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千年的故事随风流传

    身形不大的小精灵自有记忆起，身边常伴两人。

    深绿色短发、拿着小巧琴音的少年。

    俊美常带慈爱面容的男人。

    风精灵记得，他是千风中的一缕，带着柔风的祝福降临世间，在男人纤细的指尖成型。

    男人似乎受到了风的青睐，身边总是被柔和的微风围绕，走过的路上飘着分散的蒲公英，风车菊的花瓣落在肩上。

    风精灵出生的第一个玩具就是它。

    他和男人走过湖泊，走过森林，看见高飞的鸟儿，看见筑巢的松鼠。

    也看见了那被暴风包围的，死寂的城。

    惨烈的飓风令他心下不适，风精灵觉得，他应该将柔风带给这座城。

    男人轻抚他小巧的眉心，帮他把被揉皱的白袍抚平，又牵牵他飞舞的小手。

    “那是你的未来，小家伙。”

    “你当成为他们的神明，将名为自由的千风带给他们。”

    他漂亮的黑眸带笑，稍长的黑发被风吹起。

    风精灵记得，风精灵不会忘记。

    那双眼睛带的色彩胜过世间万般繁华，胜过因风而起飘扬的蒲公英，胜过围绕自由之城的温柔碧波。

    ●

    这位世人敬爱的风神大人深夜买醉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可喝的稀里糊涂，抱着一个青年的大腿哗哗的哭还是第一次。

    神明因为身上肩负的责任并不会当众展露情绪，只是情到深处时独自一人来到被削平的山头，目光遥遥望向矗立的自由城邦。

    知还拍着温迪的背，阻止他把鼻涕眼泪擦在自己身上。

    小风精灵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从睡梦中醒来就躺在知还的臂弯抽抽噎噎。

    龙崽蛇一样分叉的舌头轻舔他，盘在知还脖颈处，祥云尾巴柔和围住他。

    “巴巴，巴巴。”小风精灵嘴里蹦出两个词语，“不哭，母亲。”

    知还应和：“不管以前怎样，小精灵，都过去了。”

    “你不该沉于过去的海洋，你是自由的、翱于天际的神明。”

    荧吃瓜吃够了，拉住准备“xin”地逃跑的魈和嘴里不断嚼着东西的派蒙。

    派蒙嘴里叽里咕噜：“对呀，卖唱的，你这样哭真的好丑啊，而且还把眼泪抹在了知还身上。”

    “对吧魈？”

    话题被引到身上的魈：……

    他只有六点表示。

    钟离缓慢的喝了一口茶，朝着龙崽招招手。

    两双鎏金眸子对视，龙崽迅速爬在魈的头上，整个庞大的身体把小鸟的视线都遮住。

    钟离开口：“魈。”

    魈收起扒拉龙崽的手：“在，帝君。”

    “把小家伙带回去，幼崽不能熬夜。”

    龙崽：“嗷？”

    魈像是被解救一般，全然不在意被遮住视线，应了一声直接消失在原地，看得派蒙都不禁感叹。

    风精灵崇拜地看着魈离去的方向，嘴里兴奋的叭叭叫：“厉害，厉害，巴巴。”

    温迪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笑，鼻尖轻轻去蹭他柔软的身体。

    “平复了？”

    “看来那个时空的我给你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

    “我开始好奇了，温迪，他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一个神明念念不忘。”

    温迪尴尬笑笑，搂着蹭来蹭去的小风精灵也没回答。

    “哈哈，的确是这样。”温迪道，“我曾一度以为我再也遇不见你了，知还。”

    风精灵适时开口：“母亲，少年，蒲公英，消失。”

    “巴巴，哭，不见风。”

    知还听懂了他的意思，但心里还是疑惑。

    如此强大到能撕裂时空的他，怎么会在巴巴托斯那处时间里化作蒲公英消散而去？

    看来，这场关于自由的故事，只能在未来才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