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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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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儿镇,是东渤城东南界一处富饶小镇。娄老爷是镇子上的首富,多年来依靠海运生意,积累家财万贯,宅中妻妾成群。前些年又结交上城主府三公子的老师,依靠这层关系在燕儿镇作威作福,风头无两。即使镇上的父母官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

    这天,娄老爷从镇里最大的青楼喝花酒回来,已是夜半三更,娄老爷正在马车上摇头晃脑的回味着刚才青楼花魁妖娆的身姿和醉人的体香。突然间,马车一阵急停。娄老爷险些一屁股从车内栽出去。

    “什么人!”

    只听到车外的护卫喝道,娄老爷气急败坏的掀开帘子,探出头,只见马车前方,背对马车站着一个一袭白衣,长发如墨的人。此时已经是宵禁时间,街上除了娄老爷一行人,再无一人。白衣人突兀的出现在马车旁,显得十分诡异。

    “装神弄鬼!给我砍了喂狗!”

    娄老爷不耐烦的挥手吩咐,身边的护卫们纷纷拔刀,二话不说冲向白衣背影。

    一名护卫率先冲上前,手中剑正要刺中那人后心,白衣人缓缓回头,一双目光空洞的眼眸,和一张波澜不惊的刻板面孔映入眼帘,随着刀刃将要刺中,白衣人却在他眼前化成一阵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护卫看着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的人,目瞪口呆。其余护卫也都震惊不已。纷纷左顾右盼。

    “在那!”

    一名护卫指向街道一处漆黑的屋宅旁,白衣人就大剌剌的站在那,空洞的双眼无神的盯着众人,一言不发,在这深夜中格外诡怖。

    “不对!那还有!”又有名护卫大喊,众人循声望去,又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衣人,同样目光空洞的站在左边街角。

    “那边有!”

    “那边还有!”

    娄老爷马车的四面八方,都各站着一个白衣人。如同复制般的面孔,身材。全都一言不发。

    此时,一阵寒风突兀的刮起。嘶嘶风声响在空荡的街上如同厉鬼哀嚎

    “鬼鬼啊!”一个护卫握不住手里的剑,崩溃的大喊着向远处跑去。

    “哪来的妖魔邪道!你你们给我上去砍死他们!本老爷有重赏!”娄老爷早已一身冷汗,颤抖着发号施令后,忙缩回车内,众护卫只能壮着胆子四散冲向四周的白衣人。

    娄老爷放下帘子后,坐在马车内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乒乒乓乓的刀剑声传来。这才长舒一口气,压下刚刚紧张的情绪。

    “装神弄鬼,等老子抓到你,就让你做个真的刀下鬼。”不信邪的娄老爷唾了一口在地上。忽然感觉身边有异样,顺着目光看去,身侧紧挨着他的肩膀,一袭雪白的长衫,漆黑长发,空洞的双眼,如木偶般呆滞的面孔,正在冲着他阴森森的微笑

    “妈呀!!!”

    娄老爷只觉得裤子内一阵湿热,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数日后,燕儿镇一处酒楼,几桌人三三两两,都在议论着城中最近的一件大事。

    “听说了吗!娄爷病了,这几日他家里请了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

    “什么病了,说是撞鬼了!听说连身边的护卫都吓得一个个痴痴傻傻的。”

    “真的有鬼吗?我可不信。估摸着是他作恶多端,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们还别不信,我小娘舅前些日子从隔壁同福镇来,说他们那前几日也遇到过鬼怪。白色衣服,行踪缥缈,就像无常索命一般”

    酒楼的人纷纷扰扰的议论着,谁也没注意到桌角处,一个红色道袍的女道士起身离开。

    女道士一路从酒楼走到街道尽头的巷口,抬头看了看巷口府宅挂着的娄府匾额。停顿片刻,上前叩门。

    娄府老爷被鬼吓得出了癔症早已传遍全镇,一府上下现在只有正室娄夫人做主,找了无数名医都无从下手,也曾重金请过几名名山来的道士,全都束手无策。此刻看着庭中的女道士,虽然看起来眉清目秀,年纪轻轻。娄夫人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把希望再一次寄托在她身上。

