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教坊司不留钉子！

    韩信却依然对莫白虎的意见表示反对：

    “主母不可，他们轻装上阵随时可以动手，

    而您需要运送如此多辎重绝对不能和人家比行军的速度，

    这时候应该由我大张旗鼓地把运一部分假目标回首辅府内，

    而您则暗中同镖局另走一路出城，接下来几天我还会在城里找人商谈托运之事，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您就已经带着东西站在西北了，还有一点，

    即便如此也要千万保证足够的力量守卫，否则难保万无一失。”

    莫白虎摸着下巴略微沉吟道：

    “你是意思是赈灾之事不与我等同去吗？”

    韩信十分恭敬地说到：

    “不错，今天各处购粮主要出面的都是我，

    我在城里他们就绝对放心，而且这次办事的是主母，

    首辅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多做好府里的事情……”

    实际上韩信就是知道周墨的地位更高、更关键，

    他有更大的野心和更高的目标，更知道讨好莫白虎作用不大，

    只有跟着周墨魂才能有更高的上升空间，

    当然了，周墨的想法又岂是他们这些人猜得透的？

    莫白虎也算是老板中第一从善如流的人了，

    仔细思索以后也觉得韩信说得没错，就真换了行头后乔装打扮，

    当天请最不像样的镖局押运，直接就出城赶路了，

    尽管行动已经足够低调了，她也依然放出了一只信鸽飞往四圣门，

    向高手如云的师门里发出了求援的信号……

    ……

    “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这儿的情况您都已了然，

    这里所有人员也都听首辅大人吩咐，再晚一些达官显贵们就要出来游玩，

    便是教坊司赚钱的大好时光了，一会您就能看到咱们这的生意有多红火，

    一天可以赚到多少银子了，还是说，先安排个姑娘来伺候您？”

    事情交接完毕，那人老珠黄，打扮得却依然花枝招展的教坊司女官，

    此时正在嗲里嗲气没完没了的讨好任墨，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虽说是在教坊司做事，但她却不是这里出身的苦命女子，

    而是原本长孙无忌的侍女，年纪大了被赶来这里继续做恶而已，

    虽然做得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在这里她却自以为高高在上，

    和谁说话都是高人一等，受长孙无忌交代，主要任务自然是要把周墨稳在这里，

    一开口却忘了自己能算是哪根葱，和周墨说话是一副做安排的语气，

    连人家看她的眼光有多么不屑都看不出来，狗眼看人低嘛。

    那老鸨是越说越得意，说到高兴的时候甚至开始出手打招呼：

    “阿德啊，看人家首辅大人都在这站这么久了，

    也不过来招呼一下，去叫原本那位侍郎大人的闺女过来服侍大人！”

    而周墨早已经对这副嘴脸不爽很久了：

    “该闭嘴了吧，老猪狗！现在教坊司是本相的地盘，

    想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本相一句话说了算，

    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对本相妄做安排，说三道四的？

    又有谁告诉你教坊司好好的没事开门做什么生意？”

    那老鸨听到这么说，那一个叫瞬间就不会了：

    “啊这……教坊司不做生意怎么行啊？而且老身早已经管事多年，

    在这里里外外各式各样的处理起来没谁比我更熟更清的，

    什么下人姑娘们我也都熟络，为大人做事自然没人比老身更强啊。”

    到这里周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武状元！听到这老猪狗在这大放什么厥词吗？

    我手下就没人比得了这老牲口？再没人来把她处理掉，

    我就当你们默认他的说法，身边需要换点能干的人了！”

    这种事情梁嘉仁处理起来那自然是最为轻车熟路的了：

    “大胆猪狗！竟然敢在首辅大人面前胡说八道！”

    说着上前就狠狠揪起这老鸨的衣领，一拖一扯把人拉到了门口，

    随手一挥，虽然比不得周墨身边那些妖孽级的高手，

    可他也是星爷搞笑片中的武力等级，属于妖孽之下最强的一档，

    丢个普通人真好比进球投篮那么轻松，就看老鸨鬼叫一声，

    一个人就和一小段木头一样被人当垃圾丢出了教坊司。

    “我作为武状元，读书不多，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但话首辅大人刚才说过了，现在教坊司已经是他的地盘了，

