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统奖励生物：噬空兽
牧不为并不知道有人单独为他开了个小会，从深山老林到旱地戈壁，他飞出了几千公里，此时正盘旋在西域的一座不起眼的秃顶山脉之上。
作为天山山脉与昆仑山脉中间的盆地，这里要么青草葱葱，要么荒漠戈壁，仿佛是天堂与地狱接壤的地方，而就在不远处，就是西域闻名的塔克拉大沙漠。
夕阳昏红，虽同处华夏大地，但却也有天象时差，牧不为从黑夜飞入白昼，此时虽然已是晚上八点，但在西域，太阳都还没完全落山，大地之上，丘陵土包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
风化的山包沙地随处可见，此处人迹罕至，距离最近的阿尔丹市也还要几百公里，有生物的地方就有恶意滋生，牧不为能清晰的感受到盘踞在附近的魔兽。
没有打扰那先躲起来的生灵，牧不为此行的首要目的却是眼下的荒山。
归还雄鹰的自由后，纸片一样的黑影站在山腰上，对着山体伸出了手，仿佛探进平静的水面，居然荡起了涟漪。
“吼！”
也正在这时，整个山体轰然震动，一声怨念深重的咆哮响彻山谷！
“你个丧天良的畜生！恋尸癖患者！糟践别人身子的变态！你居然敢这么对老子！你知道老子这三千年的日子怎么过的吗？！快放老子出去！我要跟你绝交！”
听着那些粗鄙的谩骂，牧不为无奈叹了一口气，走进泛起涟漪的山体中。
谁能想到荒芜的戈壁上，一座如同癞皮狗一样，稀稀落落长着几撮旱草的荒山，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洁白的空间内是一片广袤到仿佛没有边界的草原，牧不为百无禁忌的行走在草地上，那一根根看似柔软的草芒实则是强大的空间利器，行走在上面足以撕裂一名星体级强者，更别说还有草地上那些无时无刻不在变换方位的的空间陷阱。
可能你会说直接飞跃过这片草地不就行了吗？
如果你有一双能看见“空间乱流”的双眼，你会发现他们几乎遍布整个白色空间。
运气好一点可能一个转身整个身子就被传送到原始地点，倒霉的话出现在回原始点的可能你的手，你的半边身子，或者开了瓢脑袋。
“没办法，当年动作太大，不小心把空间魔族给灭族了，其他的邪神体还好说，魔族那帮小崽子谁都能温养，就这“破空”矫情，没有你，根本坚持不了三千年”
“况且，没有“破空”，其余的肢体怕是找不回来。”
牧不为苦口婆心的安慰着，以表对方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的卓越贡献。
“找不回来关老子屁事！？这是你偷偷下禁制，困老子三千的理由吗！？”
愤怒的咆哮依然继续，牧不为的黑影都震得荡三荡
“老兄弟，哥哥这是为你好，将你骗进这里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当年两只脚到四只脚的都被你得罪了个遍，我不这么做，你早被吃干抹净变成肥料了，相比我被关押的地方，我为你打造的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天堂，你与破空相辅相成，相互成就，进步神速，你应该感谢我……”
“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空间内的生物似乎被牧不为的话刺激到了敏感神经，整个天地都响彻着愤怒的嘶吼，一双如热气球般大小的双瞳凭空出现在上空，目眦欲裂的盯着牧不为！狂暴的气息更是充斥着整个空间。
“你他娘的就是个小人！骗我趁热从魔族手中抢走你那“破空臂”也就算了，还设下空间陷阱让我守护那破烂玩意等你三千年！三千年啊！多少貌美佳丽等不到我的临幸，在无边的抑郁中死去，你对得起她们吗！？”
“……”
“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到我面前谢罪！”
……
牧不为走在草地上，因意念生命没有实体，靠恶意生存的他，只要恶意值充足，基本已达到不死不灭，那些空间陷阱并不能伤他分毫，但也仅限于此，被封印三千年，基本归零的恶意值致使他只能使用最笨的办法，一步一步前行。
当一座年代感十足的茅屋映入眼帘时，牧不为远远的抱拳弯腰拜道。
“罪人牧不为前来拜见，尊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我等贱民一般见识。”
敷衍的说着好话，也不管有没有得到回应，牧不为继续朝着茅屋而去。
茅屋的门前架着一副蹭得瓦亮的懒椅，一只生物翘着短腿……对，没错，就是一个生物，还是一只长着白毛，形如幼狮的生物。
椅子上的正主轻轻瞥了一眼已经走到身旁的牧不为，看着他那十分虚伪的恭敬，白毛生物眼神轻蔑的一棱，继续翻阅着手中破旧到令人发指的书籍。
“呵……空着手就来了，你会不会做人啊？要不我教你怎么先从狗做起吧，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毕竟你是真的狗啊……”
“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损啊，真怀念话说我已经很体恤你的艰苦了，你看，刚醒过来连裤子都没穿就赶来见你了，这可谓诚意满满……”
牧不为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生物，当年的光景仿佛就在眼前，想当初生里死里滚三趟后的第一份系统任务奖励，居然是一只一千两百多岁的“噬空兽”幼崽，往后几千年的相伴，早已给一人一兽留下深厚的羁绊，奈何牧不为并非一个合格的教育者，噬空兽严重畸形的品行并未得到有效的矫正。
“还敢顶嘴！你体恤个屁！你看看，你看看！老子的存货都翻烂了，这是最后一本了！而你的诚意呢！？”
噬空兽暴躁的将破烂的书籍甩在地上，隐约能看到书皮上“春宫”的字样……
