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人心不灭

    “水族遭逢大难？”老农的脸色很不好看。“什么大难？”

    “老祖久与外界隔离。可能不知。”阳说话不如之前顺畅，他在思考如何措辞更加婉转，但，事实发生了，不是婉转的言辞就能挽回的，“水族。水族在上次建木神树开启的时候，其他四族早有预谋、趁虚而入，打了水族一个措手不及，水族拼死一搏，但还是死的死，伤的伤，最终弄得人丁凋零。太阳族地处偏远，又少有在外走动，知道消息时已然太晚……”

    老农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背对众人，好似在欣赏彩虹。长久，他叹一口气。说，“锅坏了，我还是补一补吧……”

    说着他走到亭子外面的铁炉子旁边，开始拉风箱，把温度升高融化生铁，而后又将融化的生铁汁浇在铁锅破洞上，再一顿敲敲打打，把锅敲平。

    这边，阳和乌金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老农出了一身汗，把锅对着天看看裂缝，说道一句，好了！他才又回来坐下，掺水开始准备煮茶。

    “你们可听过一首‘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现在用干茶枝煮茶，也是一个道理了。”老农说道。

    “金木水火土，本来就是一体，相伴相生。细细算来，也算是‘本是同根生’了。现在，有人打破了这个平衡，自然会有相应的影响。金木水火土的平衡打破了，不仅太阳族，其他所有族应该也会有反应。”

    “有人总认为，人与人之间，族与族之间，是零和博弈。一方收益必定来源于另一方的损失，双方加起来是等于零的。你输我就赢，你赢我就输。所以，见得不得别人好，别人一好了，不用思考，就认为自己一定有了什么损失。其实除了这种，你增我减，你减我增的变法之外。还有其他的可能，也有负和博弈，得到两败俱伤的结果。也有正和博弈，得到双方共赢的结果。”

    “却没有看到彼此之间的联系。好似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相生，好似一个瘸腿一个眼盲，需要彼此掺扶才能走下去。相克，好比草原上的狮子和羚羊，因为狮子羚羊的数量才能得到控制，不至于吃光草原上的草，从而让生态圈得以持续。现在中间有一环断了，整个圈都会受到影响是不可避免的。”

    “老祖的意思是因为水族被击溃了，所以太阳族才受到影响？要救太阳族，要先重建水族？”阳问道。

    “你们有人知道水族的族训是什么吗？”老农却把话扯到了一边。

    “包容万象，滋养生灵。”阳和乌金听得多了，所以记得。晶因为听到娷说这个的时候太过紧张，所以记得。他们一起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老农捋一捋胡子，突然笑起来了。“水族只是败了，并没有散。败了不可怕，胜败乃兵家常事。散了才可怕，散了就拾不起来了。只要有人还记得这个族训，还有人践行这个族训，水族复族只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

    “人过到底就是活一个精神与信仰，信仰不死，人心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