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多多指教
“现在能说说你和那个野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这些天一大早只要一有空颂时就缠着濯年一定要讨个说法。
“你最好别是说你真的喜欢他。”
颂时眯了眯眼盯着濯年，一副不问出什么绝不罢休的架势。
更何况昨晚濯年行踪不定，整整消失一个下午就连颂时自己都没联系的上他。
很难不让人怀疑。
“行了颂时，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濯年忙着看一旁的报告无暇顾及颂时的喋喋不休。
昨晚一到家濯年发现手机关机了，没多想洗了个澡就睡下了，似乎把自己割掉的工作忘的死死的。
直到一大早来到研究院发现每个路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这才猛地想起。
不过还好昨晚颂时先带他们做完了实验，他一到办公室那份结论报告就在他桌子上放着。不然他都不知道会耽误多少。
颂时本还想说什么直到濯年接了一通电话后戛然而止。
“我去趟审判庭。”
原本还耷拉着脑袋的颂时一听到这三个字后一下来了精神，整个人都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我也要去！”
濯年不以为意的挑挑眉“你去干嘛？我是去谈合同再说你去了也未必能上去。”
颂时没说话但能看出满脸的抗议。
濯年扯了把嘴角“算了，随你。”
果然如濯年所料，二十分钟后再次望着濯年缓缓消失的背影颂时阴沉着一张脸和江裴面面相觑。
将颂时的窘态尽收眼底江裴憋的很辛苦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好巧啊颂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颂时：……
将一份足足半指厚的合同推到霁初面前濯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或者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男人只淡淡扫了眼桌上那沓纸，为首的封面处赫然写着【合约婚姻条例】
随意翻开一页每一条基本都是以乙方为中心设立的。
合约期间甲方尽可能满足乙方一切要求。
乙方主动提出解除婚姻后合约自动作废。
霁初轻笑一声好听清冽的嗓音徐徐传出“没想到小年还会主动签这种亏本合同。真不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不用试探了，我说过会负责就一定会。”少年交叠着双手言谈亲和。
见人这么回答霁初挑挑眉勾了勾嘴角一副愉悦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盒子打开后里面赫然躺着两枚定制的男士钻戒。
看做工应该是要提前定制好久的，圈环由十一个六芒星组成，正中央最大的那颗背面还刻有濯年名字的首字母。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这一句话给濯年要说的话憋回去了。
静默两秒后少年定了定再次开口“合同有写合约期间双方是不公开关系的。”
男人作势点点头，开口却是无辜道“没有要公开，只是一枚戒指而已觉得好看就带了。至于外人怎么想就是别人的事了。”
濯年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而见少年犹豫不决的模样霁初低下头叹了叹气。
“如果你连这点安全感都不想给的话我其实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正好这合同还没签，你还是拿回去吧。”
看着眼前这一幕濯年有些无奈，一时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单纯是套路自己。
“好我带，你签吧。”说着濯年就要拿起一个戴在手上。
下一刻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阻止。
“我来。”
男人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委屈模样，微微勾起的嘴角揭示着他得逞的笑容。
拉着少年的手仿佛捧着什么珍视之物，戒指换缓缓滑过最终套牢在濯年左手无名指上。
“尾戒不能摘了吗？”霁初摩挲着濯年的手掌明明动作都已停止却迟迟没有松开的迹象。
“抱歉，这个不行。”濯年抽回手面上虽带笑可笑意却没有进入眼底。
“不瞒你说，如果没有那天的插曲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人结婚，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对于这一点我很抱歉，除了一颗真心其他的一切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尽量给你。”
见人如此坚决霁初最终也没在说什么，抬手伸到濯年面前示意对方。
濯年会意拿起另一枚戒指同样的方式带在人手上。
霁初拿过钢笔利落地在末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抬起眸子看向少年莞尔“濯年，多多指教。”
相反的一楼这边静的出奇，颂时和江裴都没开口说话当做不认识对方，只有视线时不时碰撞时在还给对方一个冷冷的白眼。
见濯年出来颂时连忙凑过去。
“怎么这么久，你们聊什么了？”
“没什么就谈了个合同。”濯年微微低头余光瞟了眼无名指上的东西。
“那谈拢了？就没说点别的什么？他占你便宜没？”
现在颂时完全是无能狂怒的状态，真的很烦什么合同还要阿年亲自谈？
“钥匙给我今天我来开。你一会儿把交流文件回了。”
无论颂时怎么问濯年都什么也不说。
“颂时你很吵知不知道？”濯年轻啧一声。
“我反正是在开车，你要是在这么一直打扰我让我分心咱们今天就同年同月同日死。”
“要我说你要不想听我念叨最好还是早点…”
话语戛然而止，颂时突然就不说话了原本濯年还觉得奇怪，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人。
只见颂时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的某处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眼尾快速泛红。
濯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正是自己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
一瞬间濯年就知道颂时反常的原因了，他悄无声息的收回手藏在身侧。
“阿年你实话跟我说，你和那个野男人是真的…”说到后面颂时声音已有些哽咽，往下的话已经说不出口。
“这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会真的说不清楚。”
濯年不知道为什么颂时反应会这么大，但也只能先稳住他再说。
“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人吗？”颂时眼眶猩红地盯着濯年，似乎在等一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可他也是alpha啊濯年！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可以而…！”
如果说之前的话语还算平静，可在濯年无言中颂时早把这当成默认。几乎是爆发性的质问可颂时始终都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没等到濯年的回应良久颂时别过头去，颓然地靠在车窗旁。
一路无言，濯年将颂时送到地方后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可颂时没给他机会。
“抱歉阿年，我今天有点累了。”再次开口颂时嗓音有些沙哑带有浓重的鼻音。
丢下一句话后颂时开门走了出去，背影略显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颂时对这件事这么在意，认识他这么久濯年从没见过这样的颂时。
濯年掉头回了研究院。
几乎一整天都扎在实验室里忘记了时间，空隙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然全黑了，只剩城市遍地的机械灯光斑斓。
出了实验室濯年揉了揉眉心摸出手机一条未读消息映入眼帘。
霁初：【定位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