“不行！趁你病要你命！老子要把你腌在粪坑里三千年！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正主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身上的白毛也顺势闪烁起刺眼的白光，瞬间化身为一头如山岳般的庞然大物悬浮在上空，强大的压迫感使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震动。
“吃老子一技“四指中出”！”
只见噬空兽将四指交错成猥琐的手势，决然的朝牧不为临空挥爪，没有声音，没有轨迹，更没有气息波动，一道宽十余米的爪痕赫然贯穿整片广袤的草原，没有翻飞的泥土草屑，爪痕上磅礴的空间直接将其抹除，仿佛一张平面的纸张，在中间失去了一块面积，深达百米的泥土沟壑下已经展露出白色空间的原貌。
“看吧，摒弃俗世间的杂念，三千年的修身养性是有效果的，你的空间造诣明显拔高了一个层次嘛！”
牧不为仿佛站在悬崖边上，指着眼前夸张的深沟赞美道。
“还敢在老子面前偷换概念！老子天生丽质，卓尔不凡，跟你那三千年有个毛关系！别以为老子真不会伤你！”
气头上的噬空兽再次抬起那羞耻的手势，欲势再来一发。
“等等！几千年的老弟兄了，不就是个见面礼吗，不至于此其实还真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相信我，那东西比你那破书有激情多了……”
压下心中的怒火，噬空兽狐疑的盯着牧不为。
“速速呈上。”
“稍等……”
牧不为蹲下身子，在草地上伸出张开的手掌。
“轰隆轰隆”
突然草地隆起，像一条蜿蜒前行的长蛇，从木屋下朝着牧不为而来。
“来了！”
土堆在牧不为身前隆起，后者顺势一抓，一根土黄色的长条东西出现在手中。
“叮！宿主正在使用系统奖励武器：赤脚老兽医的捆绑绳索”（星体级恶意器具）。”
“警告！宿主恶意值过低，使用星体级器具存在风险，建议在器具本身恶意值耗竭前停止使用，否则以宿主当前状态，反噬至死。”
系统提示音刚响起时，牧不为看着缠在手上的一根遍布毛茬，仿佛还沾有动物粪便、品相极差的麻绳，此时居然十分灵性的露出亲昵的表现。
“走你！”
牧不为一甩手，绳索如划过夜空的流星，直奔噬空兽而去。
“卧槽！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显然噬空兽早已知道“绳索”的厉害，看到“绳索”出现的瞬间，立刻咒骂着掉头逃窜，一边跑，一边对牧不为骂道。
“牧不为！你不得好死！”
然而噬空兽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纵然噬空兽如何频繁穿梭空间，绳索都犹如附骨之蛆。
几个呼吸后，“绳索”在噬空兽的身上打下令人羞耻的绳艺，被打回原形的噬空兽在牧不为脚前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怎么样？这套绳艺下来，是不是比你那几本破书有意思多了？”
牧不为笑眯眯的看着一脸不甘的噬空兽说道。
虽说这一人一兽情同手足，可却也是最佳损友，两人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看到对方出糗，起码噬空兽从没放弃过这样的想法。
羞耻的绳艺下，绳结正好打在噬空兽的正裆中，一团黑乎乎的黑影从绳头钻出，而后变成纯黑色小人，对着噬空兽吐着舌头疯狂嘲讽。
“混账！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不能站在那里吐舌头！”
噬空兽愤怒的呵斥着器灵，但对方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还将他柔软的“荔枝”当作蹦床，欢快的踩踏着。
然而噬空兽好似早就有所经历，对于器灵的这番侮辱性作为，居然无奈妥协了，转过头满脸疑问的看向牧不为。
“不对啊！当年明明老子亲自将“绳索”藏在异空间的，而且为了斩断你与绳索的联系，老子还给绳索套上了一层扭曲的空间屏障，它为什么会在“破空”的界中！？甚至还在老子卧榻之下！”
三千年来，他一直坚信不疑的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将绳索丢弃了，没想到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噬空兽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当刚才看到牧不为的状态时，他的内心是幸灾乐祸的，他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当了一辈子小弟的自己，眼看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到头来居然只是镜花水月……
“其实我很欣慰，你的聪明才智总算是用来展望未来了，当年我将绳索交托给你，你深知绳索多年后会成为自己的大麻烦，甚至我今天这般虚弱的出现在你面前都在你得意料范围当中，而如此虚弱的我，唯一能威胁你的就是“绳索”，所以你当年干脆直接将“绳索”随机丢弃到连你都回忆不起坐标的异空间内，只为多年后的今天想在我头上拉泡屎，而我却拿你毫无办法。”
牧不为做样子拍了拍手鼓励道。
“想法确实很美好，但你应该谨慎一点，在耍小聪明的时候，尽量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来，但我也很欣慰，说明我将“破空”托付给你真的非常正确，你果然很负责走哪不离身”
“所以”
噬空兽仿佛遭到了隐瞒千年的背叛，不敢想自己的猜想。
“哎，没错，你前脚刚藏好绳索，“破空”后脚就顺着路径将其藏在自己“界”中，我都能想像你当时那自鸣得意，贱兮兮的嘴脸，应该是这样的吧？”
牧不为摇摆着身体，晃荡着脑袋，模仿着记忆中噬空兽那猥琐的样子。
“我呸呸呸！叛徒！哈呸！”
噬空兽像个集市上怨念极深的泼妇，疯狂朝着草地吐口水。
“亏老子守你三千年！白眼狼！叛徒！卑鄙小人！恶心恶心啊！”
噬空兽仰天咆哮，自以为天衣无缝，到头来自己只是个小丑，屈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