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
第4章
a大成立五十周年,这场校庆演出很重要,需要确保演出的各个环节都万无一失,温初在校庆的一周前得到通知,让她去参加带妆彩排。
“沈斯清,老师让我来找你对台词。”
刚到后台,温初便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循声望去,只见沈斯清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接过一个女生递过来的手卡。
他也要表演节目吗?
看他清冷不苟言笑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人啊。
沈斯清顺着台词,抬起眼帘入目便是女孩儿瑰丽如玉的容颜,猝不及防四目相对,温初忙不迭移开目光,昨天还和田丽一起在背后讨论他的八卦,再次见面还是很尴尬的。
快速拿着舞蹈服进入更衣间,专心准备着自己的舞蹈,将一切纷扰抛之脑后。
沈斯清垂下眼眸,继续看着手卡上的台词。
温初换好衣服后,后台已经没了沈斯清的身影,但下一瞬前面台上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男人声音清冽透亮,仿佛泉水击打青石,清脆悦耳。
原来他是这场晚会的主持人啊。
“哥哥,你要和妈妈一起去看初初的校庆演出吗?”
温家,温妙吃着早饭,抬头看向对面温言状似随意问道。
“嗯,我们要一起去。”温言回道,并没有邀请她一起去参加的意思。
温妙垂眸,手中的筷子无意识的戳弄着碗里的早饭。
温言抬眸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在眼里,“还有事儿吗?”
“最近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我有点儿担心初初,毕竟那天是我太过莽撞,才让她知道真相的。”温妙面露愧疚道。
温言听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你这几天和陈景走的很近?”
“嗯,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温妙点头承认,这种事情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她没有瞒着的必要。
陈景是个富二代,陈家和温家在生意上也有往来。
陈景性子蛮横了些,但只要稍微用些手段,还是很好拿捏的,这是她前世总结下来的经验,所以在重生之后,她迅速攻略了他,往后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为她所用。
“陈景虽然不学无术,但心性不坏,如果你想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也不错。”温言起身,来到温妙面前说道:“家里人对你心有亏欠,都希望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去理会别人的事情。”
温言这话说的关怀,可听在温妙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
温言是在敲打她,让她不要去过问温初的事情,可她才是温家的亲生女儿,难道就连问问都不能吗?
凭什么?
凭什么温初能受到所有人的优待?
温言当然注意到了温妙双眸中闪过的不甘心,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还是要找机会去和父母商量商量,得想办法消除她心中对初初的芥蒂才行。
温言以为温妙对温初是心有芥蒂,哪里知道温妙那是不死不休,甚至前世都经历过一次生死了,却还是没办法祛除执念。
校庆演出的一天前,最后一次彩排,沈斯清早早的就来到了后台,修改者主持词上面的一些不妥之处。
他不喜欢热闹,但既然接下来这个工作,他就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完成。
“同学你好,请问一下更衣间在哪儿?”面前传来询问声。
沈斯清指了个方向,那人道谢后离去。
倏地,沈斯清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很陌生,之前彩排没有看到过。
校庆演出的人很多,工作人员也很多,人员极其混乱,可沈斯清的记忆极好,不说认得每一个人,但最起码见过了他就不会忘,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一定能够认出来。
那人走进了舞蹈演员的更衣间,她是舞者?
疑惑刚刚涌入脑海,还未等沈斯清仔细琢磨,那人便走了出来,穿过人群快速离开了后台。
沈斯清眉心微动,悄然跟在身后一起走出去,他有想到那人可能会是来捣乱的,可听到那人在楼梯间对手机那头说的话,还是不禁后背生凉。
“我做事你放心,保准让她出了个大丑。“
“那种衣服本来就容易开线,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等事成了之后再给尾款。”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沈斯清已经听不到了,但已经足够了。
垂下眼帘看着手机上的录像,直接发送给负责校庆演出的老师。
温初刚来到后台,晚会负责人便在微信群里告知所有演出人员检查自己的衣物,并且发了一段视频出来,称有人故意搞破坏,学校已经在排查那人了。
“啊,我的衣服坏了。”
“我的也坏了,到底是谁干的呀?”
