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妖怪
各个国家的民间传说都带着浓厚的神话色彩。
鬼，占据了这些传说的很大比例。而与中国神话中的鬼不同的是，在日本，鬼并不是那种飘渺的魂体，更像是一种妖怪。它们通常被描绘成头顶有角，颜色各异的巨人。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日本没有鬼魂，有的只是妖怪的统称。
岚山下，合民村的勇正就遇到了这种妖怪。
事后据勇正回忆，那天正是地震过后的第二天，山上的动物都跑的七七八八了，勇正打算上山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要是有被砸死的动物，那家里怀孕的妻子就有口肉汤喝了。
勇正是上午进山的，那时太阳正足，倒也给了勇正不少底气。刚一进山，勇正明显感觉到山中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可这是大白天，哪来的雾气呢？想到这一向胆小地勇正就想下山。他背靠着一棵大树，双腿不自主地有些颤抖，可想到一家老小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勇正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继续往山上走去。
好在勇正运气不错，走了不久便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棵倒下的树下似乎压着一具动物尸体。
此时山中的雾气又浓郁了几分。
勇正连忙上前查看——运气不错，是一只毛鹿。可当他正要拽出毛鹿下山时，发现前方的雾气中似乎有人影攒动。他好奇地凑近一瞧，顿时吓得亡魂皆冒——眼前的山峰像是被人斜切了一刀般整个塌陷下去，截面处有一个洞口深不见底，一群红色的妖怪正趴在上面像是在寻找什么，见身后传来响动，所有妖怪齐刷刷地回头，狰狞的脸顿时把勇正吓得不轻。
勇正连滚带爬地跑下了山，连毛鹿都顾不上拿。一到山下就找到巡逻的武士，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们在山中的经过，可当武士们带刀赶到现场时，除了树下的毛鹿尸体外，什么都不见了踪影。勇正梗着脖子拼命解释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为首的武士只是呵斥了他，认为这个胆小的家伙就是被地震吓破了胆，然后带着人离开了此地。
而陆沉走出房门正好看见这一幕——一队武士刚刚巡逻回来，为首的头目跟一旁的小弟有说有笑的，“什么妖怪，我看就是这胆小的家伙被吓破了胆罢了。”“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小弟附和嘲笑道。
“诸位留步，我听到你们刚才在讨论妖怪什么的，可否与在下说说？”陆沉叫住眼前的小队。
一看是陆沉，为首的武士连忙行礼：“原来是陆先生。嗨，倒也没什么，在山下巡逻时遇到一农夫，这家伙连滚带爬地从山上下来，声称看到了妖怪，还说它们在找什么东西，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妖怪，都是些吓唬小孩的把戏罢了。”“就是就是。”一旁的小弟附和道，“真有妖怪还能让他跑了？我看那家伙腿都吓软了。”“哈哈哈哈哈哈。”一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而他们的话却让陆沉陷入了沉思，自从在之前的时空中见到过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后，陆沉就对这些生物存在和行为格外注意。虽然现在的样本太少，得不出有效结论，但是陆沉相信它们的种种行为背后都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因此他并没有忽视那个农夫说的话，前两天岚山上的光芒与农夫的遭遇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可没等他思考完，一支飞镖就破空而来，扎在了他身旁的树上。
陆沉见四下无人，拔出了树上的飞镖，而飞镖的样式正是之前他让上野武去做的。
镖上带着一张纸条，陆沉打开一看，只有一行字——今夜子时，西侧小门。
看到纸条的一瞬间陆沉想了很多，他猜测可能是上野武要跟他商议什么，但转念一想这就是在上野府内，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紧接着他便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镖是上野武使用过的，落到了敌人手里。可谁又是敌人呢？能在上野府门口放出飞镖又不惊动府内的忍者，一瞬间答案便呼之欲出。
此刻的陆沉什么都不多想，只静静地等待夜晚的到来。
午夜子时，陆沉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地点门口，见四下无人便在心里嘀咕道：“没个手表是不方便，接头都没个准点。”可还没等他吐槽完，身旁一片树叶缓缓落下，再一瞧，一名忍者蒙着面出现在他的身边。
忍者摘下面罩，朝着陆沉点头行礼：“陆君，有些日子不见，过得还好？”
“原来是文君，承蒙家主照顾，陆某过得还算不错。”
“陆君一身才气，在上野家连个幕僚也不做上，八大家排外严重，可惜陆君一身才气却无用武之地，实属可惜。”
陆沉心想你大半夜叫我出来就跟我说这个？于是微微颔首，“文君，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需求就直说吧，想必大晚上约陆某前来也不单单是来唠家常的吧？”
闻言上野文也不再废话，“与陆君以往的交谈中我能深深地感受到，陆君绝对是心怀抱负之人，为人处世的风格也与日本不同，那上野文在这想像您请教一下，您对日本今后的发展有何看法？”
陆沉一眼就看穿了上野文所图，不过他也没兜圈子，“若其统治者仍如此治理国家，不出半年，国家危矣。”
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上野文大喜道：“陆君果然是一位仁士！不瞒陆君说，在下暗中筹备已久，誓要铲除幕府这颗毒瘤，还百姓一个太平！”说着便想向陆沉抛出橄榄枝，拉进自己的队伍中。
此刻的陆沉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抬手制止道：“文君且慢，陆某问你一个问题，幕府倒台后，你又当作何打算？”
上野文冷静下来道：“自是建立新政权，解放人们的思想，改变将军独裁的现状。”
陆沉玩弄着头发，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新政权又当谁来做主呢？”
上野文一时语塞，紧忙开口：“当然是一同作战的势力，不过您放心……”
陆沉摆摆手地打断了他：“我放不放心不重要，自始至终我都是个外人，就像你身边那群美国人一样。”陆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好像还没明白一件事，旁人做的再多也是旁人，自己家的事还是自己家的人处理起来比较好。”
“陆君的意思是……”“你带着美国人直挺挺地打进来或许能赢，但代价一定非常大。对于百姓来说，你们赢了，也就是幕府换了一个壳子。中国有个成语叫师出有名，明白么？你们要利用好民众的心理，幕府残暴无能，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希望。结束幕府时代你们要对抗的不是幕府，而是一种思想，一种在人们内心根深蒂固的思想。没有人生来就该是贱民，不将这种思想铲除百姓下一个推翻的就是你们。怎么利用好这股力量是之后的事，现在的话，陆某暂时还不能加入你们。”
“为什么陆君？您是担心安全问题还是……”“不不不，我答应了你兄长，要在府内等着他回来，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可真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
“可我这次来就是打算要带陆君一起走的。”上野文还想争取一下。但这时陆沉弯腰看向了眼睛，“以前怎么没觉得，有时候文君你还挺单纯的。”“唉？”
陆沉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树上说道：“文君不会以为单枪匹马地来就能把我带走吧？你也太小看你们家族的安保工作了。”周围的树上不知何时布满了身影。
陆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回走，“文君请回吧，陆某说日后给你定不会食言。”
关上了院门，陆沉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道：
“没这些忍者你也未必能带得走我！”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