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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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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有些局促地看着春夏,这个人好像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看装扮应该是个外乡人,就连说话的口音都是带着几分生涩。

    她看着春夏,眼中除了局促之外,还有一丝算计,似乎是把春夏当成了待宰的羔羊一样。

    春夏是眼睛多尖?看着那个女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下子就知道了这是打着什么样子的企图。

    “这位婶子,麻烦您让一让,不要打扰我治病。”春夏的脸也板了起来,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

    女人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本想退后一步,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定定地站住了。

    春夏就这么盯着她,准备看她想玩什么花样出来。

    “这,我们当家的已经这样了,要是再被你医出个三长两短来……”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已经慢慢发紫了。

    春夏终究是个心肠好的,看到那个男人这样,知道要是再不及时救治,只怕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冷冷地瞥了女人一眼之后,春夏伸手推开了那个女人,走到了男人身边,伸手撑开了男人的眼皮看了看。

    之后又把了把男人的脉,果不其然,是吃了一种叫迷神草的假死药,只不过有些人动了歪心思,在那个药里面掺了断肠草。

    要是普通的医生,那还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突发疾病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按照他们的方法来医治这个男人,只怕男人要横死在这里了。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春夏的嘴角扬了起来,她明白了这个女人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了。

    可惜了,这一套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行得通,但落在自己的身上,还真的对不住,你们的所有如意算盘都要落空了。

    春夏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把银针拿了出来,在火上消毒之后,开始把银针往男人的穴位上面扎下去。

    司马谦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个场面,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春夏给别人施针了,她动作熟练得就像是她本来就是一个大夫一样。

    压下了心头的异样,司马谦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还有匆匆赶过来的司马磊跟张梅。

    司马磊和张梅一到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果然得罪了徐公子就是要被报复,瞧瞧,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张梅在跟周围的一个婆子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之间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时不时用手指指着春夏,似乎是十分生气。

    而春夏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十分专注地扎着针。

    等到春夏落下了最后一针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也包括司马谦。

    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来找自己茬?春夏的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司马谦。

    似乎是感觉到春夏的猜疑,司马谦的脸色黑了黑,之后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就这么看着春夏。

    两个人之前短暂的眼神交汇并没有被发现,司马磊只是指着地上的人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他的心里清楚得很,只不过他不就是要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看着春夏的眼中带着疑惑。

    只要他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那么就算是春夏真的把人医出个好歹,那也是春夏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春夏自然是一眼看穿了这个老狐狸的想法,她也不急着拆穿,反而是简明扼要地说了刚刚的情况。

    那个女人眼珠子转了转,问:“那姑娘,请问你是看出来我这当家的怎么了吗?他可是因为用了你家的伤寒药才这样的。你们可要给我一个说法。”

    女人不依不饶,就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医馆的头上,面对这种泼皮无赖,一般人还真的没啥办法。

    因为不清楚他们的底细,而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真的闹起来,那么吃亏的最后还是医馆。

    因此一般都不会有人去跟他们争执什么,只能给他们点银钱了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民风淳朴,一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春夏这算是运气不好,所以才会遇到这样的人,否则放在平时,就是三辈子都不一定遇得到一次。

    春夏直直地看着那个女人,她敢断定,自己绝对没有接待过这么一位伤寒的病人,因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试一试就知道了。

    “这位婶子,我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只是从刚刚到现在,你一直都在关心我要给你什么说法,而不是你们当家的怎么了。”

    “这不知情的人,估计都要以为你们不是一家子了,怎么看都感觉你是急着要拿着赔偿的银子,你说是不是?”

    春夏说话十分不留情面,几乎是一针见血地说出了那个女人的问题,春夏就这么盯着那个女人,目光犀利。

    “我?我夫家姓李,你管我叫李婶子就行。”李婶子颇有些瓮声瓮气的,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看起来还十分紧张。

    春夏自然看得出来这个所谓的李婶子是在说慌。

    这个时代的姓氏十分严格,这十里八乡估计都找不出一个姓李的,更何况,就算是有姓李的,也会因为这个姓氏难遇到所以给人有印象。

    春夏还没说话就有人在嘀咕了,“怎么也没听过这附近有哪家姓李的啊?”

    这些街坊邻居最喜欢的就是传这些八卦,如果真的有姓李的搬过来,没有理由会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那个人似乎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说:“我们刚来,我家当家的水土不服,所以感染了风寒。”

    这个解释似乎说得过去,可是又哪里怪怪的。

    春夏也不准备继续陪这个女人演下去了,她的时间可是十分宝贵的,更何况还有司马磊和张梅两口子在一边虎视眈眈。

    这么想着,春夏直言不讳地把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们家当家的,根本就没有伤寒的情况,所以绝对不可能会吃过伤寒的药。”春夏的脸色十分严肃。

    听到了春夏的话之后,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看着那个自称姓李的女人眼神也越发古怪起来。

    “他这是中了迷神草,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其实只要服下解药就好了。”春夏的声音掷地有声,似乎十分笃定一样。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个捣乱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给他吃解药,而是要帮他施针?你是不是故意不让人好起来?”

    这个声音十分嚣张而且十分欠揍,一听就可以发现这就是那个徐公子。

    只见到徐公子被人从八抬大轿上面迎接下来了,他穿着一身华贵的绫罗绸缎,就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春夏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暗骂了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跟徐公子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

    如今的情况十分明显了,这个徐公子就是为了给春夏一个下马威才这样子,可能他一开始不想闹出人命,却没有想到他的手下是蠢的。

    这一看就是这个女人想刚好让这个男人死了好自己完全拿到奖励,否则不可能会这样的。

    只可惜徐公子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件事,否则如今他也不会如此淡定了。

    至于这件事情,春夏也不想直接拆穿,有些事情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发现比较有趣。

    这么想着,春夏说:“既然徐公子看起来如此知情,不如就看看徐公子有没有办法拿出解药救一救这个人?”

    “我们医馆就算是要配制解药也是要花点时间的,您觉得呢?”这么说着,春夏不动声色地让出自己的位置,把身后的人让给徐公子看了。

    徐公子没学过医,自然没有发现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之后,说:“这难道不就是迷神草的毒吗?刚好我这里有解药。”

    “只不过你们医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连解药都没有?是不是不想开下去了?”徐公子自然是不会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他埋汰着说:“我怎么感觉你家这么不靠谱?”

    春夏听到这句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点了点头,似乎十分赞同。

    “我也觉得,我们家医馆有点问题,竟然没有把所有毒药的解药全部都准备好,这样有谁被下毒就可以全部都赖到我们家医馆头上了。”

    春夏的话不无道理,她的言辞也十分犀利,如果一家医馆真的常备所有毒药的解药,那反过来想,就是这家医馆也有这些毒药了。

    原本司马磊就是个赤脚医生,对于这些毒药更没有什么了解,怎么可能知道哪些东西?于是如今听着两个人的话更是脸都发白了。

    他可不想跟这些东西扯上什么关系,再说了,他只是想要挣钱而已,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敬而远之最好。

    于是司马磊忍不住了,他出来说道:“徐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只行医,解毒这种事情都是春夏这丫头来的。”

    只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给春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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