“这也太恶毒了吧,破坏了我们的衣服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么多人的衣服都破了,不会是反社会人格吧?”
众人议论纷纷,温初看着手中缝隙处脱线了的衣服,粉嫩的唇瓣儿露出一抹笑容。
“宿主,你怎么还笑啊?”系统不解问道。
“没什么。”
其他舞蹈演员的衣服破了的地方都很明显,只有她的衣服是脱了线的,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如此一来那人的目标是谁也就很明显了。
而对她抱有敌意,想要让她出丑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你的衣服还好吗?”耳边传来低沉的询问。
温初把脱线处露出来,“不好,破了。”
“有备用衣服吗?”沈斯清看着脱线处,不同于其他人破的很明显,再一回想那人说的话,直接便猜到了那人真正的目标是温初,其他人不过是混淆视听而已。
温初摇摇头,沈斯清刚要说话,便见她扬起笑容,说道:“没关系,我找师傅去重新缝上就好。”
“那就好。”沈斯清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最近又得罪什么人吗?还是要小心些。”
这么关心她呀?
温初垂眸思忖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谢谢沈学长关心。”
“不用。”看她的样子,应该知道是谁做的了,有了防备就好。
只是沈斯清还是疑惑,到底是谁会和她结下这么大的一个仇?在校庆上社死,说不定对她以后整个人生都会有影响。
在西餐厅里,他和她的交集虽然不多,但她和其他人相处的都非常好,没有人不喜欢她。
当然沈斯清也知道这个问题无解,毕竟再招人喜欢也总会有人不喜欢,况且他也没有立场去询问她这么隐私的问题。
有赖于这么多人的衣服都破了事件,学校为了防止再出现什么意外,所有演出设备,服装道具都经历了一次连夜大检查。
a大本来就是名校,明天还会来许多毕业于这所学校的成功人士,演出又是重中之重,不允许出现意外。
一直检查到午夜,好在结果是好的,其他的服装道具并没有被破坏,一切正常。
而对于那个破坏衣服的女人,并不是学校的学生,监控视频拍摄到她进出学校的画面,不知道身份,只有报警交给警察来解决了。
“我怎么知道会有人跟踪我?更何况那通电话是你打给我的,你要补充不打给我,也不会有这事儿。”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温妙深吸一口气,“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很好打发的,你懂。”
温妙闭了闭眼睛,这次是她棋差一招,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在对方不知道她的身份,直接给钱打发了。
为什么?
为什么温初总能逢凶化吉?
“初初你放心,文师傅给妈妈做衣服做了这么多年,你衣服这点小事儿肯定不会有问题,保准你明天的演出服不会有任何问题。”
温妙刚下楼,便看到温母坐在沙发上,正在和温初打电话。
电话那头温初说了什么她没必要听到,但温母是肉眼可见的开心,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
“妈妈。”电话挂断后温妙走过去。
“妙妙来了。”温母笑着拉着她坐下,“初初他们校庆后台进了坏人,把好几个人的衣服都弄破了,你在学校还好吗?有没有遇到不好的人?”
温妙能够感受到母亲的关心,垂下眼眸,“我一切都好,况且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自己解决的。”
温妙有意彰显她的独立,更是以此来拉踩温初,但温母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当她是从小生活太苦,被迫学得懂事儿,一时之间心中更加愧疚了。
“听你哥哥说你这些天在外面都是住酒店的,是我们考虑不周,明天我让人去你学校附近看看,给你买间安保好的公寓,住家里总归比住酒店好。”
没有长时间的相处,不了解温妙的喜好,故而温母表达愧疚的方法很简单直接,尽可能为她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母亲对她好,温妙不感动是假的。
可一想到过去那么多年,父母哥哥对温初同样好,感动瞬间卸去了大半,要是没有温初,他们所有的爱都是给她的,可她现在却只能得到二分之一。
温初不知道温妙心中所想,当然知道她也不在意,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刚刚,系统告诉她感受到了来自于沈斯清的爱意。
不如姜珩初见接连大幅度的涨了两次,也没有温言的直线上升,沈斯清的爱意刚开始只有十点,后面又零星加了好几点。
“这段时间遇到了好多个纯粹爱意的来源啊,宿主你这是走了什么好运?”系统不禁感叹。
“当然是因为我无与伦比的美貌了。”温初看着镜中的女孩儿,一身黄蓝交加的敦煌服饰。
容貌瑰丽如玉,眉眼精致,鼻梁挺俏唇瓣儿粉嫩,裸露在外的肌肤胜雪滑嫩,眉心一枚红钿,愈发衬得整个人明艳妩媚,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轻易便可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见色起意虽然肤浅,却是最有用的一块敲门砖,毕竟这个世界上,对于漂亮美丽的人,总是特别宽容的。
提着一只小巧竹篮环顾四周,趁着没人在意,将小竹篮放到沈斯清的座位上,旁边就是他脱下来的外套,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他的东西,不会乱碰。
“温言,好久不见。”
温言和温母刚坐下,旁边便传来一道打招呼的声音,转眸看去不禁眉心微动,“姜珩?”
