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酒意上头的陆琪顷刻变得清醒,掐着苏曼春脖颈的手微松。br/>

    下一秒，苏曼春抬手扇了她一巴掌。br/>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手机铃声响起，陆琪摇摇晃晃后退几步。br/>

    苏曼春凝眉摸着自己的脖子,暗骂了一句疯子。br/>

    陆琪被打得嘴角出了血,却像没事儿l人一样舔了舔嘴边的血,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姐。()”br/>

    放软了的声音跟刚才发疯要掐死苏曼春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br/>

    苏曼春厌恶地看着她身影，冷哼着笑了声。br/>

    声音不大，但陆琪立刻投递来威胁的眼神。br/>

    苏曼春没搭理她,转身去收拾东西。br/>

    飞来伦敦的时间也很紧，她并没带多少东西,不过几分钟就已经坐在床上刷短视频。br/>

    陆琪和陆惜时的越洋电话也没持续太久,不过陆琪在沙发上耗了很久。br/>

    苏曼春正安心刷着手机，客厅里突然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声。br/>

    突兀的声音把苏曼春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br/>

    不过经历了刚才的矛盾，她懒得再跟陆琪多说一句话，侧过头看了眼，发现陆琪跟疯子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尖叫了一声。br/>

    你有病啊。()”苏曼春忍不住呵斥一声,生怕她把酒店管理人员喊来。br/>

    陆琪却没反驳，反倒蹲下身开始收自己喝过的酒瓶。br/>

    放在茶几上的酒瓶不小心跌落碎掉,满地玻璃残渣。br/>

    陆琪也闷声收拾,碎片划过手指,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br/>

    苏曼春随意瞟了眼，懒得理会，却没想到下一秒陆琪像疯了一样,拿起玻璃碎片就往自己手腕上划。br/>

    苏曼春立刻喝道：“你做什么？”br/>

    这一声让陆琪的动作慢了几分，苏曼春已经跑过去把她手里的碎片扔到一边。br/>

    “要寻死也别在这。”苏曼春捏着她的手腕，刚才不经意划过的一道现在滋滋往外冒血，糊在苏曼春手上。br/>

    “你拦我干什么？”陆琪勾唇讥笑：“在意我？”br/>

    “神经。”苏曼春冷眼看她。br/>

    “也是。你在意的只有你自己。”陆琪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口，似是感知不到疼一样，恶狠狠盯着苏曼春说：“你这种女人从来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从我这跳回到程星那，这会儿l又跳到了姜珊身上，你特么想干什么？”br/>

    苏曼春不喜欢陆琪那种眼神。br/>

    审视和轻蔑。br/>

    距离她和陆琪在学生时代的厮混也过去很久，上一世她回国再见陆琪亦是很多年后，彼时的陆琪混得不算好，但也不差，毕竟在陆家的庇佑之下，成为了一家时尚杂志的总编，三十多岁没有结婚。br/>

    陆惜时和顾家掌权人在经历过风风雨雨之后终还是走到了一起。br/>

    生意也如日中天。br/>

    苏曼春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审视自己。br/>

    ()一个心里装着别人也能跟她上床的女人，和她半斤八两。br/>

    装什么高尚？br/>

    “你管我做什么？”苏曼春甩开她的手，厌恶地看着手上的血，冷声道：“管好你自己。”br/>

    “你可以死，但不要在这里寻死。”苏曼春说：“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br/>

    也懒得再跟她纠缠，苏曼春买到了今天最早回国的机票，这时候该出发去机场了。br/>

    她拎起包戴好墨镜，“你要是回国就把你手包扎一下，我要退房。如果不回就自己续房，我走了。”br/>

    苏曼春走到门口时，陆琪才闷着声说：“我回。一起走。”br/>

    -br/>

    姜瓷宜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但因为拿的是别人手机，就没跟程星一直通电话。br/>

    挂断电话以后，姜瓷宜把手机合起来放在床头，重新躺回到病床上。br/>

    躺了不过两三分钟，脑子便又昏沉起来，昏昏欲睡。br/>

    可是闭上眼后不久，那种昏暗潮湿的感觉就像是浸在骨子里一样重新袭来。br/>

    猛地打了个激灵，重新睁开眼。br/>

    她看向挂在墙上的表，离她闭上眼休息也只隔了三分钟。br/>

    可在短暂的三分钟里，她却像被藏在阁楼里蜷缩着度过了三个小时。br/>

    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于哪里。br/>

    对于自己被救出来还有些不真实感。br/>

    就在姜瓷宜恍惚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br/>

    程星身后还跟着沈晴雪和姜顾两位夫人，目光幽幽望过来，带着小心翼翼的不舍。br/>

    但姜瓷宜看不见，她只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程星，穿一件灰色呢子长款大衣，衣带没有系，长一节短一节松松垮垮垂在大衣上，眼看就要掉下来。br/>

