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只准爱我一个
先是老太太来,把邵宴狠狠批了一顿。
邵母又来劝,让他去做复通手术。
“景鹤,你才二十六岁,不应该这么胡闹!”
和母亲,邵宴没有隐瞒,也瞒不住,“可是我的淑淑二十八了,她身体不好,我不会让她冒险。”
邵母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当年他们夫妻被迫离家,不得已将儿子送到杨家三年,许静婉虽然对邵宴很严,但也对他很好。
在两个孩子大些的时候,邵母提过结亲的事情,但被许静婉一口否决。
许静婉做事雷厉风行,怕邵宴惦记,早早的就给杨婵指定了人,邵宴才负气而去。
那时候他羽翼未丰,知道和许静婉作对没有好下场,只能选择接受,可现在不一样。
他爱杨婵爱到骨子里,谁都分不开劝不走。
邵母叹气,“景鹤,现在医疗条件很好,而且生孩子没你想的那么——”
“她不一样!”邵宴情绪波动大,“好几次,她差点就没了……”
邵母知道现在邵宴是听不进去话的,也不再劝,起身上楼去看杨婵。
“妈,别跟她说些不该说的。”
“我知道,”邵母觉得许静婉真的是很有先见之明啊,什么都想得周到,或许她还在的话,杨婵已经和郑天彦结婚了。
但兴许那样,结果会更糟。
邵宴想要的,不择手段也会得到,只怕到时候两家都要闹掰。
还好,还好杨婵是邵宴的。
不然这世上又要多一个失心疯。
“妈,你劝他了吗?”
“劝不住,随他吧,淑淑,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的啊,他要疯就随他去疯”邵母丝毫没有责怪杨婵,一如既往的关心爱护她。
而杨婵总会因为这些关心爱护更加自责。
她本来也不是个乐观主义者。
邵宴站在门口,等邵母出来了,他才进去。
杨婵从醒来到现在,见了祖母,见了母亲,就是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
“淑淑,你们夫妻两个有什么事好好坐下来商量,别吵,伤和气,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才好。”
“知道了,妈。”
杨婵靠在床头,捂着口鼻低低咳嗽。
好一会儿才让站在原地的人过来,两人相视无言。
邵宴站在床边,手垂着,杨婵看他,又看他的手。
手背红成一片,被烫起来的小水泡也还没消。
她真是把他欺负惨了。
邵宴手被她拉过去,他也顺势坐在床沿上,她终于肯和他说话了,“怎么不涂药?”
“不痛。”
明明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可杨婵就是觉得他像只落魄的小狗,额前的碎发凌乱,扫过眉峰。
邵宴是双眼皮,大眼睛,垂眸的时候就会显得可怜兮兮的。
“对不起,”杨婵边给他细致入微的涂药,边道歉,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邵宴宠着她,可她却如此任性。
杨婵清楚的知道是因为自己,邵宴才做这些,他每说一次道歉的话,她心里就要难过几分。
要是和邵宴结婚的是别人,或许他早就儿女双全了。
“阿宴,你真的不想要小朋友吗?”杨婵主动向前倾身,搂住他的脖子,邵宴埋在她的肩窝里,很是缱绻,“不想。”
“淑淑,你亲亲我好不好?”他渴望触碰她,以此证明她还好好的,心里的落差需要被抚平。
杨婵黑发散落在两侧,邵宴给她理顺撩到脑后,捧着她瓷白如玉的脸蛋,亲不够。
杨婵的吻逐一落在他的眉梢眼角,鼻尖脸颊,最后落在他唇上。
唇齿相碰,邵宴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好好的在他身边。
邵母说得没错,现在医疗条件很好,但不代表没有风险,邵宴自认为他承受不起任何一点儿。
只要是关于杨婵的,他都不选选择去冒险。
她只需要好好的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邵宴手背的烫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可能留下疤痕,杨婵快要愧疚死了,每天都亲自给他上药,各种关心。
