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场约会
下午的安排是，节目组给出了四个约会地点，分别是：植物园、动物园、海洋馆和美术馆。
四组cp可自行决定在哪里约会，约会地点允许重合。
谢湛玉自然是把选择权交给了苏水澄：“阿澄更想要去哪里呢？我都行，由你决定吧。”
却见苏水澄面露难色，思考了几十秒后才说：“海洋馆吧。”
谢湛玉便有点奇怪地问她：“是觉得很难选吗？”
“确实……都不怎么喜欢。矮个子里面拔高个，海洋馆，你觉得可以吗？”
尽管知道和平世界里，植物园、动物园的花花草草和动物们，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是无害的，但苏水澄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而美术馆，苏水澄自认为毫无艺术细胞，恐怕欣赏不来。
那就只有海洋馆了，虽说也有动物，但变异或者丧兽化的水生动物她没见识过太多，心理阴影不算大。
何况，馆内大部分设施应该都会用很坚固的材料隔绝好的，自然是更安全。
“那你更想去哪儿？我们还是跟节目组商量一下，换个地方好了。”
听此，谢湛玉立刻说道。
这回要求换场地就真的很合理，毕竟这次的约会安排，肯定是想让cp间更放松熟悉起来。
像是美术馆，就很适合身为设计师的魏岚；而另外三个地点，则是大众眼中很适合新手情侣的约会场合……
但节目组显然没有考虑，总有人对四个地方都不感兴趣这个问题。
苏水澄偏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用，节目组的安排总有他们的道理。也不用多此一举。”
不然的话，难道还要再考虑一番去哪里“约会”吗？
那倒不如直接跟着节目组的安排做就行了。
“可……”谢湛玉想反驳，但还是没再说。
谢湛玉真不觉得节目组的安排有好到哪里去。
像昨天的鬼屋之旅，虽然和阿澄牵上了手，叫上了亲昵一些的名字，但他自觉在苏水澄心中的形象已经不甚“高大”了……
虽说形象不高大，其实也没什么好太过在意的。
算了，既然阿澄已经选好了，那就听她的了。
“好吧，那就听阿澄的。”
总的来说，谢湛玉还是相信节目组的。
可惜，之后他就有点后悔自己对节目组的信任……
等cp都作出决定后，节目组就派车将每对cp带到了各自的约会地点。
蟹酿橙cp-海洋馆；
矜持的吻（荆泽温素素）cp-植物园；
双wei（卫嘉文魏岚）cp-美术馆；
小鹿（萧奇轩阿鹿）cp-动物园。
下午三点，直播准时开始。
海洋馆里灯光幽蓝，苏水澄和谢湛玉站在海洋馆的入口，先冲着镜头点了点头，简单打了声招呼。
而后苏水澄板着张脸，照着给她的稿子念了一通，简单介绍了这座c市自然海洋馆。
她语调平静，完全看不出什么激动之色，显然是在被迫营业。
读完后，苏水澄偏了偏身子看向谢湛玉，谢湛玉就笑着说：“那我们就出发吧。”
和其它很多海洋馆一样，这座海洋馆主要是以“海底隧道”为主题。
玻璃壁弯曲，各种水生动物从人的两边和头顶自在游动：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成群游过，鱼鳍在水中显得柔软无比；偏低的地方，则有很多海星、海葵和珊瑚，还有各种贝类、蟹类、龟类。
苏水澄状态闲适，这些动物虽然数量多，但没什么攻击力，她心情淡定，只是多少显得不怎么有兴趣的样子。
谢湛玉看着她的样子，说：“是对这些都不怎么喜欢吗？”
苏水澄双手背在身后，摇摇头，说：“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吧，只是觉得密集恐惧者会不会觉得这画面很不友好啊。”
“估计是挺不友好的，那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好像有鲨鱼和虎鲸。”
谢湛玉眉眼弯弯道。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苏水澄慵懒冷淡地开口说话，他也会觉得心情愉悦。
可能，这就是看别人“被迫营业”的乐趣？
继续往前，能看到一群群水母，如轻纱般摇曳，颜色各有不同；又看到很多灰扑扑的鱼，个头有大有小。
苏水澄忽的瞥到不远处的一只色彩斑斓的海马，正在直立着移动，就默默移开了视线，朝着另一边看去。
