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百年
时间一晃而过，徐凡这些年利用自己的取得灵石、宗门资源，将修为修炼提升到了修灵7层，还将自己的剑诀做到了剑随心动收放自如，宗门功法里的法术和附带术法都已经熟练掌握。想到自己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跟上那些内门天骄，他心中就开始兴奋。他感叹道，不枉自己劳心劳力的为自己下了这么多苦。
出关后，徐凡看到竹林内的桌椅上布满了灰尘，不知不觉已经百年过去了。他回想起百年前的一天，秦长老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密室，那时的秦长老需要闭关冲击金丹，在闭关前特意叫来自己，并对他说了最后一番话。“小友已经和我相处了很久，大家也已经相熟，我也不想再隐瞒小友。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受人所托，只想搭把手完成所托之事，也不想对你多下心思。后来相处久了，就开始把你当做自家弟子培养，用尽心血，小友可知原因？”。徐凡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是可以感觉到的，自己对秦长老是充满感激的，他对自己的帮助很大。只听秦长老徐徐道来“年轻的我总觉得自己是丹道天才，就潜心研究丹道，想成为丹道宗师。家族内的老人都劝说我把主要精力用在修为上，将来可以争取去大陆那边发展的名额，那里才是修士的机缘所在。我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丹道天才，可以扬名成为第一丹道大师，自己闯出名头就会被主动招揽到大陆那边，可以有更好的宗门供自己选择，将来的成就更高，直到今天我也从来没有放弃。我也算好高骛远，努力付出了大半辈子，没能完成心愿。事实上我的丹道还是不错的，但比起那些大陆上的炼丹天才还是差距太大。我也算蹉跎了一生，功不成名不就，再回头看去，朋友仙逝的仙逝、离去的离去，那些结金丹的朋友都随仙舟去大陆那边发展去了，可惜我已经错过了那个年龄，悔不当初。我现在在这小岛上活的还算是个体面人，但要是在大陆也就是个啥都不是的小角色。我身边的小道童一直在被我不停的轮换，没有一个我满意的。那些道童不知道的是，我一直暗中偷偷考察他们，看到他们平时做的事情，我也算体会到了人心的险恶。这也是你到来之前我一直没有道童的原因，没有随身道童，我也没法传授我这一身技艺，直到你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切。哎，我自幼就傲气，在家族时不服从长老们的安排，一直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惯着自己，总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做主。因为这样，我被家族长老们嫌弃，至今家族内没有亲人来找过我，联系过我。想在回想起来，到头来自己是混的高不成低不就，浑浑噩噩的就只剩下寥寥余生。这次结丹我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毕竟我失去了太多机缘，错过了最佳结丹的年龄。在闭关前，我会亲自传授你炼丹的基本技巧，你以后要自己多多努力练习，认真研读我的丹道心得，将来可以多一个本领傍身。在我仙逝后，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完成最后的遗愿，将我这个不孝子的练丹心得，替我将送到我家族长老手中，了却我的最后一个执念。”。秦长老叹了口气，看向了徐凡，接着说道“道友天性善良，人也老实，身份是内门弟子，在宗门内活的却是个外门弟子，我知道小友一直想依靠自己的拼斗获取修仙资源来修行。但比起其他内门弟子来，你的实力太差了，他们都有自己获取额外资源的办法来增强自己。就比如，有一些内门天骄靠欺压外门弟子豪取资源，有一些内门弟子联合在一起作弊获取宗门资源。小友是不是很好奇，宗门为什么不去制止？小友可知圈养的灵兽和野外的灵兽的区别，宗门也是知道这个区别的，这才默认了这些事情。小友如果不能早点适应修仙界的残酷，和天道争取那一线机缘，将来也会和我一样。而且小友不知道的是，宗门是不会让道友这样的人一直存在的，在宗门眼中，道友其实是一个吸附在宗门身上混吃混喝的失败者，道友以后会知道这些。”