对邵宴更是有求必应,言听计从。
“淑淑,你别离我那么远。”邵宴说了一句,杨婵就即可滚到他怀里,抱紧他的腰腹,亲亲他的喉结唇角。
邵宴很满意,抱着她高高兴兴的睡觉。
别墅里紧张了几天,又恢复平静。
甚至夫妻二人比以前还要恩爱。
杨婵会等邵宴下班回来,早上他走的时候,也会亲自送他。
张姨晚间还听见杨婵打电话叫他回家,不准和朋友在外面过夜。
邵宴原本和杜泽林一伙人喝着酒,一接到电话,整个大肆炫耀一翻,然后兴冲冲的就往家跑。
几个人看见他都觉得他病得不轻。
哪有人被老婆管着还这么兴奋的。
季盛表示:一群单身狗,永远体会不到妻管严的乐趣。
杜泽林:……
他最近和佟瑜瑜彻底掰了,本来以为应该高兴的,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和郑意在一起的时候,也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张素白干净的脸来。
一群人一起走出盛名夜总会,各自上车,去往下一个场子。
北山的赛车场素来被这群二代喜欢。
只是杜泽林没想到那个一向乖巧的佟瑜瑜今儿个也会来这种地方消遣。
他身边跟着郑意,可视线却停在场上坐在别人副驾驶座的小姑娘。
邵枝和邵冶玩得疯,应该说邵枝玩得疯,邵冶陪玩。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邵冶对邵枝那是无有不依,就怕疯丫头疯劲儿上来不要他了一样。
佟瑜瑜是被邵枝拉来的。
她和杜泽林分手以后,成天哭,邵枝看不下去才想着叫她出来透透气,谁知道好死不死会遇上杜泽林这个大渣男和郑意。
“老公,你觉不觉得瑜瑜和邱骆蛮般配的!”
“邱骆?算了吧,他渣得可是实打实的。”比杜泽林好不到哪儿去,杜泽林好歹没有和人家乱搞,这个邱骆都让女人替他打好几次胎了,玩儿可以,谈感情不行!
“也是。”
赛场上,一排车停下,邱骆贴心的给佟瑜瑜结安全帽的系扣,两人挨得很近,从某个方向看过去就像是在接吻。
邵枝余光瞥见看台上方的某人站起了身,嘴角抑制不住的笑起来,邵冶看她看得头皮发麻,“枝枝,你笑什么?”
“你看杜泽林那个大渣男,不觉得好笑吗!”
邵冶回头,看见杜泽林已经走下看台。
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邵冶,你要是敢学那些,我废了你。”
“不会,我只喜欢你。”邵冶趁机表忠心,他现在是有证,有名分的,好不容易挣来的,怎么可能犯错。
一边是万人迷的暧昧对象,一边是真切在一起过的前女友,场面真是——
有趣得很。
虽然邵枝很想看修罗场,但佟瑜瑜这个顶级恋爱脑爱犯糊涂得很,还是赶紧带走为妙。
“瑜瑜,邱骆,我们去吃夜宵吧!”邵枝在杜泽林过来以前,将二人带离场。
佟瑜瑜想去洗手间,他们在外面等她。
上完洗手间出来,正洗手呢,背后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抱住她,“瑜瑜,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这声音,佟瑜瑜死都不会忘。
她挣了两下,挣不开,“再快也没你快。”
还没分手就已经找好下家了,想必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杜泽林轻轻松松挟制着人进男卫生间,佟瑜瑜个子小巧,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杜泽林,你放开我,我们分手了!是你提的!”
杜泽林将人抵在隔间门上,扣住她的双手摁在头顶,“瑜瑜,你穿机车服很好看,就是不好脱,我帮你啊!”
说着他去咬佟瑜瑜领口的拉链,佟瑜瑜不敢大声叫,怕有人进来撞见,只能低声骂他,“杜泽林!你不要脸!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随意发情的——”
杜泽林没想到才分开没多久,她都敢这么跟他说话了,以前多乖巧的一个人,肯定是被邵枝带坏的!
“像什么?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佟瑜瑜心一横眼一闭,说了两字“种马!”