    一看就知道这人是随手套了件衣服跑出来的。br/>

    分明才两天没见，却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br/>

    姜瓷宜坐着看向她，眼眶都发酸，这两天被关起来的孤独和委屈没有让她掉一滴眼泪，但现在却忍不住想要流泪。br/>

    她的手张开又握成拳，掌心黏嗒嗒的，以为这种方式能缓解紧张，却发现掌心那层汗让她更紧张。br/>

    片刻后，姜瓷宜轻呼出一口气，佯装无事地笑了下：“你来了。”br/>

    仿佛只是她在这做了个检查，程星下班过来接她回家。br/>

    程星想笑，却笑不出来。br/>

    不过两天，姜瓷宜脸色看上去苍白得很，坐在那儿l穿着病号服，看上去就摇摇欲坠，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吹散。br/>

    程星的表情有些难看，却还是勉强笑笑，装作平静地应：“嗯。”br/>

    可是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她的情绪。br/>

    她没有自己装出来的那样坚强。br/>

    但她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姜瓷宜走过去，朝她伸出手。br/>

    被汗湿透的掌心握住了另一只黏嗒嗒的手，五指很容易滑落到对方手指缝隙里，十指相扣，握得很紧。br/>

    程星看到了她手腕处的磨痕，虽然已经过处理，看上去却还触目惊心的。

    br/>

    但病房里还有旁人在，程星什么都没说，指腹轻轻在她伤口边缘触摸，眼睛盯着那处伤口看了会儿l。br/>

    一双温柔的眸子像润了水，深情凝望着，却比言语更有力量。br/>

    什么都没说，但让姜瓷宜有些不好意思，把宽松的病号服袖子往上拉了拉，试图遮住那块伤痕。br/>

    程星却朝她摇摇头，终是移开目光放在她脸上。br/>

    无言对视片刻，程星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如常：“饿不饿？”br/>

    姜瓷宜朝她点头，揉了揉肚子，柔声道：“两天没吃东西了。”br/>

    “回家。”程星听到她说两天没吃东西，一滴眼泪啪嗒就从眼睛里掉下来，几乎没在眼眶中停留，晶莹的珠子落在姜瓷宜的腕上，她却没有再多余的话，低着头弯腰给姜瓷宜找鞋。br/>

    姜瓷宜试图去看她的脸，却发现她将自己的脸全藏了起来。br/>

    “嗯。”姜瓷宜坐在床边，等她找到鞋单手给自己穿上，这才下了地。br/>

    程星却偏过头看她，不知是光线角度还是怎样，从姜瓷宜这儿l看过去，程星的鼻尖都是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br/>

