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第二十八天
这会才凌晨两点多,任歌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明天腺体肯定非常明显,易感期来得太突然,她不能自己去买药。
只能寻求徐一典的帮忙了。
深更半夜,任歌知道徐一典肯定睡着了,但她实在挨不住,给对面发了消息:一点,我发烧了,你明天可以帮我带这三种药来吗?
虽然过去多年了,但任歌还是能清楚记得当年吃的药。
也记得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发送完消息,任歌关了手机,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一会。
可是身体不断发送的信号却让她的脑海异常兴奋,有那么一瞬间,这种兴奋甚至超过了当年任歌考取江州大学时的激动。
“呼。”
任歌不断呼气和吸气来平复躁动不安的身体。
就这样在煎熬中,终于被睡意占了上风。
睡着了。
徐一典醒来时刚过七点,她刷着手机,立刻就看到了任歌发来的求救信息。
“你没事吧?”发送消息回去,迟迟没有回复。
徐一典急忙出门买药,直接打车去了江州大学。
路上也一直在给任歌打电话,但都没人接。
徐一典心里着急,跑到任歌宿舍下面了,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进不了宿舍。
无奈之下,她只能拨通阮奕的电话。
这时马上八点了。
第一通电话,阮奕就接到了。
“喂?”
她睡得迷迷糊糊。
手机也没声音,是徐一典打来的电话恰好和她的闹钟时间差不多。
这才刚好接上,阮奕甚至没看清是谁打来的。
“你好,请问是阮奕吗?”
徐一典心急,她就在宿舍楼下,可是却进不去。
“是的。”
“请问你是?”
“我是徐一典,任歌的朋友啊!”
听到徐一典着急的语气,阮奕清醒不少。
“一点!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她伸手打开床头台灯,注意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任歌发烧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今天凌晨她拜托我买药,现在我已经到你们宿舍楼下了,但是进不去。”
“可以麻烦你帮我——”
“好!”
“我立马下来!”
徐一典的语速极快,阮奕的睡意散的更快。
她立即起身,在睡裙外面套上一件外套就冲出了卧室。
任歌的卧室门果然还关着,她的拖鞋也没在。
平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早都走了!
阮奕急冲冲跑到楼下,看见同样潦草着急的徐一典。
一看就是脸都没洗跑着来的,里面穿的衣服好像也是睡衣。
“一点!”
她挥着手朝徐一典跑过去。
“这是药!”
徐一典见到阮奕,心急如焚的情绪总算好了点。
“任歌她很少生病的,我打她电话也一直没接。”
“拜托你了!”
“好的,你放心。”
两人时间都不多,徐一典还要赶回去上班,阮奕一会还有课。
回到宿舍,阮奕看了看塑料袋里面的药。
虽然说都能治疗感冒发烧,可三种药侧重的功能不一样,退烧、清热和止疼,这三种药真的能混在一起吃吗?
“咚咚咚。”
思来想去,阮奕觉得还是带任歌先去校医院看看比较好。
敲门声响起。
本来睡得就不好的任歌,很快就醒了。
“任歌。”
“你还好吗?”
阮奕关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任歌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呃。”
她开口,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咚咚咚!”
“任歌,你没事吧?”
阮奕的语气变得着急。
任歌只好撑着难受的身体坐起来,理了理嗓子。
“我没事。”
回了一句后,沉默了好一会。
“一点给了我一些药,你一会记得吃。”
“记得请假哦!”
看来阮奕已经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了。
任歌叹了口气。
“知道了。”
“谢谢。”
过了一会,听见关门声。
任歌裹着被子从卧室里面出来了,药放在桌子上。
一旁的玻璃杯里已经泡好了冲剂。
看样子是阮奕准备好的。
任歌坐到沙发上去,她得先吃退烧的那个药。
必须让明显的腺体消下去才可以!
正撕开包装,宿舍门把手往下扭了扭。
“咔嚓”一声,任歌躲都没地方躲,阮奕进来了。
看见那人下意识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阮奕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我忘记带手机了。”
说完就在鞋架上拿起手机,对着任歌挥了挥。
“你真的没事吗?”
阮奕还是很担心任歌,离开之前又回头问。
“嗯。”
任歌回过神,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生怕阮奕看出点什么。
“没事。”
还特意装得有鼻音说了话,以为这样能让阮奕不怀疑。
殊不知这样只会让阮奕更加担心。
连中午都要赶回来照顾她。
中午的时候,任歌稍微能控制住腺体反应了。
正在喝外卖点的粥时,阮奕回来了。
“好些了吗?”
阮奕像往常那样开口。
“嗯。”
任歌点点头,继续低头喝粥。
其实心里无比慌张,早知道阮奕会回来,就在卧室里面吃了!
