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精过敏
“他要的话就给他吧,原本那些也是我姐姐的。”
杨婵觉得总归邵印不会让舞团和公司破败,因为那是杨嫣苦心经营的。
或许他是恨的,但有什么用。
这些隐秘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那场车祸,邵印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一条腿。
许静婉没了丈夫和女儿。
杨婵没了家。
邵宴的生日,在老宅办得格外盛大。
来往宾客众多。
杨婵甚至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祁牧。
她笑着过去和他打招呼,依旧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侃侃而谈。
祁牧觉得很有趣。
人真糊涂到这个地步,也是一大幸事。
不记得就不会有烦恼。
他们都没有发觉这是病。
邵宴在人潮里应酬一圈,到处找老婆。
然后就在二楼露台上,看见几个站在一起聊得开怀的人。
她今天穿的一身修身流苏亮银长裙,头发高高挽起,化了妆,标致得无可挑剔的眉眼间荡漾着笑,身边许多人、物顿时都黯然失色。
脖子上的痕迹用遮瑕遮掉大半,为避免被人看出来,她还特意找了与裙子相搭的丝巾系着,又娇又媚。
怎么能生得如此——
让人想藏起来。
“邵总,那边李总来了,您要去看看。”
郑意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叫住了已经迈步过去的邵宴。
余光瞥见杨婵,眼底一丝不甘划过,又迅速被她掩藏。
站在角落里的邵枝看得清楚。
郑意在这样的场合挽着邵宴的手,出现在众人视野里,总有人会误会。
“你不担心吗?”
“什么?”
“那边,那个女人。”祁牧让她朝楼下看。
正巧看到郑意因为高跟鞋不合脚,微靠在邵宴身上。
杨婵摇头,“他推开了不是吗?”
“可你怎么保证下一次他还会不会推开?”
杨婵笑道“会的”
“你这么自信?”祁牧还没见过杨婵真真切切的跟谁发过脾气。
“不是自信而是不在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在乎,他喜欢别人的话,我随时可以走。”
“你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是”
祁牧不禁觉得或许杨婵也没有表面上看着的这样简单,可转念一想,她这种情感淡漠的人或许是真的不在乎。
要是真有城府,也不至于连自家的产业都守不住。
“在我们说话的这十几分钟里,你丈夫已经瞪我多回了,醋意浓得很啊!”
“他就是这样,你不用理他。”
虽说不在意,杨婵看见邵宴抱郑意去休息区的时候,心里还是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他们好像待在一起挺长时间的了。
听邵冶说,邵宴出国那两年,郑意都陪在他身边的——
郑意很优秀,名牌大学毕业,家境也好,她比邵宴小一岁,今年二十四。
没谈过对象,一直跟在邵宴身边。
“邵总,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让卫长林带你去医院,”邵宴看着她肿起来的脚踝,皱眉。
郑意拉住他的袖口,道“真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杨婵和邵枝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她松开手,跟两人问好,视线在空中定格,落在杨婵指间,只一秒又快速收回。
邵枝走过去给她看,果真是扭伤,“郑秘书,你这挺严重的,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我开车送你去吧,走,不用跟我客气。”
邵枝已经上手去扶她,亲切又自然。
杨婵自然也是担心的,想上前帮忙,被邵宴牵着手。
“哥,嫂子,你们去陪客人,我送郑秘书去就好,顺便去看看邵冶。”
邵宴点头,同意。
郑意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哑声,被邵枝搀扶着出去。
“春喜,你去帮忙”
“是,少夫人。”
方春喜对郑意印象不好,但还是上前,将人打横抱出去。
偌大的休息室,顿时又只剩邵宴和她。
“接下来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不准在和祁牧说话!”
“喔,好的,邵总!”她巧笑嫣然的挽着邵宴的手臂,跟着他一道出去。
其实,今天也等同于向一部分人公开。
邵宴提过要办婚礼的事情,可杨婵不愿意,这事儿也就作罢,他又说至少对外公开,杨婵还是不愿意。
邵宴并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惹她不痛快,一切遵循她的意愿。
总归是领了证的,那些虚礼无所谓。
等她想办的时候,随时可以。
一晚上,杨婵听邵宴说‘这是我夫人’这句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偏他乐在其中。
后来,杨婵觉得累,就不陪他了。
见过老太太等人后,自己去寻了个清静地方躲着。
生日宴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知道。
邵宴找到她的时候,她躲在窗帘后面。
地上倒着一个酒杯。
邵宴踢开,忙去看她,她脸蛋红扑扑的,要把自己裹进窗帘里。
窗帘上的流苏都让她扯掉一地。
“谁给你的酒?”邵宴耐心寻问,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往房间走。
她手指在空中乱画,自顾自的数星星,然后非说邵宴脸上有星星,“我自己……倒的,不、不好喝,辣……”
“下次不准了。”
“喔……”
邵宴觉得她好乖,抱着也软乎乎的,进了房间就不想出去,想逗她说话,老太太那边来人问了之后,就没再来打扰。
“杨婵,你说你喜欢我,”
她睁着水汪汪的杏眼,眨巴眨巴两下,呆呆的,然后蹦出三个他不爱听的字来,“不喜欢……”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没生气,继续哄“不喜欢?说清楚一点儿,不喜欢谁?”
“邵宴……”
不喜欢邵宴。
邵宴自然不会当真,酒后胡言乱语而已,“杨婵,你喜欢邵宴的对不对。”
“嗯……喜欢阿宴”
“淑淑,我也喜——”
杨婵毫无章法的吻汹涌而至,邵宴的衬衫被她扯得乱七八糟,杨婵鲜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再加上他自己也喝了许多酒,一时昏了头,以至于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发现身下的人不对劲,她是真的不舒服。
“难受……”
浑身情欲骤然消退, 慌忙抽身,将散落在床边的衣服穿好,开灯看她,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邵宴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手都是抖的,老宅这边没有备气雾剂,连哮喘药都没有,“难受……”
“马上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下,”他告诉杨婵不用怕,实则他自己怕得要死,不停的催促司机。
杨婵酒精过敏,引发的轻微哮喘。
从前她不碰酒,也没人知道。
病房里
邵宴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
他连鞋都穿错了,一样一只,衬衫皱巴巴的,纽扣扣得歪七八钮,整个人颓丧如狗。
只一遍遍的亲吻病床上昏睡的人的手,如痴如狂。
“哥,你别太担心,没大事的,不过酒千万不能再碰了。”
邵宴和邵枝走出去,在走廊上碰见输着液蹦跳着过来的郑意。
邵枝送她来医院时,俩人在路上闹得不愉快,见着她就堵在门口,“我能进去看看吗?”
“不、能!”
郑意看向稍有些尴尬立在旁边的邵冶,他慌忙低下头,不会做邵枝不喜欢的事情,“郑小姐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哥守着淑姐姐,没大碍的。”
郑意朝里面看了一眼,转身落寞的离开。
她只是跟邵枝说她喜欢邵宴而已。
她并没有想要去破坏。
如果单方面的喜欢也是罪的话,那她真的
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