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白莲VS黑心莲
沈昭嘴角一抽,刚准备骂她,谢敛却抢先开口道:“有那么多住处,你偏要和昭昭抢这个,你想干嘛?”
白蕊小脸一白,泫然欲泣,急切的想要解释:“没有,我不是……”
“那就选别的住处。”谢敛打断她,神色烦躁,“昭昭住在这多少年了,你要抢过来住,怎么,你难道喜欢住别人住过的地方吗?”
闻言林晚意眼眸一暗,看向白蕊的目光中隐隐藏着嫉恨。
白蕊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摆摆手道:“师兄你误会了……我只是……”
谢敛再次打断她:“林晚意,你带着她到别的地方看,明天还要训练呢,别因为这事耽搁晚了明天迟到,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叫你。”
林晚意点点头,表示明白,没等白蕊便直接走了,白蕊见此更加无措,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谢敛。
谢敛:“不赶紧追上去?你今晚找不到地方住别怨别人。”
白蕊咬了咬下唇,随即奔跑着追向林晚意。
白蕊很是委屈,声音略微颤抖:“晚意师兄……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大师兄误会我了……”
林晚意此时没了笑意,那张瑰丽的脸上带着惊人的阴沉,白蕊见状被吓到了。
“晚意师兄……”
林晚意闻言脸上重新带上笑,不过这笑容在此时格外吓人。
同时白蕊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跟着林晚意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一股惊悚感蔓上白蕊心头,冷汗顺着额头淌下来。
林晚意笑容艳丽,宛如话本子中索命的厉鬼,他用手用力捏起白蕊的脸,阴测测道:“你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师姐竟在选徒大会上一直盯着你。”
白蕊感觉自己此时像是被抓上岸的鱼,想大口呼吸却被捂住了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扔在案板上切碎。
林晚意愈发用力,像是看仇敌一般,言语里是藏不住的嫉恨:“你还想住师姐的住处?你怎么敢?我都还没住进去,你怎么配的?”
一想到谢敛曾经因为生病躺过师姐的床,林晚意就恨不得杀了他们所有人,自己都还没躺过师姐的床,没在她的床上闻过她的气味,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可以?!
现在又来了个白蕊,为什么总有人要跟他抢,为什么?
白蕊双手无力的挥舞,艰难的想要让喉咙溢出求救声。
神经病!这林晚意绝对是神经病!
就在白蕊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林晚意松了手,她径直摔倒在地,意识混乱,竟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
林晚意看着倒在地上的白蕊,冷哼一声。
白蕊是在第二天早上被打扫的外门弟子发现的,问起她来她支支吾吾,也没说谁欺负她,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地上,磕晕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云长老叫住了沈昭,她不解,放下肩上的沙包,缓慢走到云长老面前。
云长老询问道:“你去找找白蕊,她初来乍到,估计也对训练的行程以及地点不熟悉。”
沈昭应下,刚准备离开又被长老叫住。
“那孩子,看起来性格有些懦弱,说到底也是你师妹,如果见到有人欺负她,替她出出头。”
沈昭点点头:“行。”
望着沈昭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云长老竟叹了口气,偷偷摸鱼的谢肆见状问:“云长老,你咋叹气呢。”
云长老瞥了这小子一眼,挥起拳头往他头上一砸。
“啊啊啊啊!长老你知道你这一拳打人很痛嘛!”谢肆捂着头痛呼。
云长老轻哼一声,一旁的谢敛见此场景有些好笑,不过思及云长老刚才提到的白蕊,不免有些奇怪,他转头想问问林晚意,结果发现他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像是早已习惯这种事情,谢敛一脸淡定,转手就跟云长老打起了报告:“长老——林晚意又跑了——”
闻言云长老气得不轻,这小子,趁自己不注意又偷摸奔着沈昭走了,关禁闭,必须关禁闭!
谢肆被罚多了当然也知道云长老现在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有些幸灾乐祸,有人要倒霉咯~
“谢肆!你乐呵什么!今天你留下来加训!”
“啊?不要啊长老!我错了!我再也不偷懒了!”
