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危机
寂静的过道里，不时传来几声闷响。
江禾扭着头，脖子都麻了，他轻轻碰了碰杨全，结果他半天没动静，用力在他胳膊拧了一把，听到旁边“呲”的一声才放心下来。
“半天不动我还以为你寄了。”
“演戏不得也演全套啊，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中午本该放学的时候，按现在来讲的话，应该是最吵的时间段，可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见过其他人。
“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活着……”江禾率先说，杨全也顾不上伪装了，扭头看着这个平日里和自己关系最好的朋友。
在平时，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不管是家庭变动，还是以往被霸凌的经历，以及和自己讨论喜欢的女生对他冷嘲热讽，可现在，他貌似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什么屁话，可能是甲烷泄露了，刚刚你不是说地震演练吗，估计都在操场蹲着，不方便上来找人。”
听着杨全的解释，江禾笑了，随后起身，在杨全诧异的眼神里拿起手机。
“现在十二点了，该吃饭了。”
“也对，你……跟谁说的……”看着江禾脚下墨黑色的影子，杨全吞了口唾沫。
“啊，你说啥？”
江禾对着面前悬空的半截手臂开口。
颤抖的小腿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大着胆子向前，内心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拼尽全力扑向面前的诡异。
“看你妈呢！跑啊！”
可杨全此刻早已呆在原地，无法做出多余的举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猩红撕开面前的一切，带着面前的一切消失在原地。
潮湿的地面传来阵阵恶臭，耳边不时有人呕吐，等回过神来，江禾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学校，四周熙熙攘攘全是人，耐心查看的话可以找到许多熟悉的面孔……
“这是哪儿啊，快放我回去……”
“警察呢，来人打求救电话啊……”
“叫个屁，这里有人晕倒了，有没医生过来看看，小雨……小雨……快醒醒……”
在陌生的环境里，人们心中的各种想法被无限放大，江禾适应地很快，先前发生的一切，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宽阔的荒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条突兀不平的土路，路面算不上平整，但相比较腐臭潮湿的泥地，这条土路也看起来不那么难堪了。
正诧异这条路通向哪里，江禾感觉到有人在掏他的口袋。
“我靠，学生的钱你都偷……”
可看向左边，只有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妇女在用听不懂的话嚎啕大哭。
“又来了。”
江禾冷汗直冒，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不知道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但待在原地肯定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安全。
正好不远处有些许亮光，刚要跑过去看看是什么，结果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
“江禾……是你吗江禾？”
听声音，是班上一个不怎么活泼的女生，自己和她的关系仅仅知道名字。
“曹小云，你也在这……没啥事我就先走了哈……”
话音未落，江禾迈着还未吓僵的腿就跑开了。
曹小云：“……”
“再怎么说也是同学，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她听着靠过来贴着自己的闺蜜吐槽，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班上的好多同学都不在，又突然到这种地方，婷婷，我好怕……”
“我也怕……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鬼啊怪啊什么的，小云你别离开我……呜呜……我害怕……”
曹小云急忙安慰苏婷，周围的环境让她心里毛毛的，再加上闺蜜在旁边一直哭，一时之间也只能站在原地，和旁边的人一起等待。
江禾向远处的灯光跑去，周围空无一人，连一点鸟虫都叫声都没有，这时，那种掏口袋的感觉又被他发现。
本来就有些害怕，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口袋摸出手机，一看时间。
“十二点，时间怎么不走？”
“该不会，真的撞鬼了？”
江禾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又马上将其抛之脑后。
听过撞邪的，也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啊，这与自己十多年的价值观发生了严重冲突。
可是，万一呢。
没错，学校的异变，以及同桌停止的脉搏，这些东西都是造不了假的，还在以前，如果有人说闹鬼的话，自己肯定会嗤之以鼻，但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自己的认知了。
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好好搞笔钱花花，除此之外，貌似也没什么其他目标。
“换成杨全，估计还会想着追女生娶老婆吧。”
想起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朋友，江禾总心情算是有些平静了。
“也不知道那货咋样了。”
远处的黑暗中闪出两道光，时左时右，好像驾驶员喝醉了一样，车上光线昏暗，隐隐约约可以辨识出几个人影。
“这是跑到公交站了吗？”他站在车门口，破旧的车门大开，里面的气息像学校一样，让人感觉不舒服。正在他想着要不要上车的时候，背后被人猛地一挤，等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投票口了。
摸了摸口袋，总算是在左边找到了中午的午餐钱，投币上车，可自己面前忽然被拦了一下。
“不好……”
江禾打量着司机，歪倒的头已经缓缓转了过来，稀疏的头发耷拉在耳边，搭在方向盘上皮包骨头的手，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
车子停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身上穿的衣服都潮湿了一些。
车上的乘客发出一些声音，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胖大叔甚至将手伸了过来。
正当自己手足无措之时，突然发现投币箱下面有一个缺口。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瞅准时间，趁着司机脑袋下垂的时候，将自己手伸了进去。
果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好的铁皮箱被撞开了一个口子，刚刚好可以让手伸进去。
伸手进去随便捞了一把，抽了一张又重新投了进去，随着车门“啪嗒”一声关上，车辆重新启动。
“呼……”江禾松了一口气，还想再捞一把，结果司机的脑袋又抬了起来。
对上那双眼睛，直觉告诉自己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还好有这个口子，不然我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江禾走向车尾，找了个没人的靠窗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