    女道士在庭中环顾一圈,沉吟片刻后,看向身侧站立良久的娄夫人。打了个揖手。

    “贫道常年在终南山修行,近来下山云游证道,偶到贵处,见此处似有红云遮日,煞气冲天。恐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作怪。听闻贵府娄老爷的怪事,冒昧前来,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这位女师父,我家老爷确实”娄夫人将娄老爷遇鬼一事和女道士娓娓道来。

    听完娄夫人所讲,女道士轻轻点头,“烦请夫人,带我去看一下娄老爷。”

    娄夫人点头,一行人行至后院,尚未入门,就闻见一股刺鼻的屎尿味,臭不可闻。

    屋内,满地糟乱无从下脚,娄老爷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缩在角落,口中念念有词。几个侍女婆子正捏着鼻子,蹲在地上擦拭着地面上的污秽物。

    娄夫人皱着眉头拿出手帕掩住口鼻。

    “女师父,你看,我家老爷自从那夜回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女道士站在门口端详了一会,自怀中掏出一张朱砂画作的黄符,贴在门上,又将一把拇指长的桃木小剑拿出,挂在门檐上。

    “无妨,贫道大概知道这鬼怪的来路。”女道士又掏出一粒药丸,递给娄夫人。“暂且将这药丸给娄老爷服下,可让他暂时驱散癔症,待到娄老爷清醒。还需靠他来引出那东西。届时,贫道自会出手收服。”

    娄夫人小心翼翼的收起药丸,又问道:“那个东,,,,那个,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缠上我家老爷。”

    “它叫做邪魉,是山林之中沼气所化,最会被金银缠身之人所吸引。”女道士斜眼看向娄夫人,轻轻一笑,又道:“贵府女眷应该不少吧。”

    娄夫人忙点头,有些无奈的应道:“我家老爷光是收入宅中的小妾,就有十房还不算养在外头的。”

    女道士一副了然的样子。“那就对了,邪魉被金银所吸引,你家老爷常年酒色缠身,身上阳气不足。自然被这东西盯上,还好发现的早,若在迟些日子,待邪魉养出精气,怕是你全府上下都难逃一死。”

    娄夫人听闻,吓得有些花容失色,小心翼翼又问道:“女师父可有把握?”

    “贫道也是第一次遇上,并无十足把握。只不过我终南山有秘传的道术,可以一试。”女道士回了一句后,便不再言语。

    娄夫人将她引进客房,心怀忐忑的离去。谁也不曾注意,墙角处有袭白衣,一闪而逝。

    次日,服用了丹药的娄老爷醒来时,只觉如同做了一场出不来的噩梦中惊醒。身边围着的一群莺莺燕燕,见到娄老爷清醒,都喜不自胜。身边娄夫人忙向娄老爷介绍昨日来的女道长。

    女道士制止住感恩戴德的娄老爷,轻声说道:

    “贫道只是令你暂且恢复神智,若想将这东西远离你,还需要等这东西出来才可以。”

    “女仙子,需要我怎么配合,您说。只要您能将这恶鬼从我身边赶走!我娄大富就是把这一座家业都砸出来,也在所不惜。”娄老爷振振有词的发誓道。

    “那倒不用,这东西喜好金银,今夜子时。需在外堂布置香案,案上摆放黄金,白银。届时娄老爷和诸位夫人就在堂中。等那东西被引过来,贫道自有法术收拾。”女道士吩咐道,娄老爷忙吩咐众人准备。

