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他不行
“外婆，温桉阳他怎么样了？”纪辰艾看外婆出来了，急忙问。
“欸？是辰艾啊，你不是在学习吗？”外婆看见纪辰艾时还有一丝疑惑。
“我我来看看小太阳”纪辰艾心虚地笑了笑。
“桉阳啊，那孩子，就喜欢逞强，也要麻烦你多照顾他了。”外婆并不知道温桉阳现在这样都是拜谁所赐。
“好，外婆您慢走啊。”纪辰艾送走了温桉阳的外婆后，又回到了病房前。
“你为什么要让我过来？”纪辰艾轻声问晋易。
“因为你爱温桉阳。”晋易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静静地看着纪辰艾。
“你不也爱温桉阳吗？”纪辰艾看他并没有多做什么，就很不解。
“对，我爱他，但你对他的爱，我比不上万分之一，况且，温桉阳爱得是你。”晋易永远也忘不了，温桉阳说自己只会爱上纪辰艾一个人，不是纪辰艾就不行。
“温桉阳对我说，不是纪辰艾就不行，不是你，他就不会喜欢。”晋易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比清晰，他知道，他会将温桉阳送回纪辰艾的身边，可只有纪辰艾，温桉阳才会真正的幸福。
所以，为了温桉阳能幸福，晋易愿意。
“我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我的人，纪辰艾，要不是你，我就不会那么狼狈。”晋易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还在死撑着。
纪辰艾愣了，微微低下头。
“你最好照顾好温桉阳，不然下次我就不会退让了。”晋易走了，走时，还是忍不住朝病房里望了一眼。
我主动放温桉阳走了，因为温桉阳不爱我，他爱纪辰艾，而我又无比清楚的知道，温桉阳这辈子，是不会爱上我的。
他哭了，在没人的地方，第一次哭得这么体无完肤。
“我长这么大，就没为别人这么哭过”
纪辰艾站在原地，他这一辈子，要得罪好多人。
病房里没了声音，纪辰艾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看见温桉阳坐在床上，手里翻着书，安详的样子差点让纪辰艾以为温桉阳好了。
“咳咳”温桉阳嗓子痒，咳嗽了起来，纪辰艾下意识想冲进去看看，可立马就愣住了，要是温桉阳看见了自己在这里，会怎么办？
温桉阳似乎是感觉到外面有人，下意识喊了一句：“晋易，你在外边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温桉阳奇怪，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人，走廊空荡荡的。
拐角处，纪辰艾吓得大口大口地喘气。
温桉阳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就关上了门。
纪辰艾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松了口气，站了出来，可刚出来，就对上了温桉阳的眼神。
“我”纪辰艾睁大了眼睛，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温桉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在这儿？”
纪辰艾只是尴尬地看着温桉阳：“我我来看看你”
温桉阳看纪辰艾额头上都有了一层虚汗，脸色也不是很好，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
“我挺好的，你回去吧。”温桉阳对他还是狠不下心来。
“我”纪辰艾想说让自己来照顾温桉阳，可是他又想到要是温桉阳拒绝了的话，怎么办。
温桉阳其实知道纪辰艾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纪辰艾会后悔。
万般纠结之后，温桉阳只说了一句话：“我饿了。”
纪辰艾开始还愣了，最后看见了温桉阳眼红着对他笑，他突然就明白了：“我我去给你买吃的！”说完，跑开了。
温桉阳红着眼看着他离开，还是笑了。
果然，还是只有纪辰艾，能让温桉阳笑得那么开心了。
纪辰艾买得都是清淡的，温桉阳静静地坐在床上吃，纪辰艾就傻傻地看着温桉阳。
“你别老是看着我。”温桉阳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那个我”纪辰艾第一次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有一点无奈。
温桉阳看着这样的纪辰艾，突然就笑了。
纪辰艾看温桉阳笑得那么开心，也跟着笑：“笑什么啊”
温桉阳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纪辰艾现在在温桉阳面前，有一点不知所措了。
温桉阳看着纪辰艾的眼睛，无比清澈，也有自己的影子。
“你”温桉阳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了。
纪辰艾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了。
“医生说你的病”纪辰艾转移了话题。
温桉阳愣了愣：“没事，不要紧。”
“重度抑郁症还不要紧吗？”纪辰艾嘴快就说出来了，说完，看着温桉阳。
温桉阳只是低下了头，他其实不想让纪辰艾知道的，可他也知道自己瞒不住。
“我知道错了，小太阳，对不起。”纪辰艾知道自己说多少次抱歉的话都没有用，但他就是要说，错了就是错了。
