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衣男
“放我下车!我要下车!”
“对不起,来不及了。”
“来不及是什么意思?难道炸弹要爆炸?”
想到这里,刘昊急忙腾出手去拉换挡杆,不知道是运气极爆还是极差,换挡杆“啪嗒”一下从里面连根折断。
刘昊看着手里的断杆,吓得张大了嘴,心中大感完犊子了!
“车太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西海岸?”蓝悯辰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脚下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往前冲。
刘昊气不过,大声辩解:“我这是刚买两个月的新车,超级马力,懂不懂啊?”
蓝悯辰懒得理他,一心开车,巴不得像他的飞行车能超速到达目的地。
刘昊无趣地回头,车前红光一闪而过,顿时肉疼,“红灯你也闯,罚单得交多少钱啊……”
蓝悯辰装没听到,问耳机那头的蒋秘书:“显示时间还有多久?”
“四分三十秒。”
后面传来一阵阵警笛声,两辆警车闻讯而来,一左一右追赶他们的车。
刘昊回头,“你看吧,闯红灯肯定会惊动交警,你把这玩意儿交给他们不就完事了?”
蓝悯辰实在不想跟他废话,炸弹是冲着蓝氏当家人来的,交给别人会害了他们。
闯一个红灯就会触发更多的交警跟过来,人越多越危险。
“别干坐着,你有什么办法让红灯不亮?”
“你当我是警察署长啊?有那么大权力?诶……不对,我有办法!”
刘昊从后座拿出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小方标,对着屏幕飞快敲击,最后按下enter键,“好了,五分钟内,去西海岸的路上不会出现红灯。”
蓝悯辰略为吃惊地瞟了他一眼,能黑进警方控制系统,篡改代码,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你是黑客?”
“黑什么客啊?我不是。”
“你怎么能改变红绿灯?”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专心开你的车,啰啰嗦嗦,当心炸弹爆炸,别连累我跟你一起陪葬!”
蓝悯辰手握紧方向盘,一个急转弯,拐进一个废墟场,从成堆的废品中间横冲直闯。
只见满天的飞沙走石、破铜烂铁,空中飞舞着一团团纸袋垃圾,车子表面被涂满了脏物,不知名的液体在车窗上流淌,场面极其壮观。
“哕——”
刘昊捂着嘴干呕,此刻哪怕是自己再珍惜的车也禁不住反胃、恶心!
n&z大楼里人大部分已经疏散出去了,肖易云抱着麦安安,安抚着她,也在担心着蓝悯辰。
他到现在都还是懵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到底是谁想对蓝氏下手,恶毒到连这么多无辜的人命都不顾?
……
他知道的太少了,根本想不通,也理不出一点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刻他必须保护好麦安安,哪怕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她!
麦安安情绪低落了一会儿,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迸射出一丝愤恨,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让做出今天这一切的人付出代价。
“放开我。”麦安安的声音冷得如冰。
肖易云想不通她到现在还这么执拗,恳切地说:“你不能去,我答应过辰哥要保护好你。”
“我不去,我就在这栋大楼里。”
“真的?”
“嗯。”
肖易云略显放松,“好,你别乱跑,我们一起等辰哥回来。”
麦安安趁机推开肖易云,往大堂方向跑。
肖易云大惊失色,追着喊她:“小麦,你要去哪里?回来!”
麦安安心里像有块大石头压着,沉闷、压抑,难受得快要窒息了。蓝悯辰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按照一切逻辑,他都不该死,也不可能这么快死。
可万一呢,麦安安不敢想,但无法控制自己去想。
她只能拼命地找事做,比如,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根据罪犯行为概率,精心布局的犯罪现场会让他们有成就感,也就是说罪犯有很大可能还留在这栋大楼里。
“小玩意儿,出来!”麦安安唤出智能手表里的n159,“定位,导航。”
n159:“收到,女主大人。”
麦安安闭眼,全视角再次开启,脑海中出现整栋大楼的影像,三百六十度旋转着,直接飞速切换到六层,整个楼层的景物尽收眼底。
原地待命的拆弹专家们,到处找她的肖易云,接待处遗留下小白狗,以及,空荡的秀场内稳坐观众席的男人。
找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
黑色司仪服、盖住脸颊的帽子,站起来瘦高的个头,就是他!
麦安安睁开眼,那个男人正要离开,必须赶在他逃走之前拦住他。
“秀场,后门。”
n159:“从这里绕半圈,看见的第一个小门就是。”
麦安安飞快奔向目标地,经过游戏区,随手捡起一根高尔夫球杆,不要命地往前冲。
黑衣男尚不知情,拉着帽檐,缓缓地从通道往下走,一步一步踩在时间上,他在等待预期中的爆炸,他的杰作!
麦安安比预想的要早到小门,她躲在门后,不停地平复心情,调节气息。
小门被从里推开,一个黑色身影走出来,隐约能听到他低笑,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心情愉悦。
麦安安眼光凝聚,汇集全身力气,冲着黑衣男一横杆打去。
“砰!”
黑衣男被打了个正着,整个人被击退到门内,手臂和胸口传来闷痛。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门外,光亮处,一个手执球杆的少女凛然站在那里,眉目冷肃,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女,神圣得不可亵渎!
“哼,就是你放的炸弹吧?”麦安安握紧球杆,恨不得立马将他制服。
黑衣男定定地看着麦安安,突然笑了,菱形的嘴角扯出常人难以达到的弧度,似乎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麦安安皱起眉头,一股不安的情绪由衷升起。
黑衣男揉着胳膊,从黑暗的门里不紧不慢地走出,过程从容不迫,仿佛面对的不是威胁,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你怎么找到我的?”尖细、刺耳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像蛇吐信般冷冽,令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