    入夜,娄老爷和众妻妾都坐在堂中,家中护卫在身边围做一团。堂外,香案上黄金白银铺满一桌,两柱香徐徐点燃。红袍女道士手持一把桃木长剑,端坐案前。静待

    子时刚过,一阵寒风吹进娄宅,刺耳的凄厉声音划破耳膜,稀薄的月光下,一道白影自远而近。白衣如雪,黑发飘飘,眼神空洞的白衣厉鬼径直扑向香案。

    娄老爷一众见到,早已吓得瑟瑟发抖,魂飞魄散。若不是看在女道士安稳的端坐在那里,恐怕早已逃命。

    “来的好!”女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一剑递出,白衣邪魉抽身而退,躲开桃木剑,空洞的目光一道光芒闪过,霎那间,分出两道鬼影。分别扑向娄老爷一众和女道士。

    “无量天尊!你敢!”女道士掏出一张纸符,丢在冲向娄老爷的鬼影身前。“噗”的一声,纸符在空中炸响。那道鬼影烟消云散。

    而扑向女道士的白衣也被对面紧接着递来的一剑穿透,化作青烟。

    远处房上,青烟再次凝聚成一道白影。随着阵阵凄厉般的叫声,让人十分恐慌。

    女道士再次掏出两张纸符,丢向白衣,白衣辗转腾挪般躲开。欲向后逃窜。

    “想走!”女道士将手中长剑掷出,正中白衣鬼影的背后。

    惨叫声戛然而止,阴风也渐渐停息。娄老爷等了很久见没有异样,才壮胆在护卫的陪同下走出院落,只看见红衣女道士半跪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地上,孤零零的摊开一件被桃木剑贯穿的白色长袍。

    “女仙子?这东西?被你收服了?”娄老爷问道。

    女道喘了喘,慢慢起身 将桃木剑抽回。摇摇头

    “贫道道行还是浅了些,虽然重伤了这东西。却不曾灭掉。”

    娄老爷大惊失色:“那它!还会再回来找我?”

    女道士又摇摇头,“那倒也不会。它已被我伤掉元神。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就绝不会再来。”

    娄老爷急忙追问:“我需要怎么做?”

    “第一,将桌案上的黄金白银,埋在城西五十里外的城隍庙那棵老槐树下。贴上我给你的封条,终生不可取出。第二,需在城内布粥施舍难民乞丐,七七四十九天,以感念上苍保佑。第三,家中女眷过多。不可再纳新人入屋,以免阴气过重。”女道士斜眼看着娄老爷,又道:“只要你依照我说的做,平日里多行善事。那邪魉绝不会再来招惹你。”

    “女仙子放心。我一定按你的吩咐,绝不懈怠。”娄老爷忙不迭地说。恨不得现在就去做这些事。

    天亮后,女道士告辞离去,临走时又赠了几支桃木小剑。娄府上下感激不尽。娄老爷更是要在城中为女道士立观塑像,终日膜拜

    北凌,雪堡锦岭,一标约五百骑的野人稍作休息。

    一头喘着粗气的金毛座狼上,赫然坐着从北凌城溃逃的野人首领,达乌察。仰头将手里的牛皮水袋向嘴里倒了倒,断断续续的几滴,却足够湿润他干裂的嘴唇。

    “多哈赤,这是哪里?”

    大祭司多哈赤看了看四周,哑着嗓子回道:“大汗,这应该是北凌雪堡附近,再往前就可以看到长城了。”

    达乌察听闻后,回头望了望,十五万狼骑和神兽六臂金刚猿一同丧生,他带着三千余残骑一路溃逃,补给辎重全部丢在了北凌城下,因为当初破城的烧杀抢掠,一路上难以寻找食物。再加上处处躲避大梁的追兵,到了现在。身边只剩下这最后五百多饥肠辘辘的残兵。

    “北凌!等我回到北荒,再给我十年时间!我一定要卷土重来,血洗中原。”

    达乌察恶狠狠的道。话音未落,忽然一阵马蹄响起。野人们惊慌失措的顺着声音看去,前方坡上,一众红甲骑兵突兀的挡在他们面前。策马奔出一名蓝衣小道。

    “武当白靖,在此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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