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舆论2
离开局长办公室，秦宇直接闯进了副支队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李伟光正在研究如何召开新闻发布会，去应付那些难缠的记者。
“行啊李伟光，你什么时候官大我一级了？”
李伟光一愣，抬头便看见了满脸怒气的秦宇，一时间有些发懵：“什么意思？”
秦宇冷笑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平时我让着你，是因为你岁数比我大，资格比我老。但是你记住了，以后少在队里给我摆老资格！”
“你吃错药了吧？朝我发什么火？我怎么你了？！”李伟光回呛道。
秦宇怒不可遏：“你是没有手机还是家里没通网？你自己上网看看，关于钟意遇害的事情，都上头条了！新闻和照片都有十多万条了！”
“啊？”李伟光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时候的事？都是你干的好事！”秦宇盯着李伟光，双眼几乎在喷火。
这下子，李伟光更懵了：“我？”
秦宇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新闻视频，扔到李伟光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李伟光一头雾水，拿起桌上的手机查看，看见新闻标题里有“百万博主钟意遇害”这个几个字后，瞬间惊住，赶紧点开视频。
这是一段录音，背景内容是随意截取的公安局照片，其中还夹杂着几张东郊公园的现场照片，虽然音画不同步，但李伟光还是听出了自己的声音。
随着视频的播放，李伟光听清了其中的内容，正是他和季氏集团经理孙俊杰交谈时的对话，而这些很有可能来自孙俊杰口袋里的录音笔。
秦宇大吼道：“现在发生了连环杀人案，破案的事情你一点忙也帮不上，就会添乱是不是？！天天围着记者和那些公司领导转，就会做公关！你知不知道正在侦办的案件信息一旦泄露，后果有多严重？！受害人的隐私会泄露，凶手很有可能因此逃离长林市，甚至会在这种刺激下继续作案！弄不好再搞出几个模仿作案的！”
李伟光作为一名刑警，自然知道案件信息泄露的后果，面对秦宇的怒火，他没有选择解释，而是一直在认真观看视频。
因为他发现，这些录音是经过恶意剪辑的，而且还有几段是经过ai合成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原话。
李伟光的大脑一时间有些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自己当初和孙俊杰经理进行交谈的时候，明明没有说出任何有关于案件的详细内容。
那么视频中的案件详细信息，到底是哪来的？是谁发布的？视频是谁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没等李伟光想明白做这些问题，秦宇一把从他手里抢回手机，指着他的鼻子怒声道：“现在案件信息泄露已经无法挽回，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因此破不了案，你就等着扛雷吧！”
……
刑侦支队会议室，白板上贴着两名死者的照片，下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着案情线索，并以照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无数的线条，共同组成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思维导图。
秦宇把标记好的长林市地图挂在一旁，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目前已经有两名死者，两人的社会关系没有任何交集，却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参与过女孩校园霸凌自杀案的网暴行为。”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我们有理由相信，这起连环杀人案是网暴自杀案的衍生案件，如果不是女孩的亲属在复仇，那就一定是有人在替她报仇，执行所谓的正义。”
说完，秦宇把目光投向乔菁菁。
乔菁菁会意，向大家说到：“经过对嫌疑人张岚的全面调查，发现她的社交网络账号非常活跃，每次遇到网络暴力事件的时候，都会进行评论和私信，其中大多数都是带有诅咒性质的人身攻击。而且我们还发现，张岚近年来，一直在默默为‘反网暴’的事情出力，利用自己网络写手的身份，让更多的人了解网暴，远离网暴，鼓励大家在受到网暴时勇敢发声。”
周小易单手托着腮帮，低声道：“这么看来，她的社会评价还不错。”
乔菁菁点头道：“是的，这么多年来，她多次帮助网暴受害者，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维权。她一直在默默做这些事情，从不抛头露面，更没有利用网络给自己吸引流量。”
韩硕提问道：“能查到她更多的信息吗？”
乔菁菁摇摇头，言道：“也许是她网络写手的身份，并没有查到多少关于她的信息，较多的内容都在近三年之内，三年之前的内容几乎没有。”
韩硕皱起了眉头：“还有警方查不到的信息？”
乔菁菁耸了耸肩：“这件事确实很奇怪。”
秦宇摆摆手，继续说道：“经过对张岚的审讯调查，她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能力，所有的这一切更像是一场针对性极强的嫁祸。凶手使用了张岚书中的杀人手法进行犯案，又用了套牌车，甚至使用了和张岚一模一样的车型和内饰，但补胎痕迹还是留下了关键线索。
可越是这种近乎于完美的嫁祸，反而就越是在帮张岚洗清嫌疑。至于凶手为什么要嫁祸给张岚，就要等抓到他的时候，让他亲口告诉我们了。
凶手连杀两人，在第一次作案时，将梁大龙的尸体抛弃在了隐秘的河边，没有带走梁大龙的随身物品，甚至将他的身份证件留在了现场。这就说明凶手根本不怕在案发现场留下线索，更不怕警方能通过这些线索进行破案。
这一点在凶手第二次抛尸的过程也可以看出，也许是第一次抛尸地点选择的过于隐蔽，尸体许久都没有被发现，所以第二次抛尸就选择了更容易被发现的建筑工地。凶手有意通过自己的犯罪来造成社会恐慌，从而让案件迅速发酵。”
说到这里，秦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网络上的案件信息不是李伟光透露的，会不会是凶手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