“嗯。”温桉阳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不该怀疑你和晋易，也不该故意不帮你，要是当时我帮你摆脱了那群人你你就不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纪辰艾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温桉阳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个，你觉得有用吗？”
纪辰艾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是真的可以弥补的，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但就是别推开我别不要我”纪辰艾红了眼，“我是真的爱你你必须知道”
温桉阳知道，一直都知道。
“你打我吧我知道我干了许多混账事”纪辰艾其实想去牵温桉阳的手，但又怕温桉阳挣开。
温桉阳果真抬起了手，纪辰艾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巴掌声回荡在病房，可纪辰艾的脸却丝毫不疼，睁开眼，温桉阳自己的头都被打歪了。
温桉阳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是纪辰艾没有想到的。
“小太阳？！”纪辰艾连忙抓住了温桉阳的手，“怎么好端端地打自己？啊？疼不疼？”说完，又去摸他的脸。
温桉阳避开了纪辰艾的手，纪辰艾的手停留在半空，不一会儿，纪辰艾傻笑出了声。
“对不起”纪辰艾苦笑着收回了手。
温桉阳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纪辰艾我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轰的一声打中了纪辰艾，伴随着的，还有纪辰艾心碎的声音。
“我我知道的”这是温桉阳第一次当着纪辰艾的面说不喜欢了，纪辰艾虽然知道，但还是心疼。
“你不是也说我恶心吗为什么你又要来找我呢”温桉阳捂住了脸，“明明明明是你亲手推开我的”哭了。
病房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只有温桉阳浅浅的哭声。
“纪辰艾你知不知道别人别人都可以说我恶心可是可是你不行只有你不能说我恶心”温桉阳擦着眼泪，声音委屈至极。
纪辰艾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在他家里说的那句话，这次是真的太伤温桉阳的心了。
也对，自己喜欢了一个人那么多年，却被他说恶心，谁受得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温桉阳哭得绝望，“那群人为什么就没把我打死呢”这样，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纪辰艾震惊了：“小太阳你你别说这种话”他怕温桉阳想不开。
“我我再也不要不要爱上你了”温桉阳捂着脸哭，可能是怕样子太丑了。
“不不可以小太阳，你不能不爱我啊”纪辰艾说什么也不愿意温桉阳说不要爱自己了。
“纪辰艾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温桉阳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可他的心好疼。
纪辰艾埋下了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没有再说话了。
温桉阳哭了一会儿，开始捂着嘴咳嗽：“咳咳咳我咳”
纪辰艾立马帮他顺背：“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了？哪里不舒服？”
温桉阳还是咳嗽，眼角都染上了红色，咳得嗓子都哑了。
咳嗽了一会儿，温桉阳开始呕吐，本来没吃多少，都吐完了。
纪辰艾的心立马就凉了，他不知道温桉阳这是怎么了。
温桉阳拍着胸膛，又开始咳嗽。
“我去叫医生，小太阳你等着我”纪辰艾起身想出去，却被温桉阳拉住。
温桉阳尽力忍住了咳嗽：“不用”然后喝了口水，漱了漱口。
喝了水也就没有那么咳了，温桉阳靠在床上，闭着眼睛缓缓地喘着气。
纪辰艾坐在旁边，他不知道温桉阳到底怎么了，但他不敢问。
温桉阳稍稍缓过来了一点，睁开眼睛，满眼疲倦。
“一个人真的好累”温桉阳就看着前面，眼泪不自觉地从脸上滑落下来，莫名的凄凉感。
纪辰艾看着他，他知道，原来的温桉阳已经回不来了，是自己亲手推开他的。
“我好累”温桉阳的呼吸都颤抖着，“好累”
纪辰艾下意识想抱住他，可现在的他，不敢了。
温桉阳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床上缩成一团：“累”
纪辰艾看着这样的温桉阳，很心疼，但他帮不到温桉阳。
温桉阳的呼吸都有一点弱了，凌乱。
病房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极了。
不一会儿，温桉阳感觉到困了，果然，只有在纪辰艾身边，他才能安心。
“辰艾”温桉阳顶着困意伸手去拉纪辰艾，“抱抱”可能是困迷糊了，温桉阳有点粘人。
纪辰艾先是愣了，然后才发现温桉阳困了，于是躺上床抱住了温桉阳。
“好，抱抱”纪辰艾放轻了声音，哄着温桉阳睡觉。
温桉阳潜意识里都是依赖纪辰艾的，被抱在怀里，充满了安全感，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纪辰艾抱紧他：“乖乖睡吧”吻了吻温桉阳的发顶。
温桉阳也下意识抱紧纪辰艾，不肯放开。
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