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脱罪4
长林市街头，秦宇和张岚并肩走着。两人从市中心一路向北，来到了一处老城区。
秦宇并不知道张岚要带他去哪，但他知道，张岚口中的那起案件，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还有多远？”
秦宇停下脚步，在等她的一个准确答案。
张岚抬眸看他，笑了笑：“你对我不要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别说你现在不是警察，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不是犯人啊。”
秦宇盯着她的眼睛，心思转动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警察帮助的，应该直接去公安局说明情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我一个被停职的人，聊什么案情。”
张岚蹙眉，道：“不管什么时候，他人说的和自己亲眼看的，总是会有出入的。有些事情，需要亲身经历，有些真相，需要亲自寻找。”
秦宇望了她一会儿，缓缓笑了起来，幽幽道：“也包括你和猎鹰吗？又或者是孙俊杰和杜浩？还是背后的季氏集团。”
张岚抿了抿嘴，笑道：“你能这么想，说明你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准确来说，是你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吧。”秦宇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目光看向远方：“一起又一起案子，把我们引向了季氏集团。一个又一个线索，勾勒出了一个无证的真相，没有证据，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
张岚的声音坚决，说道：“真相之所以叫做真相，就是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但凡有一个人不知道，都不能称之为真相。只有你，才能真正的探明真相。”
“我？那你真是高看我了。就连杜浩这样一个小混混都能有人帮忙脱罪，一个被停职警察，能探明什么真相？”秦宇转过身，在一棵树下踱步，他站在树荫下，突然开口：“不惜用杀人来布局，我不相信，你需要的仅仅是那两名失踪者的真相。”
张岚仰起头，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每一条人命都不能被漠视，人这一辈子，不管高贵还是平庸，都必须是清清白白的来，明明白白的走，生而为人，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秦宇严声问道：“所以，你在为谁寻找真相？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张岚深吸一口气，叹道：“也许等你真正了解真相的时候，会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但值与不值，没有真正的衡量标准。”
秦宇突然开口，质问道：“钟意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张岚揶揄坏笑：“你希望和我有关系吗？”
秦宇微微恼怒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别说我现在不是警察了，就算我是警察，把你说的话进行偷偷录音录像，在法律上也是非法取证，不能作为证据。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或者让警察帮你，你就要说实话。”
面对秦宇的这番话，张岚没有回答。
或许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或许是她现在还不能回答。
秦宇低着头，依旧没有避开这个话题：“季成业和杜浩已经脱罪了，接下来的证据会越来越少，如果你……”
“你放心，证据很快就会到达公安局。”张岚淡定从容，补充道：“到达李伟光警官的手里。”
秦宇看着她，越发的不解：“和钟意的案子一样？你也想通过这起失踪案，证明什么吗？”
张岚没有把他的话接下去，转而说道：“咱们走吧，前面不远就到了。”
跟着张岚走进老城区，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穿梭。
最后，张岚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脚步。
秦宇抬头看着眼前的居民楼，问了一句：“这里？”
“就是这里，两年前发生了一起煤气泄漏事件，死了一个人。”张岚表述的很轻巧：“死的是一个男人，叫郭亮，是季氏制药公司的一个底层小员工。”
“季氏制药公司？”秦宇目光一动，忙问：“煤气泄漏致死另有隐情？”
张岚解释道：“郭亮是因为掌握了季氏制药公司的秘密，被灭口的。”
“然后呢？”秦宇等着张岚继续说下去。
张岚耸肩摊手，道：“这就是全部，没有然后了。”
对于张岚此刻的卖关子，秦宇换了一个问法：“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是如何知道郭亮是季氏制药公司员工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张岚笑而不语。
秦宇的目光变得锐利：“你把我带到这，又不告诉我事情的全部，你不怕我就此收手，不管这件事了吗？”
张岚仿佛拿捏透了秦宇的性格，发出清铃般的笑声：“如果是李伟光，我确实担心，但你不一样，因为你是秦宇。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因为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秦宇对张岚卖关子、打哑谜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苦笑道：“话只说一半，又是想让我们自己查？”
“不用谢。”张岚答非所问，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秦宇看着她，像是在看赌气撒娇的女朋友一般，露出无奈的笑容：“今天这场见面，你等了很久吧。”
张岚微微侧过头：“我不怕等更久，因为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必须一直走下去。”
……
长林市公安局，伴随着秦宇的停职，李伟光接替了秦宇的位置，成了代理支队长。
虽然季成业和杜浩被保释，但并不代表着这起案子成了悬案，整个支队依旧在全力调查这起连环失踪案。
会议室内，秦宇的离开，大家都像丢了魂一样，没有了主心骨，只有李伟光一个人根据几份口供寻找着线索。
“如果口供的真实性可以确定，那么案件就是杜浩给季成业介绍女人，季成业杀人，杜浩埋尸……现在尸体被转移了，想要毁尸灭迹。杜浩埋尸的地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么是谁在转移尸体呢？”
李伟光自顾分析了许久，但下面没有一个接茬的。
李伟光的目光环顾四周，有些无奈，只好主动询问：“江法医，埋尸地点发现什么了吗？”
江希然嚼着口香糖，随口说道：“泥土还在筛查，暂时没有发现死者的个人物品和生物信息。”
李伟光摸了摸脑门，没有秦宇在身边，还真有些不习惯。
就在会议室陷入沉默的时候，李伟光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