另一头,沈昭在路上一边问着外门弟子有没有看见白蕊一边朝着他们说的方向赶。
又是熟悉的小巷子,又是熟悉的人。
看着宋溪朝,沈昭拳头的青筋一爆。
宋家早在三年前就衰败,宋溪朝也不复以前那般嚣张,但宋家人宠他,依旧尽全力给他最好的,之后宋家人又在徐州那块地方搞起了生意,经过这么些年竟也渐渐有了些起色。
但到底是不一样了。
就比如宋溪朝曾经的小弟们,早跟他分道扬镳了,甚至还在宗门内暗戳戳跟别人编排他。
在宋家衰败那段时期宋溪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颓废了一段日子后竟找上了沈昭,请求她教授他法术,沈昭懒得教,他便一直缠着沈昭。
你能想象你上完茅厕,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一个人蹲在旁边的感受吗。
困惑,无助,以及满满的杀意。
从此之后沈昭见他一次打一次,但这小子每次被打完后都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宋溪朝本来因为最近蹲点蹲不到沈昭就烦,去“快递室”拿徐州那头父亲寄的特产吃食,回寝居的路途上还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人给撞了,食物撒了一地。
看着面前眼眶通红,似小白兔摇摇欲坠的白蕊,心中没有任何怜惜之情,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跑,气得破口大骂:“喂,那路那么宽,你偏偏要撞我身上是几个意思?”
白蕊似乎被吓到了,眼圈红红的,语气弱弱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溪朝烦躁的挠挠头,“这可是我爹从徐州寄来的特产,本来要送给……啧。”
白蕊低着头,像是要哭了,语气带上一丝哽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会赔你钱的……”
宋溪朝闻言朝她伸出手,正准备表演美人落泪的白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宋溪朝见她这副模样,一下就炸了:“给钱啊,你不会反悔了不给了吧。”
白蕊瞪大眼睛,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反悔,只是,我现在没钱,能不能宽容我几天,就几天,届时我一定还你钱!”
宋溪朝收回手,看着散在地上的食物,愈加烦躁:“那你记得还,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刚赶来的沈昭就看到这种疑似打劫的场面,当即便用术法把宋溪朝炸开。
被炸开的宋溪朝一脸懵,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
白蕊惊呼一声,转头看向面容冷艳姣好的女人,有些害怕。
原以为沈昭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没成想她左右看了看自己,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道:“没事就好,训练的时间你没来,长老命我来找你。”
白蕊闻言有些惊诧,面上却不显,眼神扫过倒在地上哀嚎的宋溪朝,不动声色靠近沈昭。
白蕊身上似乎有种香味,常年去后山薅花的沈昭认出了是什么花香。
茉莉花,洁白无瑕、沁人心脾。
白蕊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声音细若蚊蝇:“师姐,这位外门师兄,不知怎的,偏要来找我要钱,我没有,他便……”白蕊没说完,便又低头啜泣起来。
原本还在地上痛呼的宋溪朝闻言瞪大了眼睛,再看沈昭怀疑的眼神,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有!明明,明明是你无缘无故撞到我身上的!还把,还把我给,给……给沈昭带的特产撞掉了。”
沈昭看着掉了满地的吃食,皱了皱眉,她虽厌烦宋溪朝,但总归认识这么些年,也算了解他的品性,向来不会撒谎。
她扶了扶额,头又开始疼了:“白蕊,他说的是真的吗?”