    但只有刚才，有透明小珍珠掉在姜瓷宜手腕，除此之外，程星都表现得还算淡定。br/>

    姜瓷宜望着她的侧脸，总感觉下一秒她就要碎掉了。br/>

    像是个放在橱窗里易碎又珍贵的玻璃娃娃。br/>

    程星忽然侧过脸，目光猝不及防对上。br/>

    无言的对视带着太多克制和压抑的欲望，程星无意识抿了下唇，喉咙微动。br/>

    下一秒，姜瓷宜踮脚亲过去。br/>

    姜瓷宜之前怕自己的腿留下后遗症，所以除了复健时很少笔直地站着，生活中一半时间都依赖轮椅。br/>

    所以她几乎没跟程星并肩在一起站着过。br/>

    在车祸之前，她就比程星矮一点点。br/>

    这会儿l站在程星身边，仍旧矮一点点。br/>

    只需要微微踮一下脚，凑过去就能亲到。br/>

    嘴唇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感受到对方泛着凉意的唇。br/>

    这个温度就像此刻她们的心。br/>

    什么都无须说，都在这个浅浅的吻里。br/>

    就像程星什么都没说，光是那颗透明的珍珠，姜瓷宜就知道在她心里已经下过了一场瓢泼大雨。br/>

    亲完以后，程星还在愣怔，姜瓷宜却像小孩一样晃着程星的胳膊，语气轻快：“回家。”br/>

    程星怔了两秒，随后轻笑，又像怕被人看见笑话一样，低着头无声宠溺地笑。br/>

    姜瓷宜拽她的胳膊：“走。”br/>

    程星却问：“你能走吗？”br/>

    姜瓷宜顿了下：“大概……可以？”br/>

    话音刚落，程星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腿还没好，别逞强。”br/>

    姜瓷宜：“……那你抱我回去？”br/>

    “这不是br/>

    已经在抱着？”程星说。br/>

    姜瓷宜顿了下：“但我应该还要去趟警署。”br/>

    “我跟周姐说过了。”程星已然安排好了一切：“喜哥他们现在应该在家里等着。”br/>

    程星说完才后知后觉想起门口应该还站着三个人，但一扭头，发现门已经被关上，那三人已经很识趣地离开病房。br/>

    ……她刚才是不是在姜瓷宜亲生母亲面前丢人了？br/>

    这个念头刚出现，姜瓷宜就说：“走吧。”br/>

    程星回过神：“嗯？”br/>

    姜瓷宜晃两条腿：“我的腿，走呀。”br/>

    “我怎么就成你的腿了？”程星一边听她话往外走一边道：“我要是你的腿，你怎么能把我丢下？”br/>

    “那天事发突然。”姜瓷宜说：“我也有点后悔，应该跟你说声的。”br/>

    姜瓷宜负责开门，程星斜着身出来。br/>

    两人语气轻松地把这个敏感的话题聊完，顺带轻描淡写地揭过。br/>

    程星瞟了眼她，已经过了最生气的时候，却还是咬着牙警告：“下次再这么做，我就……”br/>

    “就干嘛？”姜瓷宜挑眉问。br/>

    “把腿打断。”程星说。br/>

    姜瓷宜轻笑：“我好怕啊。”br/>

    话音刚落，程星就走到了那三人面前。br/>

    顾绫和姜若辞站在右侧，沈晴雪站在左侧，自动为她们让出了一条路，但目光却黏在她们身上。br/>

    程星也没无礼地兀自离开，只是当下这种境况也容不得她多说什么，她礼貌地朝她们颔首，“谢谢几位对我妻子的照料，等改日事毕，我会和妻子登门向各位道谢。今天太晚，大家也早些回家歇息吧。”br/>

    说完之后看向姜若辞和顾绫，目光有些深沉，但什么都没多说，只是朝她们再次颔首。br/>

    程星带着姜瓷宜从医院离开，车上就有为她准备的小米汤。br/>

    断食两天的人不能吃太油腻，也不能多吃，尤其姜瓷宜之前的胃就不好，程星临出门之前，周姐给她车副驾上放了小米汤，小米熬得软烂，这时候刚好温热。br/>

    姜瓷宜喝了一半，也快到家了。br/>

    在车上两人倒是没怎么说话，这种气氛也让人觉得安心。br/>

    “还是周姐想得周到。”程星说：“我都忘了这件事。”br/>

    “是啊，回去要给周姐一个拥抱。”姜瓷宜说。br/>

    “那我呢？”程星问。br/>

    姜瓷宜顿了下，“回去再说咯。”br/>

    -br/>

    她们都默契地没有提顾家的事，姜瓷宜还需要时间去调整情绪，梳理关系。br/>

    程星更没有问，给了她足够的空间。br/>

    回到家以后，喜哥他们果然在焦急地等着，看见姜瓷宜后立刻围了上来，却在要问话时不约而同沉默。br/>

    最后还是喜哥主持大局，官方地问了几个问题。br/>

    姜瓷宜强撑着精神回答，也说了绑架她的人，还问及了郑舒晴。br/>

    喜哥倏地沉默，而后叹了br/>

    口气说：“醒过几次，但什么都问不出来。”br/>

    林洛洛在一旁心直口快地补充道：“她一睁开眼就直愣愣地望着窗外，跟傻了一样，但医生说她应该不是痴呆，是创伤性症群后遗症，已经找了心理医生给她，但还没什么效果。”

    br/>

    姜瓷宜想起那个可怕的镜屋，温声道：“她可能是被吓到了吧。”br/>

    喜哥问姜瓷宜有没有证据，姜瓷宜摇摇头：“我连追踪器都被她拿走了，你觉得能留下什么证据？大概就剩下我这个人证了吧。”br/>

    喜哥却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处理。br/>

    来看过姜瓷宜，确认她什么事之后，喜哥就去申请搜查和拘捕令了。br/>

    喜哥带着人连夜去了兰庭公馆保护案发现场，并且要了兰庭公馆院里的监控。br/>

    另一队直接去了陆家，惊醒了陆家所有人。br/>

    但这些姜瓷宜都没关心，她坐在餐桌前和程星一起吃了两天来最幸福的一顿。br/>

    吃完之后肚子有点胀，于是在家里和程星拉着手走了两圈，又坐在房间里看了半小时电视，直到外边天光乍亮，遥远天际出现了旭日初升的红晕，她才觉得有些困。br/>

    窗帘拉上又是夜晚。br/>

    床头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姜瓷宜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体却总传来异样。br/>

    在那种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躺久了，已经躺出了阴影，让她总有种躺在阁楼里的错觉。br/>

