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
“可恶”
那一声怒喝传来，吴寒心一沉、最后一棍狠狠砸在王猛脑袋上、不由分说又起一棍、认真瞄准头顶最中央再次砸下。
之前不敢认真瞄准怕耽误时间、完全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打法，现在却顾不上期间可能露出空隙让王猛抓住了，想要一击就把王猛击杀、因为后面很可能没机会！
王猛这时候上半身全都痛、痛到了极致脑袋晕乎乎的，只是本能的换了只手抬起继续护住脑壳，也让吴寒这一击的力量被手臂挡住、没能准确砸在头顶薄弱处。
吴寒心下大急，不由分说侧击一棍就朝着太阳穴打去，心中暗道失策，上下击打已经成习惯、王猛也习惯了护住脑门，其实之前就该绕开惯性瞄准太阳穴的，一时间只希望还还来得及。
……
来不及了！
甩棍都还没砸在王猛上、他整个人就被人从侧面扑倒在地、脑门撞在地面生疼。
稍一回神双手被擒已经压在身后，背上还多了一个重物死死压着、手里的短棍也扭动手腕打掉了。
擒拿手？微武层次的擒拿手！
被警察擒拿了！
根据经验、吴寒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趁着对方没用手铐满是不甘的挣扎起来、今天拼着被抓也要起来干掉这个祸害、要是让他逃了后患无穷。
“别动、听见没有、让你别动”
背后好像是跪压的警察力气不小，他这小体格一时半会也挣扎不开、只是迟迟没有手铐铐上的感觉、这让他越发的努力挣扎。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他后脑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脑门和地面又是一下撞、同时好像有液体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应该是血。
这一下打的挺重，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
恍惚中，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包被拉扯、还听到那个警察对另外的人的怒喝声。
稍微回过神的他急忙就地一滚翻了个身把包压身下，也把自己受到攻击后略微开始放松的警察掀翻出去、强忍头疼起身，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况。
不、警察没被掀翻出去，他是自己主动放弃冲出去的！
就见王猛现在享受了和自己一样的待遇，被一个身穿警服但是没戴帽子的警察压在地面、双手被擒在身后正在努力挣扎，一根带血的钢筋就掉落他们身后距离自己不远处。
是王猛趁着自己被擒打的？
好险，好在他现在上半身双臂完全没啥力量、不然就这一下自己就凉了！
……
“老实点、不要动”
警察只有一个、一次制服两个‘歹徒’明显已经超出能力范围，不过比起吴寒、压制早就鲜血淋漓、看起来很惨、浑身是伤的王猛显然要轻松很多。
只是这个声音……熟悉啊！
吴寒顿了顿、走上前去一边捡那根钢筋、一边从侧面看向那个警察，这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郭青！！
……
没错了！
这是末日里和自己一起求存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因自己的事惨死在自己前面、自己其实一直对他心怀愧疚、也是末日里最好的好友之一的郭青、郭大哥！
大熟人啊！
只是现在的情况下见面……
王猛、杀还是不杀呢？
……
捡起了其实杀伤力比自己甩棍更大、那根断口不规整的钢筋、吴寒犹豫了！
郭青为人不算迂腐、起码末日里面的他不算迂腐，但最见不得的就是恃强凌弱、暴戾乖张的人。
如果是在末日、自己现在上去补一刀，对王猛这样的人哪怕不知道内情、他也不会介意、甚至还会主动帮忙。
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身为警察的他阻止互殴甚至互杀责无旁贷、更何况这时候他还不认识自己，真要打起来那就是三个互殴……还带袭警的！
但是……
……
王猛……终究还是要死！！
想到放走王猛的后果，纵使不想亲手被郭青抓进去、吴寒还要一咬牙看着被控制住面朝地板挣扎不断怒吼不停的王猛目露杀意。
你必须死！
下定决心后他双手持钢筋、钢筋不规整的那头扬起，靠近过去就朝着王猛后脑打下，这一次他牟足了劲、打算就算一下打不死也要给王猛打成白痴或者植物人。
他是悄悄靠近的、为的就是一击必中！
可郭青也察觉到他的动作，在他下砸的那一瞬间往前一扑、用胸腹把王猛脑袋压在身下，于是一棍下去就打在了他的后背上、直打的他剧痛钻心。
……
吴寒也变了脸色！
这一下他可是用了全力的，好在郭青扑上去用身体挡住王猛的时候他就急忙收了大部分力量、不规整断口也避开了皮肤。
……
“啊……”
这时候，王猛奋力一个挣扎、成功把剧痛失力的郭青从身上掀开，二话不说对着小巷出口处拔腿就跑。
不跑不行了！
‘挂’没有抢到、人没有杀、也根本打不过、警察还来了！
现在不走，别说这件事逻辑上说不过去、就是接下来刑事处罚之类的就够拖延好长一段时间、让准备末日的时间变得不够，甚至没有。
如果可以抢到‘挂’、什么罪名处罚他都无所谓，现在自然是不行！
而且那个小子……
想到把自己揍成这个样子的那家伙，王猛双目都几乎要喷出火来，末日五年到现在、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此仇必报、夺挂之仇也是必报，将来必让你不得好死！
