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超越极限的艺术？

    老马的全套检查一点不含糊，人也很唠叨，成青恨不得把耳朵堵上，好不容易结束了检查以为能清净一会儿，费伦又来了。

    “差点忘了带你看看究竟什么是超越极限的艺术。”

    成青其实已经有些疲惫，但好胜心让他不愿意让费伦知道这件事，更何况他的好奇心也在催促他不要耽搁，他只能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再一次跟在费伦的身后。

    好在费伦的目的地似乎并不远，没多久费伦便领着成青站一个看似普通的墙壁前，然后按下了一块几乎与墙无缝连接的砖块。

    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门。

    成青的心跳加速，直觉告诉他，门后藏着重要的秘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个吸入的空气分子都仿佛充满了尘埃和危险的味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种光芒是对未知的渴望，也是对混沌的接受。

    费伦似乎感受到了成青内心的波动，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扭曲的喜悦，仿佛他能从成青的恐惧中汲取营养。他伸出手，就像是邀请成青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仪式。&34;准备好了吗，成青？你即将看到的，将超越你所有的想象。&34;

    成青没有回答，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成拳。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涌动，就像是要冲破皮肤的禁锢，挣脱这个躯壳。他跟随着费伦走进了门后的黑暗，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但他却无法停下脚步。

    他们走在一条狭窄的走道里，两边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墙上不时有奇怪的机械声响起。成青可以感觉到这些声音并不单纯，它们似乎在叙述着一些恐怖的故事。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铁门，上面布满了锈迹和划痕，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和哀嚎。

    费伦停在门前，他的手轻轻滑过门上的每一道痕迹，就像是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宠物。&34;这里，成青，是我至今以来研究的答案所在。你，我，还有那些被困在黑暗中挣扎的孤独灵魂，我们都在寻找同一个东西，解脱，亦或者说，真正的自由。&34;

    成青敏锐的嗅觉让他很难忽略门后传来的腐败气息，他感到一阵恶心，费伦的话语里充满了疯狂。但他无法否认，自己也被吸引了，他想要知道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有多么可怕。

    费伦缓缓打开门，一股腐臭和湿气扑面而来。房间里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它们连接着一些看起来几乎不像是人类的生物。这些生物的眼睛空洞无神，皮肤上布满了伤口，他们被固定在机器上，无法动弹。

    但成青耳边却回荡着稠密到让人窒息的絮语，潮水般的情感和信息不断从这些生物的身体中飘散而出，这个房间被一种绝非物质的怪异能量盈满，活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只会被吞噬殆尽。

    &34;你看，成青，如果没有你，我期待的未来便只会是这副地狱般的景象，&34; 费伦的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自豪，&34;但现在我找到了你，我们可以打破人类的极限，我们就能找到真正的自由。&34;

    这幅怪异的景象完全超出了成青的预料，他以为他将会看到的只是比之前更加扭曲的收藏品，&34;你果然是个疯子，费伦，你难道打算把所有人都变成怪物！&34;

    &34;我们都是怪物，成青。我只是让他们展示出自己真实的样子。&34;费伦只是微笑，那微笑里没有丝毫的愧疚，“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强迫他们。”

    成青凝视着这些被困的生物，他的思绪在混乱中游离。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景象，每一个痛苦的呻吟，每一道无助的目光，都像利刃一样割裂着他的内心。但在这混沌的情绪中，他感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共鸣，一种来自深处的、原始的、几乎是野性的呼唤，它在暗示着未知的可能，也在挑战着他对自我的认知。

    可费伦说，这些人都是自愿的？

    他的目光无意中与一双空洞的眼睛相遇，成青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所有的声音似乎在那一刻凝固，时间变得缓慢而沉重。

    “这是他们的选择，成青。” 费伦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打破了那短暂的寂静，“他们渴望变得更强，即使代价是自我。这不正是我们一直在追求的吗？超越自身，获得真正的力量。”

    成青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怒视费伦，嘴角抽搐着。“你扭曲了它们，费伦。这不是力量，这是你对生命的亵渎！”

    “你这突如其来的正义感是被老马塞进嘴里以后感觉太恶心，吐出来的吗？”费伦却不为所动，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不，成青，是你还没理解。力量就是定义一切的规则，包括我们所谓的‘人性’。当你站在这些绝望者之上，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

    成青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费伦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开始怀疑，也许他们两人并没有本质的不同，也许他们都是同样的怪物，只是隐藏在不同的面具之下。

    他努力平复心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你认为这是对的？即使会变成这样的怪物？”

    费伦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更加炽热，“是的，你不能否认，在最终的目标实现之前，总会有许多的失败等着我们。”

    成青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好吧，费伦，你比我以为的更可怕，但你记住我不是你的同伴，我只是一个观察者，我会自己寻找答案。”

    成青的话语中充满自信，甚至带着一丝挑衅。他的态度明确告诉费伦，他不是一个容易被操控的棋子。

    费伦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不可知的深意。

    “当然，成青，”他轻声说，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欣赏，“你第一次拒绝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原因。我告诉过你，你的能力是突破我现在研究困局的希望，你选择和我站在一起是对的，我们能开辟最好的道路。”

    成青感觉到费伦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外表，直达他的灵魂深处。他努力保持冷静，但内心的不安像涟漪一般扩散。他意识到，这个男人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的计划涉及的不仅仅是眼前这些可怜的生物。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实验室，每个房间都展示着不同阶段的“作品”。有些看起来几乎完成了他们的“转变”，而有些则还停留在更原始的阶段，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你看，这就是进步的代价。” 费伦突然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平静得几乎是冷漠，“为了探索未知，我们必须愿意接受牺牲。不仅是他们，也许有一天，如果我和你失败了，那么在这里的先驱也必将会包括我们。”

    他转向费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最好是对的，费伦，我说过我期待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充满了挑战和期待。

    成青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只是未知游戏的开始。好在此刻的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