白蕊抬起头,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沈昭,我见犹怜。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林晚意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依旧笑的春风满面,那双含情眼直挺挺望着沈昭道:“师姐,我刚才路过,倒是看到了事情的全貌。”
白蕊见着林晚意像耗子见到猫似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竟直接钻进沈昭的怀里。
见此情景林晚意眸光一暗,藏在袖子里的手默默攥紧。
“刚才白师妹不知为何,竟直接撞向宋师弟,使得师弟的吃食都撒了一地。”
他跟在沈昭屁股后头来的,当然没看到事情全貌,说的话不过是以他对白蕊这个人的了解瞎编骗沈昭的。
毕竟像白蕊这种段位的,太容易看透了,也就只有师姐这个呆子看不透。
他的师姐啊,总是这么容易被骗,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事情明了,沈昭头疼的看着躲在自己怀中的白蕊,见她也不说话,就流着泪委屈的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神色淡淡,向躺在地上的宋溪朝道歉:“抱歉,未知事情全貌便对你动手。”
宋溪朝咧嘴一笑,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摆了摆手道:“没事,我皮厚,抗揍,对了,能不能再演示一遍刚才的招数,我没有看清。”
沈昭:……
“购买这些特产的钱,以及你的医药费,我后头直接在玉碟上转给你。”沈昭揽下了白蕊惹得祸。
宋溪朝不在意的摇摇头:“本来就是给你的,也不用你赔钱。”
“还是要赔的,毕竟是我师妹不小心撞上了你。”
知道沈昭性格执拗,宋溪朝也不再推拒。
林晚意也不知忍了多久,猛的把白蕊从沈昭怀中拉开,害得白蕊跌坐在地。
沈昭挥开林晚意准备牵自己的手,蹲下身询问白蕊的状况。
长老派自己来找白蕊,要是她有个好歹又得问东问西了。
白蕊看起来很委屈,偷偷瞟了几眼林晚意,又像是被吓到般收回目光,脸上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好不惹人怜惜。
“师姐,我没事的,晚意师兄应该也不是有意要推我的,就算是有意的,估计也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白蕊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别人欺负她。
她揉了揉自己的脚,似乎崴到了,疼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师姐,我的脚,好痛……”
这种低级的茶艺技术,应该没有人上当吧,宋溪朝暗暗腹诽。
结果下一秒,沈昭竟直接将白蕊打横抱起,往万俟长老的住所走去。
看的宋溪朝目瞪口呆。
林晚意望着沈昭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此时,白蕊竟扭过头了,与林晚意的目光对上,全然不似刚才怕他怕的要死的模样。
白蕊目光挑衅,嘴角噙着一丝柔和的笑,似乎在嘲笑林晚意,自己总算抓到了他的弱点。
略略略,你的师姐是我的咯~
林晚意本来攥着的手松开,竟轻笑出声。
倒是小瞧这个小白莲了,以为她诺诺弱弱,没成想竟都是伪装,暗中观察这内门弟子中谁最有话语权好攀附,逮到机会便开始嘲笑自己,毕竟现如今她也算入了师姐的眼,自己不好再动手了。
白蕊喜滋滋躺在沈昭怀里时还在感叹自己一开始差点将沈昭这条大腿视为自己的假想敌,若是真得罪了沈昭,自己迟早会被林晚意那黑心莲埋了。
这疯子,以为谁都要跟他抢他的师姐,到处乱咬人。
沈昭也是个面冷心软的呆子,自己这等拙劣的手段竟也瞒得过她,不过也算给自己赌对了,低级的手段能应付呆子,高级点的估计她不会上当。
哼哼哼,待自己爬到最高的位置之后,一定要报林晚意掐她的仇!
沈昭抱着白蕊,回头率极高,一路上都有不少外门弟子看她们,其中就包括王师姐和李霉。
她没有读心术,自然也不知道白蕊内心的想法,只是觉得白蕊和林晚意互相斗法如若祸及旁人属实惹人厌烦。
她脑子那么好当然能看穿白蕊这瞒三岁孩童的演技,只不过懒得点破,懒得因为这种小事浪费自己的时间,因为她的“懒”,使得不少人都以为她是个呆子,起码在情感一事上是个一窍不通的呆子。
这种人设在一定程度上省了她不少事。
底下的师弟师妹们互相斗法,跑来你面前哭诉,问师姐你相信谁?不好意思,师姐是个呆子,你们自己解决,亦或是谁哭的声音最大,师姐就相信谁。
有人找师姐告白?不好意思,师姐是个呆子,一心修炼,无心情爱。
拜托师姐办事?不好意思,师姐是个呆子,办不办的好全凭心意,毕竟我也不知道怎么做。
沈昭才不要走原主的老路,在宗门里勤勤恳恳办事,到头来宗门的人都不念着她的好,又悲哀又可气。
有的事能混就混,总归别人挑不出你的大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