从回来到现在、直到挨了这顿打他才清醒过来、自己已经彻底不是末日里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血王了、没了化血异能的自己……
……
虽然身受重伤模样吓人、他跑的倒是依旧飞快，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留下的吴寒看着地面艰难挣扎着要站起来的郭青，‘哐当’一下扔掉了手里的钢筋，稍微检查一下背后包裹发现没有被拿走什么后眼神闪烁、心里闪过数个选择、最终还是没有跑、而是上前搀扶起郭青：“警察大哥、他这样的不值得你为他挡这一下。”
“你要杀人、我还能看着你杀人？”
就算关键时候留了手，这一钢筋下去郭青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好在只是打中后背的皮肉还没有伤口。
他一边艰难起身一边把吴寒推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处处冲着人要命的地方打、真出了人命怎么办？”
他要真死了那就太好了呗！
心里这么想，吴寒表面还是露出几分不忿和不甘：“他也下死手啊、而且是他拦路抢劫、我是被动防御，我也没想打死他、只是怕一停手他就反过来把我收拾了，他那个头你也看到了、要是不能一直压制我肯定完蛋！”
“单方面的说法我就先听听不做评价”
终于站稳的郭青转头看向他！
……
到了这个时候，吴寒才真正看清这个末日中好友现在的模样。
这是个看起来二十六七岁、五官端正、有着一双浓眉、一看就很难把他和坏人相提并论的家伙，他相貌并不突出、但是看起来踏实中带着几分淳厚的气质却和绝大部分的人都有些不一样。
如果真要形容他像谁，那只能说无论是相貌气质和末日中的作风、他更像是传说中的郭靖吧，在末日有一段时间吴寒给他起的外号就叫郭靖，因为实在是太搭配了、各方面都很搭配、就连姓都一个姓。
此时的郭青不知道吴寒在想什么，只是怒视着他：“打架斗殴的见多了、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直接下死手的，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单方面说？”
“不然呢？你先说、我们会去找他、到时候再听他说！”
今天他是意外路过这里、还是来这里办些事路过的，手铐没带装备没拿、就一身的警服罢了，现在说的我们、显然是本地警局、也意在震慑吴寒让他别打小心思、他虽然是一个人却是代表司法部门。
“哦，这事是这样的、这是他来抢劫我……”
微微一顿，吴寒就把之前的事情大致的情况和他说了！
这当中当然免不了做略微的修改，比如自己一看那家伙就不是好人、听说他想要自己的画怕惹麻烦赶紧离开、毕竟画馆老板那里只有这一幅画，没想到还是被堵住了，对方来意不善自己也不怂之类的，
反正自己全程就是为了避免和那种人打交道结果被逼无奈，而对方强抢的意图明显、好在自己也不怂直接开干。
一番话里他竭尽全力的把自己描绘成受害者、绝口不提自己对对方下死手的事情，他知道郭青肯定要问、那问就是打红了眼知道自己体质不行、怕对方缓过气来自己倒霉呗。
按照正常情况、这样子也能说得通不是？
……
听完他的自述、郭青将信将疑：“把自己摘的挺干净？画呢？”
“在这里”
吴寒从包里拿出两幅画、打开那幅天鸡男厕图给他看了一眼：“他当时问老板要的就是这幅画，我听说他要这个、知道老板只有这一幅被我买了的、不想跟那种人打交道才尽量避开他的，没想到他居然追上来。”
看着这幅天鸡男厕图郭青就感觉很荒谬、这样的一幅画至于让人打生打死？
或许，真的是打出火气来了吧、或者眼前的小子说谎了、他们有仇也有可能！
他倒是没有计较吴寒最后那一下、不然光是袭警这一条就够吴寒喝一壶的了！
……
其实吴寒也知道他性格、对此倒不是很担心。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站稳无辜者和被动这一点、除非伤筋动骨、或者态度不好不配合、否则郭青大概率是不会计较那一下的、现在见他不提心里已经有数。
至于这一场争斗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这个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反正最少也是要去一趟的！
其实刚才他也想过跑、不过一来现代社会想要找一个人不难、跑了没意义、反而惹人怀疑，二者有个自己熟悉性格和作风的警察在、能走正规途径快速解决最好。
最关键的是，王猛跑了这件事就会对王猛更不利、自己不去添把火可惜了！
互殴和抢劫未遂可是两码事，如果能借警局的力量牵制住这个家伙、自己接下来就会从容很多。
……
接过来认真检查了一下画、越发感觉荒谬的郭青反手摸了摸似乎肿起来了的后背、看向他：“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闹到这个份上、你得和我去警局一趟，到了那里会给你解决问题、前提是你没说谎。”
“好”
吴寒一口答应、看起来问心无愧的样子让郭青稍微安心，这才让他搀扶着前往警局。
不过他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受伤不轻、只是由于没有击中要害、关键时候吴寒也留手了、没走多远就已经能正常行动，看起来也不存在伤筋动骨、这让吴寒多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