    微微闭上眼就是那种情景，姜瓷宜干脆只微微闭着眼，正当她尝试用这种方式睡觉时，程星伸手覆住她的眼睛，“睡吧。”br/>

    程星声音带着几分疲惫。br/>

    姜瓷宜温声道：“你想我吗？”br/>

    “想。”程星顿了下，补充道：“很想。”br/>

    在黑暗之中，姜瓷宜感觉自己身侧的床陷下去，身边的人离她很近。br/>

    她一伸出手就能摸到程星，多了几分安定感。br/>

    程星没有闭眼，动也不动地盯着姜瓷宜看。br/>

    这样的姜瓷宜，看一天少一天。br/>

    距离三月期限只剩下不到五天，程星也不知道期限到了以后该何去何从，是她不停进入循环再次进行任务，还是能完成任务回到她原来的世界。br/>

    照现在这个进度来看，完成任务希望渺茫。br/>

    这样也好，还能再继续见到姜瓷宜。br/>

    带着对姜瓷宜的爱再跟她相处。br/>

    程星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对是错，但这一切都不由她选择。br/>

    程星的眼睛有些湿润，掌心能感觉到姜瓷宜长长的睫毛微动刷过掌心的触感，就知道她没有睡。br/>

    可是她熬了很久，程星温声催促：“快点睡觉。”br/>

    声音带着几分哽。br/>

    “你在哭吗？”姜瓷宜的声音很轻，低低柔柔的。br/>

    程星回答：“没有。”br/>

    “那你让我看看。”姜瓷宜说。br/>

    程星：“……”br/>

    “看什么看？br/>

    ”程星说：“快点睡觉，你需要休息。”br/>

    “你不需要吗？”姜瓷宜反问。br/>

    程星：“……”br/>

    “你眼睛都熬红了。”姜瓷宜说：“周姐说你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br/>

    程星嘴硬道：“我睡了，周姐不知道。”br/>

    姜瓷宜不信：“那你让我看看。”br/>

    “看什么？”br/>

    姜瓷宜猝不及防拉下程星的手，目光对上程星那双亮晶晶泛着光的眼睛。br/>

    昏黄灯影下，对视片刻。br/>

    姜瓷宜拉着程星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温声和她说：“星星，你看，我的心脏还在跳，我在你身边。”br/>

    程星泄愤似的捏了下她的胸，柔软盈满手掌，“以后什么事都让我知道行不行？”br/>

    姜瓷宜温声：“好。”br/>

    程星：“……”br/>

    没想到姜瓷宜会答应得那么快，一下子倒让程星有些无措。br/>

    程星掌心的温热通过睡衣轻薄的质量传来，手又无意识动了几下，目光和姜瓷宜那双清冷的眸子对上，此时那双眸子里倒影出来的都是她的模样，带着说不上来的缱绻和依恋。br/>

    程星满心满眼都是她，身体向前倾，在她额头蜻蜓点水地吻了下。br/>

    随后倾身压过来，呼吸变重，含住了她的唇。br/>

    ……br/>

    天降破晓，光从窗帘缝隙中洒入。br/>

    房间里传来带着哽咽的求饶声，久久未息。br/>

    中午十二点，程星率先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抱姜瓷宜。br/>

    胳膊一搂，直接把姜瓷宜搂进了怀里。br/>

    姜瓷宜睡得熟，肩膀上还有草莓印，程星把被子裹在她身上，给她裹紧。br/>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姜瓷宜在她怀里拱了两下，闷哼一声，幽幽转醒。br/>

    睁开眼第一秒，就凑过去在程星脸上咬了一下。br/>

    不疼，程星在她脸上亲了下。br/>

    姜瓷宜脑袋埋在她怀里感慨：“真好啊。”br/>

    程星摸着她的头发，“哪里好？”br/>

    “在你怀里醒来的早上。”姜瓷宜说：“一切都很好。”br/>

    程星纠正：“已经中午了。”br/>

    “怪不得我饿了。”姜瓷宜说：“你饿不饿？”br/>

    “有点。”程星问她想吃什么，姜瓷宜却说周姐肯定已经给搭配好了午餐，她们只需要下楼就好了，说完还顺带感慨：“生活中要是没有周姐可怎么办？”br/>

    “那我呢？”程星捻酸道：“没有我怎么办？”br/>

    姜瓷宜忽然沉默。br/>

    程星意识到随口而出的玩笑话有点危险。br/>

    很像是在预告之后的生活。br/>

    “就开个玩笑~”程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br/>

    姜瓷宜却埋在她胸前，脑袋拱了拱，闷声道：“那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好了。”br/>

    “嗯？”br/>

    “没办法想象那种日子。”姜瓷宜说：“会很痛苦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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