    谁还想要妄加干涉，想要教相爷做事，不妨再开口说句话试试，

    保证你们下场只会比那老猪狗更惨！愿意留下来的就老实点，

    不知死活的现在滚出来还来得及，否则给我抓出来当场扒了你的皮！”

    丢完老鸨后梁家辉横行过来气势汹汹地对这里的大小老员工训话，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很多长孙无忌安插在这里的棋子，

    结果周墨是根本不跟着他们剧本走，接手了教坊司第一时间，

    不是开门让那些落难女子出卖皮肉来为自己谋其金钱利益，

    也不是自己在这顶级的风月场所放纵享乐，欲仙欲死，

    反而直接二话不说把整个教坊司的门都关上了，

    还把逼良为娼技术最为精纯的长孙家老鸨直接赶出了教坊司！

    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做什么，

    但按照刚才梁嘉仁的说法，他们如果还要按照长孙无忌安排得来，

    那分分钟就是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因此领了刑部尚书命令的这些家伙，

    看着满脸纨绔跋扈之色，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周墨，

    这教坊司里的人上上下下是全都面如土色，

    思前想后竟然无须拷打和逼供，一个个自己走了出来，

    全都灰溜溜地动手，夹着尾巴就要离开教坊司。

    周墨自随便扫一眼就看得出来，虽然这群混蛋个个慌张，

    但他们当中明显有一个和其他人不同，动作更自然一些，

    那些杂碎们也都看着他的动作行事，很显然虽然落魄成狗一样，

    这个人在这群棋子中依然还有很大的权力。

    “其他人可以滚了，那个龟公，就你了，

    老家伙给我留下来，本相有话要问！”

    周墨伸手一指，让那个领头的家伙留下来。

    “相爷息怒，我等俱是京城百姓，却是来此做工谋生的，

    这人和我是邻居，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料人还没打狗，一条狗腿子就伸了头出来，

    竟然想要帮这个领头挡上一刀，想给他机会趁乱跑路，

    就这却也太把周墨这京城第一纨绔子弟不当坏人了，

    话还没说完，梁嘉仁就上去一脚把他踢得飞出了教坊司，

    砰的一声直接撞在了对面的围墙之上，再也没有了丝毫动静，

    从理论上来说尸首应该很难完整了。

    那人这才意识到周墨的名声不是骗人的，还有他手下这个四个武状元，

    人人都是功名在身的，在大夏现在黑暗的世道上，当街打死个人本来也就不算什么事！

    见识到了周墨和他的手下真正的禀性，这些鸟人哪里还敢有什么想法？

    被点名的那个家伙留下来，其他人慌不择路地离开，

    周墨自然有人处理被打死的这两个家伙尸首，

    他们干这一行可谓是轻车熟路，做事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留，

    当然了，就算是留下了证据，堂堂首辅门下当街打死个龟公鸨母的，

    那又能算是事吗？他周墨杖杀言官都没人敢多嘴！

    “禀……禀……禀报首辅大……”

    “大，大你个头啊，本相正值青春年少，

    正是黄金年华，怎么敢把我说得那么老了？

    苏察哈尔灿！此人出口伤人，记他以下犯上，冲撞本相之罪！”

    苏察哈尔灿毫不客气地在随身携带的黄纸上鬼画符。

    “相……首辅大……首辅少爷，小人真的错了，

    出言不逊、罪该万死，还请……”

    他想说大人，可刚才一个大字又被定了罪，

    真是欲哭无泪，却又得不继续求饶：

    “您少爷不计我小人过啊，但求饶我一命，

    不论是做牛做马，只要能办到的笑容绝对拼死去做！”