换好了鞋,阮奕就走到任歌身边。
弯下腰,伸手摸了下她的头。
“还是这么烫?”
两人都被吓到。
任歌勺子里的粥直接掉在桌上,阮奕的手抖了一下。
“要不要去校医院看一看?”
她真的很担心任歌,坐在那人身边。
任歌吓死了!
立马往旁边躲。
“不要。”
一边躲,一边用冰冷的语气说。
阮奕一听,这声音也没有鼻音啊?
应该没那么严重才对,怎么额头会这么烫呢?
“退烧药吃了?”
她也注意到刚才任歌的动作,于是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吃过了。”
任歌冷声答。
不行!
不能再靠近阮奕了!
任歌能明显感受到,她腺体激烈的跳动。
由此带来的疼痛和难受,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要是晚上还没退烧怎么办?”
阮奕只是单纯担心任歌,根本没想到她此刻正在经受怎样的痛苦。
“不会的。”
任歌的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跳出来。
她咬着牙在忍痛。
“你好好休息,如果今天晚上还没退烧,一定要去医院看,知道了吗?”
阮奕的关心还在继续。
任歌却没有心思和精力感动,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今天是第二十八天了,坚持下去,只要过了三十天,她就安全了!
眼看任歌没回答,只是缩在沙发角落里。
阮奕轻轻叹气,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依旧烫的吓人。
“那我先走了。”
明显看见任歌身体一抖。
阮奕知道自己没有坏心思,可是看见任歌这么难受和抗拒。
她还是决定,给任歌独处的时间。
只是因为太担心,才想要在旁边陪着的。
离开之前,阮奕看了一眼任歌。
那人还是缩成一团,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好受些了,但没过一会,钻心的疼痛和欲望再度袭来。
任歌硬撑着洗了个澡,打开宿舍窗户透气,坐在沙发上没一会,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连阮奕回来都不知道。
天已经暗下去了。
阮奕小心推开宿舍门的时候,看见沙发上缩着一个人。
宿舍充满凉气,窗户大大开着,冷风一阵阵灌进来。
阮奕连鞋都来不及换,立马跑过去,把窗户关起来。
关心大过责怪,她回身看见费力躺在沙发上的人。
急忙回卧室拿了一张小毯子盖到任歌身上。
塑料袋里的药,三种都已经吃了。
阮奕心惊,赶紧伸手摸一下任歌的额头。
确实没有白天那么烫了。
但是温度依然很高。
这个点了,任歌肯定还没吃饭。
阮奕有些纠结,蹲在任歌身前,不知道应不应该叫她起来。
最终阮奕还是想让任歌多睡会,她坐在一旁玩手机。
汹涌的热浪让任歌身体再次发热,她万分难受得睁开双眼。
黑暗的宿舍里,只有一道微弱的白光亮着。
“唔。”
任歌出声。
“任歌,你醒啦?”
白光消失了,微凉的气息急速靠近。
任歌根本没有反应的能力,额头就被冰凉的手掌触摸。
“怎么又烫起来了?”
阮奕的语气充满关心,还有藏不住的惊慌。
她伸手进毯子去抓任歌的手,擦过任歌的裤子。
吓得任歌大脑空白一秒。
“走,我们去医院!”
阮奕抓起任歌的手,另一只手准备搂她的腰。
“不想去。”
任歌赶紧摇头。
为了避免阮奕和自己有更多接触,她干脆先动手。
撑起上半身,扑倒在阮奕怀里。
千万不能让阮奕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
任歌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尽量让阮奕离她裤子远一点。
为此,她甚至抱住了阮奕。
滚烫气息一盖上来,就让阮奕舍不得放手。
她环抱着任歌的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靠近发凉的肌肤,任歌的难受能缓解几分。
她渐渐离阮奕的脖子更近,连真的触碰上了,都没注意到。
可对阮奕而言,这却演变成一种难耐。
任歌身上那么烫,阮奕本该劝说她去医院看病的,但她舍不得两人靠得这么近的机会,任歌甚至还越来越近。
热气打在脖子之间,刺激得阮奕顿时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搭配上任歌沉重的呼吸声,简直让她想入非非。
这时的任歌,在意识涣散的边缘徘徊。
易感期的alpha非常渴望omega的信息素,而无论alpha还是omega,脖子都是信息素最浓的地方之一。
她压抑不住本能,想要张嘴啃咬阮奕的脖子。
寻找omega的信息素来安慰自己。
可是大脑深处意识很清晰,眼前这人虽然有好闻的香气,却不是信息素。
等等!
一瞬间,任歌闻到浅薄的奶香味。
竟然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强烈的欲望喷涌而出,腺体剧烈反应导致疼痛猛地加剧。
她意识回笼,一下从阮奕怀里弹开。
“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整个人像是见到鬼一般,止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