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承担
濯年反应极快刚刚从震惊中缓过神就朝林洵接着开口道“那霁初不是…”
林洵那方久久没回答重重叹了口气，濯年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良久后林洵决定跟濯年说了当年的事。
“小初确实不是你霁叔叔和叶叔叔亲生的。”男人视线飘远迟迟没聚焦似陷入回忆。
“当年是我们两家初识的第一年，你刚出生不到一岁。”
“听说隔壁来了邻居我和你父亲决定去拜访，他们都是alpha却那么的相爱，还有个四岁的儿子。”
“就是小初，是你叶叔叔早年间从一家福利院门口捡到的。”
“那家福利院并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如果孩子送过去的同时父母没有给钱财的他们是不收的。”
“当时他们检查了小初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不让他进门，扔在门口让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自生自灭。”
“那时候我抱着你，小初就站在一旁好奇却又胆怯的偷偷瞟着你。”
“原本你在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偏偏他靠近的瞬间你就好了，在那里甜甜的笑，那么小的手尽全力还只能抓住小初的两根手指。”
想到那些片段林洵面上笑意更浓。
濯年有一刻的恍惚，他只知道小时候自己有一个玩伴，至于感情的深浅他完全回忆不起来，原来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和霁初相识了。
“后来你刚学会走路，第一次踉踉跄跄的奔向小初，那时候他那不知所措后慌张扶住你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小初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对了，那时候你还说长大了要让小初哥哥娶你呢。没想到现在却是你娶他。”林洵笑着调侃一句。
“就这样过了五年，因特殊原因他们一家要搬离g市，那时候你哭闹的厉害，整天一睁眼就往隔壁跑，见到小初就抱着不撒手，硬是往人家怀里钻，眼泪鼻涕都糊在人身上。”
听着人的叙述濯年仿佛感受到了那份美好，脑海中好像真的闪过些画面。
可每当这时候濯年就感觉头脑眩晕随之一阵耳鸣后就再次回到原地。
“可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林洵面色由喜转悲一脸痛苦。
“那天他们还是走了，刚上车的时候你正好出门就看到了。”
一阵沉寂后似乎下定很大决心等林洵在开口时声音有些哽咽“你跟着他们后面跑，嘴里不停喊着哥哥，上了大路后被一辆车…”
林洵声线已经哑到说不出后面的话，濯年连忙抽了一张纸递给他拍了拍林洵的背。
“爸你别哭，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林洵拉过濯年的手拍拍轻轻摩挲着。
“我和你父亲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小初飞奔下车抱着满脸血的你边哭边喊试图叫醒你。”
“那次后你住院了半年，都是昏迷状态。心口处那道疤就是那时候留的。”
“捡回来一条命可医生说伤到了脑神经导致以前的记忆尽数丢失。”
“你出事后小初怎么也不肯走，最后你霁叔叔没办法将工作推后半年。”
“他每天都去看你，后来半年期限已到实在是没办法，霁初被硬拽着带走了。就在他走后第二天你却醒了。”
“这件事我与你父亲瞒着你，是不希望你记得发生在你身上的痛苦。”
“小年啊，现在我把这些告诉你一是你已经大了，有权利知道这些，二是想告诉你，你和小初这么多年能再次重逢还修成正果真的是很不容易。”
“我希望你能珍惜。”
林洵摸了摸濯年的脑袋起身回了房间。
这些…他忘了可有人全都记得。为什么自己一次都没听霁初提起过。
想到上次二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霁初那副受伤的神情和当时自己一副不在乎的姿态濯年心脏隐隐抽痛了下。
“据g市新闻报道三日前审判庭最高制法人代表霁初霁判长颁布新法文。”
“2050年7月16日晚前al代理人涉嫌走私大批地下毒品被捕获判定死刑即刻执行，执行人霁初。”
听到熟悉的名字濯年视线重新落到显示屏上，时隔两个月再次看到那张脸还有些不真实。
现场是以直播的方式进行的。
画中男人面容如俊五官深邃，一身墨色防护服完全贴身的将人包裹矜领如镌透露一丝禁欲的美感。
尽管这样还是不难看出勾勒的好身材，还是像平常一般男人面上没多余的表情干站在那里却更显的引人注目。
濯年望着那张脸只觉心脏漏了一拍，第一反应就是，他好像变得更成熟了些。
看着更生人勿近了。
濯年这才发觉一件事，好似在其他人眼中霁初一直是这样的，令人敬畏却永远只能保持着距离。
他别样的一面好似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
“嘭。”
一声枪响传出拉回了濯年的思绪，画面中男人手持81式步枪摆好稳步姿势强大的后坐力也没撼动人分毫，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作为代表人执行枪决。
最后的画面是男人离开的背影，直播结束。
当晚濯年很早就躺下了，但直到后半夜依然在翻来覆去。
霁初毫无征兆的来到自己身边，莫名其妙对自己的态度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更巧合的是一向谨慎的自己这次却全无怀疑他的目的反而为了这么一个人打破自己的底线自甘情愿的深陷其中。
在此之前濯年都认为霁初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挑战的玩物来看，所以才会那么接受不了。如果不是以欺骗开始…
黑暗中一抹光亮升起，濯年手上握着手机看着已经拨好的一串号码，手机上即使已经刻意删除可印在脑海中的却删除不了。
盯着那个画面看了好久最终却没按下那个拨打键。
第二天一大早濯年并没直接去研究院而是去了一家私立的alpha脑科医院。
“先生，您真的确认好了吗？我们虽说有机会恢复您缺失的记忆，但因时间已经很久了，具体恢复情况还要看您自己。”
“而且用的是脑电波物理疗法，期间您会非常痛苦，感到头晕耳鸣，各项器官都会接连反流然后是恶心…”
一个中年医生再三强调了这些事项，能看出来他是很不建议濯年做这项手术的。
“我知道了，任何风险我自己承担。”
见人还是这么执着那个医生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连连叹气“那好吧，先生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