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莫不是人蛟变化来的?
福伯拿着衣袍站起身撑开,点头赞许道:
“这衣袍的材质上乘,裁剪缝合做工精细,纹绣也别致,确是有一番功夫在身的。少爷,你可要试一下这衣袍?”
少爷凤眼上挑,薄唇勾了一下,说道:
“是得试试,不试,怎会有后话呢?是吧,安童。”
“?”
安童没听懂少爷的话,只抬眼疑惑的望着眼前,嘴角勾起,露出一点点儿酒窝的貌美少爷。
只见自家少爷悠悠站起身,又转过背对福伯,张开双臂,好让福伯将衣袍给他披上。待少爷转回身,霎时让一旁的福伯与安童,生生愣了一息。
陌生人如玉!说的便是如眼前的人儿。
眼前的少爷,内,穿着月白色,白梅纹案俊逸天成的深衣,外,罩着浅墨色,刺白鹤展翅纹绣的宽袖氅袍。本就高挑出众的身量,板正挺直的腰背,再配上那张倾城倾国的绝世容颜,简直宛若天人一般。
就是在一块儿生活了十几年的安童,也不禁说出口:
“少爷,您生得这般模样,莫不是那东海的人蛟变化而来的?”
“喵…”
一旁的小狼,貌似很是赞成安童的说法一般,也喊出声儿。
“……”
景逸抬起修长指节的手,勾起桌台上猫的下颌,勾了勾嘴角说道:
“少爷我要人蛟变化来的,第一个吃掉的,就是你这小狼崽子!还是一口儿吞掉。”
“喵~”
福伯将少爷的长发拿出衣袍外,又整理了一下肩背和宽袖,说道:
“我们家少爷身量好,不论是穿何种衣袍,都甚是相衬。这衣袍尺寸正好,不会偏长亦不显短。
既然少爷试穿过了,那便拿下来吧,我给洗净后再与少爷穿。”
景逸摆摆手,应道:
“不用了,少爷今儿,就穿这件儿了。辰时过,也该出门办正事儿了呢!
福伯,你带着安童去,把“停绾阁”对面儿的那家铺阁,给签下!安童在旁学着点儿,福伯以前可以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还有,后续一应手续事务,你俩也一道儿完成,争取尽早完成布局装置,然后开张。可能办到?”
福伯与安童一同应道:
“好。”
“没问题。”
景逸又说道:
“我去“停绾阁”一趟,不必担心,若情况不对,我会立即回来的。况且,我只是去找点儿…由头呐。
既说完了,那便出发吧。小狼与我一道儿!”
安童不放心自家少爷,又嘱咐道:
“少爷,记着多带点儿曼陀花粉在身,若有人敢靠近你,你就朝人家脸上撒。还有金针袋,要是花粉生效没那般快,你就用金针刺晕他。这两样都给带在身侧!”
少爷摆了摆手,回道:
“安心啦,我只是去那儿找个由头而已,又不是去打架的。况且还是在大街上,不会有何事儿的。
再就是,安童你可借”密月”这条线,协助福伯解决医堂的供给问题。余下的,便没有银钱解决不了的事儿了。福伯,我们家还有银钱的吧?若无的话,只能再减小狼的餐费去凑数儿了啊。”
“喵…”
安童应过:
“明白了。”
福伯则笑了笑,回道:
“呵呵,银钱还是有的,且还足够,不用减小狼的饭食儿呢。那少爷,我们就先行出门了,约莫会晚点儿才归。若您办好了事,还要尽早回酒楼才是。还有,少爷莫要忘了按点儿用饭食。”
景逸轻声回道:
“是是,知道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担心少爷,若少爷饿了,就吞了那边儿蹲坐着的,小狼崽子充饥。你们且去吧!”
“…”
“…那我们便出发了。”
听到关门声后,景逸才转过身走向了小狼。
“喵…喵…”
景逸温柔的轻抚小狼的脑袋,柔声说道:
“崽儿啊,你若乖乖的,少爷就不将你当作充饥的食物了。若是不乖的话,呵…此刻我需要借你爪子用一用,你乖一点,好不好。”
说完,便抬起小狼的猫爪,待那锋利的爪勾探出,再用其挑断了,左侧氅衣的肩侧缝线。虽被挑断了缝线,此时却看不出异样。
“嘘~乖乖把爪子藏好,莫让旁人给见着了。”
小狼则听话的将爪勾收了回去,继续用那高冷的猫眼瞪着眼前的主人。
景逸则拿起桌台上的金丝覆面儿戴上,又用左手将瞪着主人的猫抱在怀中,便推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秋高气爽的天儿,晨曦给纷呈的繁华街市镀上了一层,温暖舒适的色彩。市集上的铺阁摊贩都在各自准备着,自家开门迎客的准备事宜。而往来的行人,亦是赶着去办好自己应办的事儿。虽是一派匆忙,却更是一种往常的祥和。一日之计在于晨,便是如此一番景致了。
林胜天坐在账房案台后的软榻上,抬头透过窗台望向外头的祥和市集,轻轻呼了口气儿。从回到林氏绸庄那一刻,他就给绸庄里头的伙计吩咐:将这一季度的商货明细账簿,拿来给他过目。
而后便坐于案台后,连着看了近俩时辰的账簿,亦是看得头晕脑胀。一旁的蘭昭见主子放下了账簿,轻揉了揉眉头,便给主子斟了一盏茶。林胜天抬手端起茶盏时,眼角无意扫过了案桌上的纸盒:
“嗯?肉片儿粥?”
蘭昭应道:
“是的主子,方才您让我提回来的。但您既已用过早饭,怎的还提出要这粥儿呢?”
林胜天抿了一口茶,回道:
“给你提的。只是方才忙着看账簿,忘了给你说。此刻该是冷透了,拿去丢了吧!
还有,你一会儿去库房将里头空的线筒,拿到西街的“丝坊”去换新的回来,记得拉板车去,不然一个人拿不动。去吧!”
“…”
“是,我这就去。”
蘭昭忙提着那凉透的纸盒,快步离开了书房。待走到库房内,蘭昭才将手中的纸盒轻放在柜台上。接着坐在柜台的一角儿,轻呼了几口气,才将纸盒打开,端起那凉透的肉片儿粥,就着那已经松软的酥饺儿,喝了起来。而后又推了板车拉着空线筒,去往了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