谢湛玉落后她半步，一直注意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只海马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
他笑着问：“那只海马，应该能算是你不喜欢的了吧？”
虽然苏水澄神色没变，但他莫名笃定苏水澄是因为那只海马转移视线的。
“……确实，感觉看着它会掉san值。”苏水澄仍是淡定地回道。
想了想，她悄悄将精神力施加到那只海马上，让它自己游远一点，最好是懂事一点，能藏起来。
苏水澄心里说：这倒不是因为怕它，毕竟它也同样没什么攻击力，主要是刚好能锻炼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嗯，我也不太喜欢它的样子。”
谢湛玉立马跟着说道。
他又说：“忽然想起来之前听到过的一个说法，就是海底光线太暗，很多生物长得就很随心所欲，丑的千奇百怪。”
苏水澄听着，倒是真的被逗笑了。
她不由心想：那末世那些地面上的异兽，倒是见着光线了，可还是能够丑的千奇百怪呐！
两人都微微地笑着往前走，接着，就看到了十多只鲨鱼。
馆内工作人员介绍，是有柠檬鲨、护士鲨和黑鳍鲨三种。
说实话，这些鲨鱼的体型没有那么可怕，虽然它们的牙齿密集而锋利，眼神也散发着凶意，但苏水澄倒也感觉良好。
忽然，苏水澄的精神力感到一阵强烈的悲伤和焦躁。
她再往前走，看到了一群巨大的虎鲸。
四头虎鲸呈围绕的姿态，环着一头背鳍微曲的雌虎鲸游动着，还能听到它们“嘤——嘤——”的叫声。
而那悲伤和焦躁的感觉，就是从中间那只虎鲸身上散发出的。
虽然虎鲸是非常亲近人的动物，虽然整座海洋馆的空间已经很大，但对它们来说，到底是失去自由，被关在了笼子里。
苏水澄心中一叹。
末世里，她所在的城市里并没有大型水族馆，但却听说过有些水族馆里的大型鱼类也发生了“进化”或“丧化”。
它们不仅吃身边的鱼类，更能撞破玻璃，吃人。
但可能是因为仍然很少有水生动物进化出在陆地生活的能力，因而没听说过造成特别大的伤亡。
对于这种算得上是智慧生物的物种，苏水澄多了几分慎重。
苏水澄靠近了那块玻璃，手扶在玻璃上。
接着，她散发出精神力引导，或者说控制，让这只和周围虎鲸不一样、不能适应海洋馆生活的雌虎鲸，慢慢平静放松下来。
她眼睛紧紧跟随着它身上那块白斑下面的眼睛，向它传递“安静、平静下来”的命令信号。
然后又让精神力以安抚的态度“包裹”住它，尽量让它不那么焦躁。
谢湛玉就跟在她后面，安静看着她的动作，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也没出声。
没多久，谢湛玉便看到，那只被环着的雌虎鲸朝着苏水澄的方向游来。
它的头凑向苏水澄的手，在这个位置上下游动着。
虎鲸的尾巴轻轻摆动，黑白两色的大头上，同时又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悲伤。
苏水澄其实能做的也只是控制住虎鲸的焦躁情绪，避免它有撞玻璃等自残的念头，但这种悲伤就很难消除了。
除非，等她的精神力再强势一点，让虎鲸能沉浸在一种“醉梦”的迷幻状态里，忘记自己被关的痛苦——当然，就算她之后能做到，她也不愿意这样做。
唉，虽然是和平世界，但也还是有很多不美好的事情的。
苏水澄心里忍不住出现这个念头，手在玻璃上轻轻点着。
谢湛玉站在她身后，低声问道：“这只虎鲸，好像不怎么开心……”
苏水澄神情微冷，说：“是的，因为它不喜欢被关着。”
谢湛玉一时哑然。
苏水澄想了想，又说：“能近距离接触这些虎鲸吗？”
摄影师和场馆的工作人员有些尴尬地跟在后面。
直播把苏水澄脱口而出的话录出来了，原本欢欢喜喜聊着“水母”“海马”的弹幕也渐渐沉寂下来。
工作人员带着紧张和尴尬的笑容说道：“其实我们场馆只安排了海洋生物观赏，是不安排海洋动物表演的，只有海豚中确实性情很活泼亲人的一些，才会和参观者进行互动。我们对各种生物的照顾都很细致，水域也是国内各个海底世界当中最大的，其它虎鲸都适应良好，但确实，这头虎鲸的应激反应比较强烈……”也让其它虎鲸情绪有些变化……
接着又说，“因为不安排表演，所以并没有近距离接触的活动项目，只有专业人员可以穿好装备进入水域之中……但这个也是需要有证件的，有潜水证的话，我和领导请示一下，应该可以让你们进去……”
苏水澄还真没有潜水证，她前世也不会潜水，只是水性还不错罢了。
但这个政策，总的来说，也许还是比强迫动物表演的好吧。
她沉默了一下子，刚想说“好”，就听到谢湛玉说道：“我有潜水证，我替你进去好吗？”