“好样的!佟瑜瑜,你现在厉害了啊!我告诉你姓邱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点!”
佟瑜瑜:“我的事不要你管,而且你没有资格说阿骆!”
“阿骆!都叫得这么亲密了?说,你和他还干什么了!”
佟瑜瑜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干脆闭嘴不再说话。
杜泽林有的是办法整治她,咬着小姑娘的耳朵,阴沉沉的道“你不说,我就在这里上你!正好咱们没再这种地方做过!”
说着他松开佟瑜瑜的耳朵,隔着机车服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挤进她腿间,“说不说?”
佟瑜瑜当然是怕的,赶紧开口,“什么也没有!杜泽林你神经病!”
“什么也没有你和他亲嘴?”
“你不也和郑意亲了吗?你能和别人……我凭什么不能!”
杜泽林皱眉,“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和她亲了?”
在没有和佟瑜瑜正式分手之前,他可没有做任何越轨的行为。
即便到了现在,他也没有碰过郑意。
突然就没那么喜欢郑意了。
还是自家的小猫儿好。
“瑜瑜,要不要和我和好?”
“滚开啊!你脏死了,我不要你——”
佟瑜瑜听见门口有脚步声靠近,顿时噤声,一头扎进杜泽林怀里,大气都不敢喘,杜泽林笑她,也被她捂住嘴。
他趁机伸手头,舔她的手心,佟瑜瑜嫌弃的赶紧挪开往他衣服上擦。
等隔壁那人走了。
佟瑜瑜找准时机,一脚踹在了某人下半身,杜泽林捂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等杜泽林气急败坏的追出来,哪里还有人影。
一段时间不见,家猫成野猫了。
佟瑜瑜下定决心才离开他的,自然不会再轻易回去。
邵枝和邵冶的婚礼定在五月初。
要准备很多东西。
杨婵抽空陪着邵枝去试婚纱,看首饰,什么都紧着最好的来。
邵枝的母亲也从国外回来,亲自给她操持。
邵冶那边,他和邵储不对付,邵印腿脚不好,全都是由邵宴管。
邵宴发出去的帖子也都写的是家弟。
他是真把邵冶当亲弟弟对待的。
“淑姐姐,你到底是要怎样啊?”
杨婵一贯早醒,醒来也不下床,就这么闹他,又亲又抱,他是在无力招架。
昨儿个晚上去参加邵冶那小子的单身聚会,多喝了两口酒,回来她就不太高兴,不过也没闹他,合着都留到早上来了。
杨婵最近格外喜欢和他亲近,邵宴乐在其中,她捏他的脸,他就凑过去给她捏,“阿宴,你好可爱啊”
说着她低头亲他一口,完全是拿他当小孩儿哄,“你该夸你丈夫高大威猛帅气,而不是可爱,懂?”
杨婵贴着他的胸膛,指尖微微跳动,窗帘没拉开,室内还昏暗的,但就着缝隙里的微光,看得出来今天是个艳阳天。
“景鹤,我今天还想出门。”
“不是才和邵枝出去过吗?”邵宴现在几乎不让她出门了,整天关在这别墅里,闷得慌。
“我想去艺术馆,我好久都没有去了。”
“不行!”他撩起她的发丝放在指间轻碾,严词拒绝,“今天天气不好,要下雨,你老实待在家里,万一吹病了淋病了怎么办?”
“阿宴!我又不是纸糊的!而且我已经好了!”
邵宴就知道,她才好些,就想往外跑,“好了?你确定?”
杨婵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起身掀被子要下床,脚踝一热,又被拽了回去,“撩完就跑,谁教你的?嗯?”
“我没有……”
“既然好了,那我就要利息了……”
“没、没好,我不要!”
“你要的。”
“啊,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邵宴手脚并用,很快压制住她,却也不敢太用力,他的淑姐姐脆得很,他怕真把她弄伤咯!
