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告诉我,是巧合还是意外?”
侍卫们听此纷纷瞪圆了眼,像是听到了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风姑娘还穿着一袭黑衣……显然是偷偷摸摸过来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徵公子还未及冠啊!
侍卫们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风琉璃一瞧就知道他们是想歪了什么,浅抿着唇角,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解释,任由他们误会。
少年的心思就没他们的活络,见他们没再拿风琉璃,显然是听进了他的话。
他缓缓走到风琉璃身边,用着仅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语气对她说,“今晚的事,我会再来找你的。”
也不等风琉璃回应,连忙吩咐侍卫,“夜深了,你们送风姑娘回去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风琉璃见他离开的方向不是徵宫的方向,开口叫住他,“徵公子这是要去哪?”
后者脚步微顿,却没有转过身子,只是冷冷留下一句“不关你的事”,头也不回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里,风琉璃才收回视线。
侍卫们就是在此时来到她的身边,恭敬向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她被安全送回了女客院落,回到房间里,风琉璃一边换下身上的黑衣,一边回想起路上见到的比寻常多了好几倍的侍卫、身着丧服的下人以及挂在屋檐上的白幡……
风琉璃心思一动,脑海中隐隐闪过一个猜测。
像是为了确定,换上衣物以后,她熄了房中烛火,打开了房门,往整个女客院落唯一一间还亮堂着的房间走过去。
彼时上官浅与云为衫已对上了暗号听到敲门声,两人皆蹙起了眉心,满眼的警惕。
上官浅先开的口:“谁?”
“我。”
听是风琉璃的声音,屋内两人的眉心蹙得更深了,小声交谈了起来。
“风琉璃?她来做什么?”云为衫疑惑道:“先前搜查房间的时候她不是不在吗?宫门的侍卫按理应该在找她才是,怎么回来了?”
上官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两人疑惑间,门口的风琉璃再次开了口。
“上官姑娘和云姑娘,不请我去坐坐吗?”
屋内两人如临大敌一般,面面相觑,风琉璃一个刚刚回来的人,是怎么知道房间里不止上官浅一人的,又是怎么知道云为衫在房间里的?
最后还是上官浅这个房间主人出去开的门。
上官浅嘴角挂着一抹象征着礼貌的微笑,“这么晚了,风姑娘怎么来了?”
风琉璃答非所问,勾了勾唇角,“天地玄黄。”
此言一出,房中两人皆是一怔。
上官浅连忙将风琉璃带了进来,关了房门,上官浅云为衫两人才犹豫接了一句:“魑魅魍魉。”
这是无锋的暗号,只有无锋的人知道才是,风琉璃怎么会?
也不怪她们怀疑,实在是风琉璃的表现除了不同寻常的冷静以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多说,不多看,不多问。
好像超脱世俗,什么也引不了她的兴趣。
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带着目的进来的刺客。
云为衫带着疑惑,轻声问坐过来的风琉璃:“你是魑?”
风琉璃笑笑没有说话。
上官浅试探道:“魅?”
风琉璃依旧笑着。
两人心中一沉,脸色都变了,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风琉璃不会是……魍吧?
要知道,无锋只有四个魍,是传说一般的存在,两人都没有见过,却曾在无锋训练室里看过四方之魍的画像。
除了最神秘的南方之魍司徒红,没有画上面容。
可……风琉璃的气质,不像啊……
风琉璃没有明说,只是深不可测笑了笑,她说:“你们觉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与她们好奇自己是魑魅魍魉中哪一个不同,风琉璃对她们是谁一点也不感兴趣。
见两人没再说话,风琉璃直奔主题,将自己来意与两人道出:“我看外面挂着白幡,侍女更是身穿丧服,我想知道是谁死了。”
听着的上官浅一脸的错愕,转眸望向对面的云为衫。
风琉璃顺着她的目光一齐往云为衫看去,却见对方一脸平静。
风琉璃眸光一凝,果然,她猜得没错,这两人之中一定有人出去探知过消息。
被两人盯着的云为衫深呼吸了一口气,“执刃和少主,两人都死了。”
听着的上官浅脸色发白,翦水秋瞳微微放大,难以置信,“是你杀了他们?”
“怎么可能?”这话一出就被风琉璃驳了,毫不留情数落上官浅,“你未免也太天真了,执刃父子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云为衫也是附和地点点头,似是没想到上官浅如此高估自己。
“你把宫门想得太简单了,把宫门执刃和宫门少主想的更简单。”风琉璃:“不说那些看不见的岗哨暗堡,单是宫门执刃和宫门少主这两个人,云为衫都对付不了。杀了他们?你是怎么想的?”
风琉璃语气平静的阐述事实,“她没有那个能力,你也没有。”
“那你就有?”上官浅不服气地问。
后者勾了勾唇角,轻蔑笑了笑,“平时是有的,但昨夜,不行。”
“为何?”
风琉璃眉宇微不可察蹙了起来,有些不悦,“你的问题有点多了。”
上官浅:“……”
上官浅被她一句训得说不出话来,却也不敢反驳。
在无锋“官大半级”压死人,且阶级越高的无锋,实力越强,在不知道风琉璃底细之前,她实在不敢轻易得罪。
好在这时云为衫开口了,才微微缓和了气氛。
云为衫试探般问:“风姑娘知道很多?”
“还好。”风琉璃淡漠答:“就是比你们的多一点点而已。”
得知她想知道的,风琉璃也不欲在此多留,“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左右宫门执刃和宫门少主都不是她的目标,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
风琉璃在女客院落里等了许久,终于,在翌日晚上见到了脸色阴沉的徵公子。
风琉璃早有准备他会来,给少年倒了一杯热茶,问:“徵公子……心情不好?”
后者没有说话,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看穿人的意味直勾勾打量着面前的风琉璃,见她不躲不闪,坦坦荡荡,有些意外。
宫远徵从他手中接过茶,声音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情绪,“告诉我,你的毒发,昨夜我在医馆见到你,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