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鹤子将陆沉单独叫到房间中，看了看屋外没有人，反手将门锁上，确保没人偷听。这才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随后拍了拍身旁，示意陆沉坐下。
而陆沉看见眼前的人如此行为，在联想到刚才她对上野文说的话，顿时正了正衣襟，拉过一旁的椅子，远远地坐下了。
鹤子玩味地看着陆沉，“陆先生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陆沉心想我现在就怕你吃了我，等以后你恢复记忆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虚空拼命而是先砍死我……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保持些距离，这也不影响鹤子小姐的声誉。”
“嘁，声誉？上野家的声誉五年前就败光了！我今年二十一岁，属于我自己的时光只有五年。”鹤子收起玩笑的态度，转而向陆沉说道：“陆先生，两位兄长都对您颇为赞赏，但打仗的事我不懂，从五年前兄长灭了整个鹤田家，我就分外讨厌打打杀杀。我知道我们两家在爷爷那辈就有恩怨，但是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呢？今日你打我一拳，明日我还你一掌，打来打去，打到家破人亡方可罢休。”
感受到自己有些激动，鹤子微微调整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或许有些事情就是要通过厮杀，通过战争，通过武力手段去解决。我也明白理解兄长的难处，但有的时候我就会在想，为什么是上野家？为什么这一切要发生在我身上？”说着鹤子用手指向某处，“芳子不在了对吧？”
陆沉错愕地看着鹤子，他想不明白，是谁将这件事告诉鹤子的。
鹤子的手并没有放下来，“她就葬在那里，对吧？”鹤子手指处，正是岚山的方向。
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鹤子，陆沉内心不由得感慨道：“终归还是一个小女孩啊。006，上一个时空你可没这么多情绪，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鹤子当然听不到陆沉的内心独白，她怔怔地看向窗外，眼睛并没有看向陆沉，而是自顾自地喃喃道。
“也不知道她走的时候疼不疼，芳子她最怕痛了……”
陆沉看向面前的女孩，红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有些暗淡，陆沉一向不会安慰女孩，正当陆沉有些不知所措时，鹤子突然看向了他。
“陆先生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找你说这些。”女孩眨了眨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灵气。
不等陆沉回答，女孩又自顾自地开口：“我是女孩，对于武道我难以超越两位兄长，不过小的时候我被发现了另外一项天赋——通灵之术。”
“通灵之术？”陆沉不自觉地跟着重复了一遍。
“是的，通灵之术就是沟通天地间的神明，以此来寻求答案，倒不是你们认为的什么召唤啦，只是可以用来占卜的手段罢了。”鹤子耸了耸肩。
占卜陆沉当然知道，中国有许多占卜之术，通灵之术在各个地区也有着诸多不同的版本，但其实最后都可以归结到《宇宙综合信息概率论》统计这本书中，幸亏陆沉此刻没有恢复属于007的记忆，不然此刻他一定一拍大腿，然后高喊一句：“这个概率论我学过！”
见陆沉没有回答，鹤子也不卖关子，“最近我一直能梦到很奇怪的画面，梦到我和一个人在天上，然后我们踩得东西爆炸了，画面一转就是死了好多人，黑色的雾气笼罩在大地，再然后我就梦到了岚山，不过岚山很奇怪，被熊熊大火包围着，还发出奇怪的光。然后我就醒了，连忙去占卜，结果只算到芳子已经不在了，还有一个人可以改变如今的现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鹤子连忙补了一句。
“哦，对了，还有一句话。”
“一句话？”见鹤子真的能占卜出一些东西来陆沉先是一惊，因为能准确占卜出芳子的死显然不太科学，可转念一想自己的一个从星际时代来的人最不应该说不科学，于是连忙问道：“哪句话？”
“模模糊糊的，不是很好感应，我依稀记得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纵横天棋，百舸阴阳，浴火重生，夜尽天明’。”鹤子很是不解道。
陆沉一下子就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但现在不是解答的时候，“我也不太明白。不过你口中那个改变现状的人，应该是我吧？”
闻言鹤子点了点头，“没错，之前我只知道破局者非我族类，后来听到哥哥他们提到你，我觉得可能就是你了，等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肯定是你了。”
“哦？为什么肯定是我？”
“因为你看起来就很聪明的样子，而且我看你很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见过一样，不过我可以肯定，我肯定没见过你这样的中国人。”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鹤子说得有些口渴，转头一看房内已经没有酒了，起身想去外面的酒桶取一些——你可以质疑船上的任何补给，但酒肯定是管够。
鹤子划开门锁刚打开一点门缝，趴在门外偷听的两人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哦，凯伦，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是啊，文，你看那星星，比我老家的还要亮！”说着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开了。
鹤子暗骂了一声无聊转过头看向陆沉：“走啊，出来喝一杯。”
似乎眼前的少女一有心事便会饮上几杯，陆沉连忙叫住了她：“鹤子，一切都会改变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看着男人认真的神色，鹤子一瞬间有些愣神，但很快被她掩饰了过去，“好吧，喝茶也行，中国人确实蛮爱喝茶的。”接着耸了耸肩，只是女孩头转过去的那一刻，嘴角的一抹微笑彰显了她此刻的内心。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甲板上三三两两的人有说有笑的，有的凑在一起喝茶聊天，有的勾肩搭背在假装看月亮……
……
此时的上野府内，数不清的武士穿戴完毕，随时等着他们面前的男人发号施令。只要这个男人一开口，就是面对炮弹，他们也敢用肉身硬抗。
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让他们去送死，也没有让他们去平定马上要到来的暴乱。他只是让一部分人原地待命，转头看向另一小部分人，下达了一个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命令。
“给我看住松山家的人。”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