“淑淑,乖一点,”
现在杨婵不会再说那种让他出去找女人的话了,他心里还是满意的。
至少她也对他生出来占有欲了。
“邵宴,你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本来也不可爱,你爱就行。”他恶劣的咬她,这事儿他从来就没够过,很容易失控胡来,凭着本能发泄。
每回她都是受不了的,他也不忍心,只能压制着。
她终究也是心疼他的,后来几乎都会主动配合他,最大限度的包容他那些床上的恶趣味。
杨婵不知道的是邵宴真的很收敛了。
圈子里那些二代玩得花样,他从来没在她身上用过。
前不久季盛那色欲熏心的家伙还私底下给了他一些东西,邵宴看都没看一股脑全给扔了。
他哪舍得还用别的玩儿意去折磨她。
“淑淑,明天我们去北庙一趟,把手上这个烧了。”邵宴始终记得老和尚的叮嘱的。
看她基本好全了,这个愿还得去还。
杨婵的手被他压在两侧,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那条红绳格外刺目,和她交叠的男人手腕上那条黑色的如是,“景鹤,你…你求的…是什么?”
“杨婵。”
他唯一所求。
“淑淑,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邵宴餍足,伏在她身上,她锁骨上,肩侧,耳边全是他浓烈且逐渐平稳的气息。
她早已没什么力气,手抚在他头上,缓慢的一下一下的摸着,“结婚好累的,我们将就着过吧!”
邵宴不满意,撑起头来,盯着身下的人,“你说我是将就?”
“我没有啊,”杨婵真佩服他的理解能力,究竟怎么当上大老板的,她指尖刮蹭过他的眉峰,落在他的脸颊两边,仔细看着,“你从来都不是将就。”
“可是你以前喜欢过别人。”苏泽谦是邵宴心里过不去的坎。
“你不也一样吗?”杨婵还记得她大一那年,去邵宴的学校找他,结果他们学校的人说邵宴和他们班的某个女孩子——
本来她是不信的,然后某次她就看见他们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接吻。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找过邵宴。
然后遇到苏泽谦。
邵宴从来不知道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茬,难怪,他就说杨婵那段时间为什么对他那样冷淡。
不过是一个借位的吻而已,她都那样在意。
“那个女生和我没关系,我只亲过你一个人。”邵宴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把她抱得紧紧的。
“我也只亲过你一个人。”
她和苏泽谦谈恋爱,但他们从来没有逾矩,顶多就是牵过手然后有过几次拥抱。
“淑淑,你只准爱我一个。”
杨婵想,邵宴真的是个幼稚鬼,故意没回答他,可不他立刻又要闹起来,一早上没完没了。
说什么心疼她,舍不得,可哪次也没落下。
非得把她弄哭了他才罢休。
“邵宴,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不心疼我!”
邵宴吻着她,将眼泪全都舔舐干净,伏在她耳边很是动情的说:“我这是爱你啊,我的淑淑。”
“快说你只爱我一个,说了就放过你,”他哄着她。
杨婵最终颤颤巍巍的说出口。
他却愈发兴奋。
真是个骗子。
“阿宴,我饿了。”
邵宴笑出声,又是这招,“等会儿不吃三大碗,我要你好看。”
“真饿了~”怀里的人娇滴滴的,他爱不释手。
快十点过,张姨才看见两个人下楼,邵宴好脾气的公主抱杨婵,这个家里,她真的是公主般的待遇。
“少夫人和少爷感情真好。”几个佣人都羡慕得不行。
饭前一碗药是常规操作,虽然怕苦,但杨婵也没有矫情,快速喝完吃东西。
她是真饿了。
邵宴见她小口小口的吃得滋滋有味,顿时又愧疚过意不去,真该先让她来吃早饭的。
“张姨,你做的东西真好吃!”
被夸了,张姨自然是高兴的,“少夫人喜欢就好。”
这个家里没有人会不喜欢杨婵。
邵宴不常允许她出门,她大多是时间都和家里的佣人相处,没有心机,待人真诚,而且温柔漂亮。
佣人们私底下也都是夸赞得不行,可偏偏这样好的少夫人总是三天两头的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