温母闻声看过去,见到来人不由得有些惊讶,“姜珩?真的是你啊,什么时候回国的?你妈妈还好吗?”
“我妈妈都很好,我是半个月之前回国的,阿姨好。”姜珩极其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温母和姜珩母亲从前认识,但在姜珩小时候母子俩便出国了,再加上温母要忙着公司也要时刻注意着女儿的身体,她们的联系也就断了。
“你这次回国是不打算离开了吗?”温母继续问道。
“是,准备常住国内。”姜珩说道。
二人聊的很和谐,温言却皱起眉头,在他记忆里姜珩是个很高冷的人,现在怎么这么健谈了?
“妈你就不要再问了,问那么多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见母亲还要再问,温言开口打断道。
“没关系,我喜欢和阿姨聊天。”姜珩面带笑容说道,“不知道阿姨有没有时间,等看完演出我们边吃边聊,我妈妈也时常说起阿姨。”
“那好,我们先看演出,一会儿初初还有表演呢。”温母说起女儿来很是自豪。
姜珩点点头,专心看着台上的演出。
他当然知道今天有温初的演出,他很小去了国外,但大学确实在a大读的,今天作为校友应邀前来,如果不是看到了演出名单,他也不会过来。
温初的表演是第三个节目,沈斯清和女主持人报幕之后,温初走侧幕走上台。
舞台上一片漆黑,只有一束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愈发衬得肌肤莹白,随着音乐舞动,跳跃旋转,一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飞天展现在观众眼前。
沈斯清站在侧幕,之前在彩排的时候他看到过温初表演,可再次看到她优美的身姿,绝佳的舞步,依旧能够被她所惊艳。
这一刻,她仿佛就是临凡的神女,圣洁美丽。
“初初真是太厉害了。”温母看着由衷夸赞道,她不懂舞蹈,但看得出来温初的一举一动,都是漂亮的。
的确很厉害,不同于上一次她在比赛时穿的素色曲裾裙,这次身着艳丽服饰,却依旧能够绽放属于她自己的风采,不管什么服饰,都是她的点缀,她这个人,就足够熠熠生辉了。
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是姜珩最真切的感受。
十五分钟的表演结束,舞台上灯光亮起,主持人上台温初往侧幕走去,擦身而过时,沈斯清看到了她轻蹙的眉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儿。
之前听说过她身体不好,这是因为剧烈运动又不舒服了吗?
“初初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温初刚到后台,便见温言走过来问道。
“没有,就是刚刚有些心跳加快,现在已经平复下来了。”温初摇摇头笑着说道。
温言看了眼手机上的检测,心跳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这才放心下来。
“刚刚忽然提示你心脏跳动过快,真是吓死我了。”温言长舒了口气说道。
“我真没事儿。”温初倏地上前保住他,“谢谢哥哥。”
独属于女孩儿的馨香猝不及防的涌入鼻息,温言瞬间热气上涌,眸光闪烁,压下所有本就不该有的情绪。
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快去换衣服吧,我和妈妈在外面等你。”
“好,哥哥等我一下。”
女孩儿从怀抱中翩然远去,温言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一抹温热,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我好了,哥哥我们走吧。”
温初换好衣服走出来,笑着挽上他的手臂,眸光清澈澄亮,看向她的目光满是信任,没有任何防备。
温言顿觉自己肮脏可耻,他对不起她的信任。
“刚刚那男人是谁呀?看上去好帅啊,是温初男朋友吗?”