徐凡心里对秦长老还是充满感激的，自己一身种植、处理灵植的技艺都是从他那儿学来，也不知道秦长老这次闭关，会不会成功结丹，徐凡心里充满担心。上回灵田事件积攒的5000多块灵石，他都用来采购自己需要的装备和资源了，这一次他也选择闭关修行，想将自己的修为一口气修炼到修灵期大圆满在出关。自己修为还没有到达大圆满就出关，是因为接到了宗门传来的音讯，他的百年试炼任务期限到了，需要接受宗门外出任务。这次被迫出关，就是因为自己必须去接外出宗任务，没有办法不接任务。不接受任务的弟子，都会被撵出宗门的。想想和秦长老交往的日子，他还是挺了解自己的，知道自己是个内向的性格，喜欢一直待在宗门修炼生活，没有意外是不会外出的，很不符合修仙者的习惯。除了他自身这个习惯外，也和他平时听到的事情有关，这些年徐凡没少在外门弟子嘴里听说外面的险恶事情。徐凡听后才知道，原来修仙界这么混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修仙外出行走时会碰到各种奇葩恶人。听多这些故事后，他也情不自禁的叹道“人心真是太险恶了。”。徐凡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宗门内修炼，可以逍遥一生就够了。修仙者都是追求长生，追求力量，他对长生就没有那么大的渴望，长生对他来说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长生对他来说就是一切都随缘分，看天道。有时候他自己小酌后会叹气道，“哎，天道为什么这么残忍，人心为什么这么可怕，难道大家不能和平相处吗？”。徐凡自己心里本能的抗拒外出做任务，那外出任务其实早就到了开始时间，他也是能拖再拖，一直拖到现在的最后期限，被迫出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里是修仙界，宗门想让他们都强大起来，如果弟子不够强大，宗门的实力不能进一步的话，随时会被别的宗门灭宗。
徐凡这么久没有出过门，也不知道自己过去结交的那些朋友现在如何了。徐凡在宗门内和坊市内转了下，映入眼前的是百年沧桑，物是人非，原来的那些朋友仙逝的仙逝，离去的离去，没有一个进阶的，现实有时候就是如此残酷，不进阶就会灰灰。他打听后才知道，外门弟子寿命有限，就算没有仙逝的，剩余的寿元都回凡间享受人间烟火去了。内门弟子虽然资源丰富，但也不能一直在宗门内安稳修炼一辈子，他们需要外出接任务，这是宗门的要求，他的那些朋友大部分都去做外出宗门任务去了，有的为了进阶，开始组队去外面闯荡了。现在出现在徐凡面前的，都是一些新面孔，一群熟悉的陌生人。徐凡想起来原来的一些往事，他和门内弟子喝酒聊天时，他们都是叹气“天地以万物为刍狗，修仙就是在天道面前争夺寿元”。徐凡自己也感慨，对于生养天地的大道而言，灵界内的修仙者其实和凡间的蚂蚁也没有任何区别，它不会有任何感情，也不会偏向谁，也不会特意针对谁，大道不会区分善恶，凭着本能自行运转，它应该也会有自己运行的规则，这就是大道法则吧。日升日落，四季轮回，都是可以看到的规则，人生在天地之间，正常的生灵都要遵守自然，拥有自身的活动规则，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些都是顺从天道法则，这是顺道而生，天道允许这些生灵轮回。修士却是违背天道法则，逆天而行，所以天道不允许修士死后进入轮回。那么轮回的凡人和生灵是不是要比修士要幸福？毕竟他们是顺道而生，可入轮回。本来万物应该平等，修士也是从凡人里走出来的，可修士却一直视凡人为蝼蚁，随意打杀，可见凡人虽然可入轮回，但不超脱。徐凡对着天上叹了一口气，心里开始想到，自己这样安逸的生活，真的可以么？为了自己将来可以走的更远，是不是也要变的残忍一些，争一争那一线生机，不争的修士往往都是无法筑基的。他叹了声气，自己也算好人一个，好事平时也做了不少，也没看到因果还报，那些欺男霸女的修士混的比他强多了，修为提升的更快，实力也更强，活得比他滋润多了。在修仙界里流传着这种传音“天道本身就是不公的，修仙者更是逆天修行，不会有因果好报。”，传的久了就成为了修士的共知。因果作为天道的一部分，修士逆天而行，真的本身不沾因果？他心里也是不知。他修仙这么久，没见到过因果所报，也没见过世间轮回，更不知道这方世界是如何运转存在的。他躺在树上常常会畅想，天道到底是什么？又是如何的存在？门到底是什么？是为何存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修为足够高，就会知道这一切真相。自己灵根这么差，是不是也要逆天奋斗一番，努力提高自己修为，等自己修为足够高才能看的足够多，才可以看清这天道到底是什么。徐凡此时心中充满了激动，心中豪气冲天，手紧紧握起，眼看向远处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