    周墨躺靠在一张教坊司里用来享受的躺椅上，

    一边悠哉地摇晃着躺椅，一边慵懒地说：

    “按照我们大夏例律呢，你这以下犯上，

    冲撞的还是当朝首辅，饶不了饶得你就很难说了，

    但你自己一家上下怕是八成要满门受牵连了，

    不过相爷我心地善良那是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答，

    说得好了就饶你这滔天大罪，若答出了什么差错呢，

    嘿嘿，今天魏忠贤跟我说他有些和犯人问话的法子，

    就正好让你一家老小都过去见识见识吧。”

    这您首辅公子周墨的名声谁敢说不好啊，

    为了活命我也要说您心地善良，那是在世菩萨啊！

    这龟公那是欲哭无泪，只能捣头如蒜：

    “公子随便问话，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周墨十分悠闲地摇着躺椅说：

    “态度很好，名字，刑部给你的身份，

    长孙无忌对你有什么要求，先说说看！”

    那人继续磕头不休，却一下没及时开口，

    沉默了几秒钟，似乎终于想通了，颤颤巍巍地说：

    “他们都叫我孙朋，但其实我叫长孙朋，是尚书大人同族的房下人，

    大人发迹后就提携了我们出来为他做事，

    这教坊司是油水极高的地方，就让我进来做事，

    表面上就是个龟公，其实主要是监视这里各种管事的人物，

    那些手脚不干净、喜欢贪小便宜的已经被我举报弄死了十多个，

    刚才被打死的老鸨是长孙大人几十年的侍女，

    虽说自己做了一辈子侍女，可来了这里后下人和教坊女们太过刻薄狠毒，

    因为能办事和足够忠心反而更受信任，地位倒爬到我头上去了。”

    周墨冷冷地哼了一声：

    “有意思，这还没开始拷打，你倒抢着招了这么多，

    招子挺亮，罪过轻了半分，接下来就要更清楚一点了，

    可别说错了话罪加一等，长孙无忌要你在我接手后做些什么？”

    长孙朋也就再没有半点顾及同乡知情，

    都是问一句就把知道的全部和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一则是他们认为首辅大人好色成性，教坊司有最好的花魁，

    您一定会流连忘返，不问正事，所以这里正常赚的银子，

    七成却秘密转移到他家去，其次再有抄家流放的达官显贵，

    刑部也能将那些女眷将另投他处，京城官员投资的青楼勾栏甚多，

    他们换个地方一样赚钱，就算放弃了教坊司也还有后路。”

    周墨冷笑连连：

    “好一个长孙无忌，这眼中真是天下就他一人有脑子，

    竟然敢妄自安排起本相来，就这一条我就能直接抄了他家！

    这些先不谈，本相问你，这几天有新送过来的女子吗？”

    这个问题算是没那么要命了，长孙朋连忙抬起头来说：

    “有，有的，昨天刚刚送过来了几个，

    尚书大人说要让您尝点甜头，就没让我们训练她们，

    而是直接交给首辅大人享用，不知是否……”

    周墨语气突然又变得冷酷无比：

    “本相不止一次说过，不要教我做事，希望你能长点记性！”

    长孙朋那是真正五体投地，捣头如蒜：

    “小人明白，以后小人就是一条狗，

    您让我叫就叫，让我咬人就咬人，

    没有首辅公子的安排，小人绝不敢妄自行事！”

    看着这个已经快被吓失了魂的家伙，周墨轻轻一笑：

    “长孙无忌是说了以后刑部有女眷就发放其他青楼，

    那么现在这里的花魁、教坊女们有没有被掉包呢？”

    长孙朋抬头十分肯定地回答说：

    “没有，这里的女子大部分接过客，往来的达官贵人都认得，

    带走就太容易露马脚了，尚书大人没有这么短视的，

    这些女子不但容貌在这一行首屈一指，而且以前家境优渥，

    无论琴棋书画、女红文采都是当今京城首屈一指的，

    首辅公子亲眼见时，保准不会对她们失望。”

    一个人说真话还是假话的时候，无论眼神、心跳和浑身气息都不同，

    当然不排除少有那种天赋异禀可以通过骗到自己也相信了，

    那就可以控制成真话假话时可以乱真，难以分辨，

    但在现在有宗师修为的周墨面前，这个长孙朋说的话，

    却是一点掩饰的能力都没有，这些话显然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