沈斯清刚回到后台,就听到有人问道,不禁放慢了脚步,又听到人说:“不是男朋友,那是温氏的总裁,温初名义上的哥哥。”
“名义上的?”
“对呀,温初是他们家领养的。”
“看样子他们感情还挺好的。”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了。”
沈斯清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是听人说过温家亲生女儿找回来的事情,原来这事儿还和温初有关。
和家人在一起,她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走到作为上准备休息,倏地看到旁边的一只小篮子,小篮子里面放着一个牛皮纸包,还有一个蓝色的信封,信封上面写着‘初’字。
打开去看,牛皮纸包里面是一些曲奇饼干,刚一打开便奶香四溢,信封里面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多谢沈学长见义勇为。’
字迹娟秀小巧,很漂亮,就和她一样。
这饼干……是她做的吗?
温初和温言刚出礼堂,温母便迫不及待迎上来,见她面色如常,身体无碍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夸奖她演出的成功。
“温小姐,恭喜你演出顺利。”姜珩从旁边走过来,将一束花送到温初面前。
鲜花开的很漂亮,温初看到他面露惊讶,还未等她主动问温母便说道:“这是姜珩,你小时候见过,后来出国多年刚回来。”
“谢谢姜先生。”温初笑着接过鲜花,“抱歉上次没有认出你,还弄脏了你衣服。”
“我也没认出你来,不用道歉。”姜珩说着转眸看向温母:“我已经订好了餐厅,阿姨我们一起过去吧。”
温母笑着应下,温言盯着女孩儿怀中那一束花,只觉得十分刺眼,怪不得之前主动打招呼呢,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上前一步接过,“太重了,我帮你拿着,你上车吧。”
“好,谢谢哥哥。”
温初也不拒绝,脑海中传来系统又汲取到了爱意的提示。
上次见到的姜珩,清冷疏离,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矜贵和距离感,但这次相遇,他就好像是收敛了身上所有的锋芒一样,仿佛温润如玉的端正公子。
事实上在台上表演的时候,系统刚提示姜珩爱意增加的时候,她就知道姜珩在台下坐着,只是没想到他会认识温母。
这一场校庆表演扶持太值了,三个人的爱意都汲取到了许多,温初只觉得身心舒畅。
到了餐厅后,姜珩热情的为他们点菜,对于温母的问题也很积极的回答。
一顿饭吃下来,都是温母和姜珩在说话,温言和温初都是在安静的听着。
但温言能够感觉到,姜珩的目光时不时的就会看向温初,这人绝对心怀歹意,眼见温母依旧聊的火热,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温言找准时机打断。
“真是抱歉,光顾着和阿姨聊天,忘记时间了。”姜珩面露歉意,顿时再次博得了温母欢心。
“初初累了,我们回去吧。”温言说道。
“阿姨和温小姐不顺路,不如我送温小姐回去吧,也省的温言再跑一趟了。”姜珩在一旁开口说道。
温言顿时精神一震,刚刚温母只说温初搬出去住了,可没说她住哪儿,姜珩怎么知道不顺路的。
“不用麻烦了,今天初初和我们回家住。”温母同样察觉到这一点,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之前温初和他见过,两个人有过交集。
对姜珩,温母还是很满意的,和温初虽然差了几岁,但也不是不可以,当然这些前提得是温初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正好今晚回去可以问问。
姜珩目送三人上车离去,看着手机上的联系方式,眸中露出愉悦的笑意,点击发送好友申请。
既然喜欢,既然想要,当然要紧紧抓牢啊。
喜欢却不去得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拥有他却只能独自心酸,那是自虐。
许是今天跳舞太累了,温初刚上车便睡着了,到家都没有醒,温言索性不叫她,直接抱起她上楼送回房间。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上,微微动了动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脑袋陷入枕头里,沉沉睡去。
温言伸手屡去她脸颊上的碎发,指尖拂过细嫩的脸颊,顿时传来一阵酥麻,从指尖涌入心口,随即流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