回过头瞥见,阿飞扔掉了手中的桂花糕,用脚尖碾成细沫,看上去歇斯底里。
这样的阿飞,张怀英还是头一回见,但也没什么意外。阿飞的假慈悲是不会如意的,张怀英不吃这一套。
尽管张怀英极力地不接受别人的好意,但是身体却扛不住。
几天的饥一餐饱一顿,张怀英干活开始力不从心了。
一次,师傅过来探望,发现张怀英嘴唇发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师傅顿生恻隐之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馒头,塞给了张怀英。
但是遭到了婉拒,烧砖师傅有些诧异,张这小子真是爱逞强。
师傅的滴水之恩,不求回报。张应该顺从才算通情达理,但他却异于常人的倔强,像一头犟牛,没人牵着鼻子。
也罢,烧砖同事被人拒绝,只是有些不甘。咬了一口馒头,同事用轻蔑的眼神随口说道,“既然你不要,那也怨不得我了。小张你没啥银子,倒不如回家吧。家里有你父母惯着你,在外就得老实本分点,否则连馒头都吃不起!”
笑贫不笑娼,这就是人性。
张怀英对这同事本来有几分好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么张也没必要对他低声下气。
干完活,张直接大步跨门而出。
回来时,手里竟然拿着一瓶陈年老窖。
同事即刻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张的温饱都成问题,居然还有钱买酒。
一定是哪里出岔子了,那酒的来路不正。
走向前去,同事不忘揶揄一句,听说街上近来多了许多毛贼,小张不会也入伙了吧。
张怀英有些许心酸,淡然一笑道,这酒是买不来的,何谈做贼呢?
话不投机,张痛饮一口,转身离去。
回到废弃仓库里,张怀英坐在干草上面,直接扔了手里的酒壶,暗忖道,遗憾个什么,不就是壶凉白开吗?
躺在干草上面,张合计了下口袋的银子,撑不到下个月,真是令人头疼呀。
回家吧,伯父伯母不一定会给好脸色。不回去,也许会饿死在这偏僻的地方。
不久,张进去了梦乡,也许能够暂时忘记现实的烦恼。
另一边,富家子弟小胖子在寝室正展开一幅画卷,上面的女子不正是李湾吗?小胖子眯了眯眼,笑道,这幅画作是托人临摹的,花了足足十两银子。若非是有熟人介绍,小胖子花的钱可能不止这个数。
窗外埋伏了一位飞贼,已经将室内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外面突然狂风大作,飞贼打开窗户。一阵风差点没把小胖子吹懵。
收起画卷,小胖子去关严窗户。
倏忽间,屋顶上潜入一位黑衣人,拿起画卷准备离开。
等到小胖子转过身来,去抓不速之客。
黑衣人跃上柜台,用小腿一蹬,从屋顶的口子溜掉了。
小胖子欲哭无泪,飞贼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声东击西吗?而且动作迅如闪电,来不及追捕。
睡醒以后,张怀英准备去酒馆里打零工,混一口残羹冷炙。
有时剩一些,那是运气好。但更多的是什么都没有,现在县令在别离村推行杜绝浪费行动。
张怀英洗完了碗碟,准备用餐。可是发现餐桌上什么也不剩,又是白忙活了一场。
能怪谁呢?餐馆本就不缺零工。但是张怀英已经无处可去了,只得委屈混一份苦活累活。
失望之余,张怀英已经瘫倒在地,脑袋晕乎乎。
清洁工看了,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来闯荡本就不易,而且还没挣到钱。
回去路上,一道黑影闪过,张怀英顿了顿脚步,发现有人在附近,立即提高了警惕。
突然,一个绣囊扔了过来。
接过绣囊,里面居然有十两银子。张有些惊喜,那人到底是谁呢?得当面感谢他。
黑影在屋顶上掠过,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张有些失望,无亲无故就受人恩惠,该如何报答?
那人不高,体型比例适中,应该是一位女侠。
举起绣囊,张大呼一声,“女侠可否留下芳名,等我发工资了就加倍奉还。”
可是街道上空荡荡的,没人回应。张站在原地良久,没等到结果,只得失望而归。
巷子口,女侠摘下面罩,是小棠。
其实她是有些许愧疚的,那天的爽约不是她的意愿,是她表姐的意思,让她不要和没有教养的人走的太近。她无奈遵守了,让张怀英等了一个下午落了空。
也许她不该那么的循规蹈矩,有些事诚实一些会比较好,这样对彼此都好,但有时又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